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死亡如约而至

“嗯哼哼，burnthiscity！（将这城市焚烧殆尽）burnthiscity！（将这城市焚烧殆尽）”

“Thisfire……”

“你在唱些什么？”大卫问道，他换上了他妈妈的黄色夹克。

与大卫一同走在去往外科手术中心路上的易，嘴里哼哼着歌曲，让大卫觉得他有些轻佻。

“大卫，这不重要。”

“其实，我认为你的运气很好，遇上了我，要是降下投影的，是另外那几个家伙，这座城市还真的就像我说的那样，已经被烧成灰了。”

“而且，如果不是我降临此处，咱们的身后，一定已经跟满了高呼我为主人的夜之城居民与那些帮派份子。”

大卫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忽略易透露出的巨量信息，问道：“你为什么说，要去救我的妈妈？只要有足够的钱，我们不就能给她换上更好的医院吗？”

“在夜之城，没有欧元，你什么都做不到。”

“但是失去可以暴力与最原始的杀戮，你也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牲畜。”

“大卫，葛洛丽亚现在所在的医院，很有可能是一家清道夫开办的医院......作为夜之城居民的你，应该要比我更懂得它的含义吧？”

大卫此刻，冷汗直冒，他握紧了双拳，微微颤抖。

他当然知道清道夫意味着什么。

清道夫是夜之城最臭名昭著的帮派组织。

这个组织主要靠拍摄折磨，获取人体内脏器官，贩卖二手义体而闻名，夜之城流通的限制级超梦，大多出自这个组织的手笔。

大卫想象了一下妈妈葛洛丽亚落入清道夫手中会遭遇的一切，那可是比死亡还要痛苦的折磨啊！

有眼泪从大卫的双眼落下，他却不是一副伤心欲绝，娇弱的模样，而是一股彻骨铭心的仇恨从他眼中出现。

易满意的看了一眼大卫眼中的仇恨，即使他是六欲天魔的部分，但刘易对于复仇的欣赏，在他这里，也是不会改变的。

“如果不是你很快就醒来了，大卫，你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儿去的。”易说道。

“我要去救妈妈！”大卫说完，就打算加快速度，跑向那家清道夫的医院。

易一把抓住了大卫的衣领，就这么将他提了起来，大卫挣扎了几下，便只看着易了。

易微笑着说：“不必紧张，大卫，就算葛洛丽亚已经死去，我也有办法让她再活过来。”

“而且，你这样冒失的冲进那家黑医院，只会被枪弹爆头，还有，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让我帮助你。”

“我向来是信守承诺的，大卫·马丁内斯。”

“你打算怎么做？”大卫抹掉了泪水，他问道。

“与你的选择没什么不同，但我的方式要更加残忍一些。”

数分钟后，大卫紧张不安的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那个六欲天魔易戴上了墨镜，还换上了一身黑色披风与皮衣。

“你......”大卫刚说出这句话，就被突然加速到极限的汽车带给他的惯性压在了座椅上。

短时间内加速到最大速度的汽车撞向了那家黑医院的大门，duang！的一声，那大门就被撞开了。

医院内的夜之城居民惊呼着躲开驶来的汽车，数个医院的安保人员掏出手枪对着汽车狂射。

那汽车最后撞在了一堵墙壁上。

“开火！开火！”那些安保人员在呼喊着，子弹如密集的雨点撞在汽车上，这辆车已经伤痕累累了。

易看着缩在汽车座椅下方的大卫，对他露出了一个咧着大嘴的笑容。

“躲好了，大卫。”

打开车门的易，手中提着一根金属球棒，就一跃而出。

“易！你在干什么啊！”大卫喊道，他有点不明白刘易的脑回路。

见到易跳出的安保人员，瞬间对他集火，几乎将易打成了筛子，易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下了。

他的脸庞渗出鲜血，一根手指指向前方，手指还有一道血液形成的溪流向前流淌。

“不要停下来啊！大卫！只要不断前进！道路就会不断衍生！”在激昂的喊出这几句话后，易又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不要停下来啊......”

大卫只觉得尴尬，一方面，他不会相信，作为幻想中的生物，六欲天魔就会这么简单的死去。

另一方面，易的行为相当刻意加恶意，就像是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故意这么做的。

那几名安保人员看到易倒在地面没了声息，就谨慎的靠近倒地的易，还向上级汇报危险已经排除的结论。

在那几名安保人员终于靠近易之后，装死倒地的易起身一记由下往上的大力抽打，将一名安保人员的下颚骨与半边脸颊抽烂，血液与牙齿横飞。

“开火！”

一阵激烈的枪声在短时间内哑然而止，剩下的几名安保人员已被易用金属球棒挨个抽烂了脑袋。

大卫见到了易的身体，那具躯体上有着许多的弹孔，但所幸没有被子弹射断肢体，但是易的脸上有明显的被子弹贯穿的迹象。

血红色与白色液体在易的全身流淌。

在大卫略微恐惧的眼神中，易全身在不断排除子弹，那些伤势与伤口，几乎在瞬间愈合，不，不能说是愈合，只能说是这句躯体像是被一双无形之手，强行重新拼凑起来一般。

这就是六欲天魔吗？大卫心想，果然是幻想中的怪物。

“更多人要来了！”大卫喊道，他知道接下来的局面是自己完全应付不了的，只能依靠易。

“什么啊，我的棍法还是挺不错的嘛。”易说道，他顺带蹲在地面，用手扯出了那些安保人员身体内的义体。

“打怪爆装备，这才是精髓啊。”易在自言自语，那些本来需要义体医生进行高度精准的手术，才能拆卸与安装的赛博义体，就这么被易轻而易举的摘取了下来。

易就这么直接往体内赛进了一些在大卫看来，血肉模糊，十分恐怖的义体。

六欲天魔的举动，超出了大卫的常识，他从未听说过，谁把义体插进身体里，就能使用的。

“还算不错，大卫，可要躲好了哦。”易抹去了脸上的鲜血与液体，这家医院的武装力量可是不容小瞧的啊，一些武器可是能简简单单的就将他现在的这具躯体轰成碎片的。

应该没有红外线地雷之类的武器吧？这里又不是漩涡帮的老巢。

直到一颗焦火手雷被扔到了易的脚下，易才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向一旁躲闪，用一名安保人员的尸体，当作了障碍物。

爆炸和火焰吞噬了那具尸体，也将易的皮肤变得焦黑，但下一刻，易的躯体，再次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易扔掉了手中的金属球棍，拿起了从安保人员那里得来的手枪，与几个弹夹，需要指纹解锁的手枪，被易改变了自己的指纹，轻松解锁，一枪爆头了那个扔出焦火手雷的清道夫。

“死亡，我如约而至，来此追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