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给我泼醒她。”

缪昔懒洋洋的坐在凳子上,左手是精致可口的糕点,右手是清甜可口的茶水,好不惬意。

尤其是小翠这个狗腿子,非常合她的心意。

一把硕大的遮阳伞打在头上,冰块扇出来的凉风徐徐吹在脸上。

至尊般的享受啊。

缪昔舒服极了的眯了眯眼。

“亦欢,这样未免有些过分了,要是贵妃娘娘知道了……”秦予微盈盈站出身来,看向云锦的视线中,那温婉的脸上满是不忍。

啧。

小小年纪,这清纯的又不做作的白莲形象,倒是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若是真有心替云锦出头不忍,早些时候却又一声不吭。

偏要等到人晕了过去,才站出来。

是要显摆她的善心温柔吗?

秦予微弱柳扶风,整个人摇摇欲坠。

帕子遮掩在眼角,莹莹泪光更显柔弱。

似是极为不忍心,却又恰到好处的展示出了自己最完美的姿态。

哇哦~

⊙▽⊙

“还是嫩了点呀,嘴上说着是为了云锦,那眼神却控制不住的朝气运之子身上瞟。”缪昔看戏看得津津有味,还一边分心着和脏脏八卦。

“要不人家怎么能够被幸运之子另眼相待,哪怕天盛国破,她秦府却没受半点影响,甚至繁荣更胜从前。”脏脏宛如包工头一般,催促着缪昔赶紧干活,“看看你,再看看人家就不能学着点吗?”

缪昔无趣的打了个哈欠,“她那副白莲姿态我可比不过,但是嘛……你不觉得就以这样原本的姿态,让江衍君不忍心下手,更具有挑战性吗?”

o(≧▽≦)ツ

脏脏:“……”

“我看你是疯了吧,你这么欺负他,他还能不忍心下手?你当他犯贱呐?”

原主的性格行事作风,就对缪昔影响这么大的吗?

把脑子都给侵占了?

(′皿`)

缪昔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视线转而锁定在秦予微身上。

“就算贵妃娘娘知道又如何?这不是予微姐姐先背后说我坏话的吗?”

缪昔漫不经心的朝指尖吹了口气,紧接着道。

“更何况,我已经够仁慈了,仅仅是惩罚这个小宫女,予微姐姐这么说,倒像是我的不是了?”缪昔睥睨着秦予微。

明明坐在椅子上比她还矮一头,可那无端的气场将人死死压制。

秦予微被她的眼神吓得往后一退。

这个蠢丫头,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气场了?

“又或者说,予微姐姐不忍心,要和这宫女同罪?”缪昔笑了笑,不留痕迹的瞟了一眼一旁的小翠。

后者立马心领神会,高昂着脖颈非常正式的接过话题:“妄议皇室贵戚,按我朝律法当杖责五十!予微小姑娘请吧——”

小翠还格外加重了尾音,那严肃的模样将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秦予微毕竟现在尚显年幼,没有经历过这么多世面,到真将人唬住了。

她缩了缩头,面上也染上了几分慌乱神色,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就让这个小宫女代替你受罚咯?”缪昔话锋一转,步步紧逼。

“没有!”秦予微张了张嘴,场上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她却急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你!我、我……”

(′皿`)

最后气的一跺脚,嘤嘤嘤的跑了出去。

这一局,完胜。

缪昔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倒真有些小恶魔的影子。

“好好的你又去欺负秦予微干什么呀,赶紧攻略江衍君才是正事。”

系统简直操碎了心。

“我这是在帮助气运之子成长,他以后会对秦予微这么好,无非就是年少之时这点相救之恩吗?”缪昔勾了勾唇,“现在在萌芽的时候就将这一切掐断,没了这层滤镜,今后的事情可就越来越有意思了。”

ヾ~

江衍君日后再怎么厉害,可是现在始终是个孤苦落魄的孩子。

别人稍微对他好一点,黑暗中那唯一的一点光,便成了一生的救赎。

殊不知这点光,伪装着的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秦府在天盛国破后,百利而无一害。

一国之兴亡,归根结底便是人、权。

而江衍君念着幼时的情谊,将盐税、科举全都交给秦府。

秦家一门更是如日中天,门庭若市。

若说天盛被敌军攻陷的背后,没有秦家推波助澜,那才是让人笑掉大牙呢。

与其如此,不如现在就将这个祸患彻底清除。

缪昔风风火火的来了,走的时候也是乌泱泱的一群人。

声势浩大,嚣张至极。

这一直都是她的一贯作风。

只是这次……

江衍君舔了舔苍白的唇,黑沉沉的眼眸中满是阴郁之色,忽视心中泛起的异样感。

这还是第一次,凤亦欢居然没朝他发难。

有点不适应。

(;′⌒`)

“主子,您瞧着公主这趟是为何而来?”如幽灵般忽然出现在身后的人,冷冷说道。

江衍君两手背于身后,视线紧盯着门口。

人早已走远,不见踪影。

常年失修的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腐朽深沉的音色。

他似乎对此人的出现习以为常。

他冷哼一声,言语中也带上了不屑,“她还会有目的?无非就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公玉恐怕多虑了。”

被江衍君称之为公玉的人,穿着太监服饰,那张脸普通到,就算站在你面前也不会留下半点印象。

这是庆顺国君暗中派来教习江衍君的门客,那时他的处境比现在更为不堪。

横冲直撞,像一头暴躁野蛮的小狮子,完全不计后果也没有半点心计。

多亏了这位悉心教导,江衍君才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

说是江衍君的心腹也不为过。

“我倒觉得,这位公主殿下半点没有传说中娇奢狂妄的样子。”公玉不自觉的勾起笑容,“反倒是聪明的紧。”

“她?”江衍君颇为嫌弃的皱着眉头。

似乎不敢相信公玉口中极为赞赏的人,说的是凤亦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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