周菱菡很想闭上眼,她实在羞涩于去看眼前的一切。然而似乎是害怕薛白在最后关头仍旧会克制下来,这一刻她强忍着羞意睁着眼,目光紧紧锁定在薛白身上,时刻着留意着他的神情变化。

薛白此刻有些痴迷,他实在有点舍不得移开目光。任他再理智再不痴贪女色,但他终究也是个男人。这等风景于前,如果还能视若无睹波澜不动,那不是圣人就是有病。

这一刻薛白的心思乱了,他突然想起了霁月,想起了那火热的身躯。甚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的,竟是鬼使神差的在心中把周菱菡和霁月比较起来。

霁月同样也是一副好身材好肤色,但不同于周菱菡,她的肤色更近似于正常的白皙。身段也因为多年来的算得上养尊处优的生存环境,而纤柔妖娆的多。加上毕竟是出身在那种青楼之地,虽然未染其中,但经年下来难免也带了几分风烟之意。是以整个人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妩媚绵软之意,让人觉得她不堪伐蹋之余更想缠绵醉心其上,当真有几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之想。

而周菱菡则不同,她的肤色有些异于常人,更偏向于奶白眼色,让人一眼看去,就有种控制不住的把玩冲动。加上自幼辛苦,多是奔波劳累,身体较霁月自然是少了几分妩媚软绵之意,但却多了不少紧俏活泼之感。比起霁月那种让人迷醉而不思正事的妩媚,周菱菡更多的是让人有种忍不住扑上去的冲动。似乎能尽兴至致,痛快淋漓一番。

薛白此刻就有类似的冲动,他很想就这么化身禽兽,按着周菱菡好生发泄一通,只是仅存的理智还是让他压制住了这个念头。

他不舍而狼狈的转过头,大口喘息了几下,忙是拿了绷带过来,想趁着自己理智还在,赶紧处理完伤口好离开。

然而这等紧张时刻,总是几分手忙脚乱。加上周菱菡这伤口的位置是在有点别扭,却是免不了此次都要从胸肩绕过。这一番动作下来,薛白已是和周菱菡肌肤相触了好几次,难免呼吸繁乱。

周菱菡分明也是有所反应,此刻奶白色的肌肤上已经冒出了几分红意,便是连脸上颈上都没幸免,并且随着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也是更为明显。

薛白一时间只觉得口干舌燥起来,然而手中的工序并未完成。这样包扎下来根本无法固定,还要在腰上另外再缠一圈儿当做固定之用。他伸手过去,难免身子弯下几分,鼻息间的那股幽香味道一时间更浓了一些。

薛白的理智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他不敢抬头,低着脑袋只管看着周菱菡健美的小腹,飞快的尽可能控制着自己贴近的动作而靠着双臂的臂掌长度把绷带在周菱菡的腰上缠绕起来。

只是即便如此,当双臂绕过周菱菡腰肢的时候,薛白也不免敏感的感觉到自己的头顶发丝擦撩压碰到了什么,甚至一不小心,连头皮都有触感。

忍住!忍住!马上就能完事儿了!别去想这感觉!

薛白心中不断的强迫自己冷静着,同样尽可能的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他一时间倒是勉强压制住了自己的心神,但却忘了周菱菡的存在。

周菱菡从主动扯开衣服的那瞬间开始,就已经没有考虑过退路或者想过就此罢休了。她毕竟疏于此道,一时间出了扯下自己的亵衣外,也不知道再如何引诱薛白上来。尴尬之余,只能等着薛白忍耐不住。只是没想到的是薛白忍耐住了,她自己却先忍耐不住了……

那随着薛白冒头包扎的动作幅度而不断被擦撩的身体某些地方此时正在断断续续的向她脑子里传递着一股炽热而兴奋的信号,随着这股积郁的感觉越来越强,在下一刻的擦碰中,周菱菡鼻息间终于控制不住的漏出了一声无意义的哼响。

薛白刚刚把最后的收尾工作做好,刹那间却是直接身子一抖。他猛地抬头向着周菱菡望去,那发丝被动作一甩,急促的切肤而上。

一声更为软绵魅惑甚至让人沉沦的哼声在薛白耳边似惊雷般炸响,同时随着他视线的不断拔高,周菱菡那因为瞬间颤抖而荡出罪恶波纹的傲人之处也清晰无比的出现在了薛白眼前。

人对色彩的迷恋也是出自本能和天性,有人痴迷于神秘的黑色,有人醉心于妖媚的紫色,有人热衷于奔放的红。除了对神秘的黑色有所偏爱之外,薛白在某种事物上最为钟爱的还是白色,而且是正如周菱菡肌肤这样的奶白色,这让他有种控制不住肆意把玩的冲动。

这一刻当那被绑带分隔的更为明显弧度出现在自己眼前,薛白脑子里最后那点理智也随着晃动中的色彩而分崩离析了。

这一刻两人的意识都如同断带了一瞬,等再次清醒过来,周菱菡才发觉已经仰躺在了床上。而薛白也才意识到自己手中握住了什么,更是看到了周菱菡那张红润醉人的脸。

“你不后悔?”薛白只觉得自己嗓子发干,声音听上去如同一只饿极了的野兽。他此刻只剩下些许一丝理智,但已经不足以再去考虑周菱菡姐弟三人是不是累赘的问题,只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不后悔!”

周菱菡下意识的看向了薛白充满侵略意味的目光,明明被烫的脸色更红,却仍旧固执的不肯移开,同时果决的开了口。

她如今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的决定,又如何还有回转的余地。更何况她心中本来也没有丝毫的后悔之意,相反却因为薛白此刻表现出来的冲动而心生几分庆幸。

这一刻薛白没有再徒劳的开口去多问,有些时候一句话已经足够,更何况他的理智已经压不住欲火了。

房间隐约安静了一瞬,但渐渐却有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响起。继而像是惊扰到了什么,又带出了一阵阵婉转凄迷的幽靡响动。它们就这么奏响着,直到某一刻随着一声饱含痛楚的轻鸣,才倏忽戛然一止。但没过多久,那之前隐匿几分的粗重呼吸声便像是受到了什么鼓励,渐渐变得不再犹豫的明亮起来……

夜色渐浓声渐没,从此束髻画娥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