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吃饭了。”郝好端着饭冲屋里喊道。

“来了。”徐老汉的声音响起来。

郝好将饭摆在了外面,这房檐下有风,正好适合。

“爹你要辣椒吗?”郝好又问,她在电视和自己的朋友那里得知,这里的人爱吃辣椒,不知徐老汉要不要。

“来点,你今天的饭做的不错。”徐老汉竟夸赞道。

“爹你爱吃的话,我以后天天给你做。”一个做饭的人最喜欢吃饭的夸赞她,这样她做一顿饭的成就感就更足了。

“女子,爹跟你说件事。”徐老汉在拌饭的过程中头也不抬的道。

“爹什么事你说,我听着。”郝好不知这位朴实的老人要说什么,但还是耐心十足的听他说。

“郝好,阳子也没了,你带着一娃和我这老汉,日子肯定艰辛,等阳子过了一年,你就再找一个,我的孙女你也带着,她跟着你过的会很好。”就这么短短一句话,徐老汉说的十分艰辛和不舍。

郝好明白,他在感慨命运为何如此不公,让他老年丧了子,而他孤家老汉一人,不能如此自私的拘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爹那你要去哪?”郝好问。

“我就不走了,留在这里一个人过。”徐老汉沧桑的脸,有一些灰白。

“爹你是我的爹,也是阳子的爹,我为什么要抛下你,再说了阳子刚刚没了,我也没想改嫁的事情,我就想着咱爷三就这样过着,等日子好了,我就带你老去省城西市,在那里安家落户,有了合适的我就结,没合适的我就不结了。”郝好很是淡定的说道,语气也十分轻松,让徐老汉有些诧异。

“爹你吓到了?”郝好又问。

“没,就是爹觉得你个单身女子带着我老头子和一个奶娃娃,不过好。得需要个男人帮衬。”徐老汉又道。

“爹这事不急,当前我们要想想怎么让我们的日子好过起来。对了爹,我看你喂鸡也就平常的糠,和麦麸,鸡下的蛋不多也不大,我上学的时候看过一本农业方面的书,说是用枯树叶等养蚯蚓,用来喂鸡,鸡长的快,蛋也大,要不爹你试试?”郝好转移话题,将徐老爹的注意力引到了鸡的事情上。

“真能成?”徐老汉一听事关生计的事情,立马不纠结刚才的事情了,急急问。

“爹成不成你老试试,反正也不会费多大事。”郝好并不直接给徐老汉准确的答案,她笑着道。

“好,我去试试。蚯蚓一下雨地里就有,我捉些来试试,还有河里的泥鳅子能喂鸡,我也捉点。”徐老汉高兴的说道。

“好的,爹,快吃吧,吃完午饭就睡会,下午你鼓捣蚯蚓,我想想要干的事情,最好能想点做得生意。”郝好又道。

“好。”徐老汉也乐意这样,人总是要往前看,一味沉浸在痛苦里也不是个事情。

午饭后,徐老汉就去隔壁睡觉了,而郝好收拾完厨房,赶忙进屋给女儿喂奶,这做饭洗锅很浪费时间的,她怕饿着自己的女儿。

郝好都没意识到,她竟主动进入了角色。

“宝宝你还没名字,妈妈给你起个乳名吧。”郝好看着吃的香甜的小婴儿,虽刚出月子不久的娃,但长的很可爱,白嫩的小脸,樱桃小嘴,长大后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叫甜甜,妈妈希望你以后生活甜甜蜜蜜,开开心心。”郝好没有半点犹豫立马想出了这个乳名。

怀里的娃并不知妈妈说了什么,依旧一心一意的填肚子。

不知不觉间,郝好靠在棉被上睡了过去。

梦里她来到了一个有山有水,瓜果飘香的地方。不过她的视线可没在吃的上,而在一汪清澈的泉水上面,她不由的吞了吞口水,然后双脚不自觉的往那里走去。

泉水呈乳白色,还未靠近她都能味道透人心脾的清香味,更近了,味道更浓了,等她靠近,又不由的蹲下去,双手捧起水就喝。

泉水入肚,她就觉得浑身舒畅,入肚的泉水还带着一丝清冽的梅花味。

“好好喝!”郝好感慨。没忍住,一连喝了好几口才罢了。

喝完水,她才去其他地方逛了逛,大概丈量了一下,此处有一亩大小,不过却长满了各色瓜果蔬菜,好似有人不懂种田之道,将所有能种的全都种了,又或者是故意如此。郝好不知道,也不想了解这儿深,她就觉得是一场梦境。

视线一转,她又梦到了现代的家,而她家一家人乐呵呵的吃着火锅,不过梦里的她多多少少没了以前那种大咧,却多了几分柔弱和安静。郝好心里想着这不是自己。

随后她又看了眼自己的丈夫,他依旧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又是夹菜,又是倒喝的,这让郝好一下子想到了刚刚处对象的时候,丈夫就是这个样子,殷勤的不得了,婚后虽说没以前那样勤快了,可爱自己的那颗心依旧如此。

不知为何,场景又变了。她来到了一家首饰店,而店里是她和丈夫在一个柜台前看首饰的情形。

她走近一看,梦里的自己正指着那颗葡萄大小的梅花形手链与丈夫商量个不停,说梅花手链好,还说金的,大不了不戴的时候留着收藏。

好忽然想起了一幕,正是她一不小心将梅花手链掉在地上,她去捡手刚碰到梅花手链人就晕过去了。

难道是梅花手链的缘故,她才能来这里?

猛然,孩子哭了一声,郝好就从梦里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