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福堂爷说的不错,爸妈不求你们大富大贵,只盼望你们的小日子和和睦睦。等结婚后更要孝敬公婆。”田福军看着眼前的年轻准夫妻,送上自己的祝福,更是对父子女的殷切期盼。

“我们会的。”二人牵着手重重的点头。

接下里就不需要他们二人了。

结婚时间,事宜,彩礼,地点,人数都是家长该商量的。不过在商量前田福堂代表高少铭的父母给了田润秋一百块的红包。作为给准儿媳的见面礼。

田润秋大方的收下了,回头给了高少铭。田福堂对润秋顿时高看了一眼。因为下意识的动作,就表示了二人平时的关系。八十年代的人还是很保守,不如现代人开放包容。

在场的人,除了几个男子外,其余的都去看女方置办的订婚衣服鞋子和戒指。

“少铭确实在乎你,你看衣服,鞋子都是当下最流行的,还有戒指,我结婚时都没有,你姐夫都没想起给我补一个。”田润夏轻轻的抚摸着一套套新衣服,和新鞋子,现在时代变化飞快,她结婚时,用的穿的都很少,这才几年功夫,千元户已不是最厉害的,万元户都快过时了,什么收音机,电视机,电冰箱,洗衣机有钱人可以从海省,港市带回来。

高少铭工资并不高,可给予了他最大的可能,人人不都羡慕,男人有十块,会为你买一百块的东西嘛。

“是啊,他一个月几十块钱,还给我买几百块的东西,我遇到了真心疼自己的人。姐姐,姐夫对你也好,你看自行车,缝衣机,手表,都给你捣腾回了家。你现在有了宝宝,好好养胎,到时我帮你带。”田润秋一脸幸福模样,感染了田如夏,姐妹两笑得开心。

另一边,刘淑芬亲热的拉着胡晓,给她说着田润生小时候的事情。

“真的吗?润生五岁时还尿炕?”胡晓偷偷看了眼和高少铭说分开心的田润生,偷偷捂着嘴,虽笑得矜持,但眼睛里肆意的笑出卖了她。

“尿床是小事,我还记得,润生十岁的时候,上树掏鸟蛋从树上掉了下来,磕掉了大门牙,手里还不放小麻雀。你说是不是个犟娃。”刘淑芬明着是说田润生小时候的事情,实则是打他的脸,一个快要成亲的大小伙,被人拿小时候的事情骚他的脸,说话的人定不会安好心。而且她又不是田润生的母亲,拿田润生小时候的糗事,给一个田润生压根不待见的女子,安的什么心就不得而知了。

“姨可别给其他人说,润生都是大小伙了,骚脸的很。”胡晓小声说着,可暗暗将这事记在心里,等到某日,她要将这事拿去给田润生的女朋友去说,添堵挑拨最好了。

“不说了,去和润生聊聊。”刘淑芬觉得事情差不多了,再多点就过了,她可是会拿捏人心的。

二人各怀心事,简直不要太坏。

“我怕润生不喜欢我,我去会招他嫌弃。”胡晓连连摇头,眼神却盯着田润生的方向。

“润生来陪陪晓晓,她一个人待着无聊,我又要去陪你妹妹,你快来。”刘淑芬起身,伸手招呼。

田润生烦躁的皱皱眉,他开口。

“二妈我要陪少铭,这边的事很多,你让她看看电视。”

“淑芬润生忙的很,你就不要打扰他了,让胡晓去陪陪润夏和润秋。”田福军和堂叔谈着话,忽听见自己的媳妇让侄子陪一姑娘,这年轻二人在一起说话,被人看见了,会传瞎话,害的二人不安生,再说了,他侄子有了心仪对象,怎么老爱胡乱掺和。

“那好。”刘淑芬也不能忤逆丈夫,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她可不能破坏,要不然夫妻就会有隔阂,要收拾田润生她时间多的是。

“晓晓去楼上陪陪我闺女。”刘淑芬回头拍了拍胡晓的肩膀,示意她上楼。

“刘姨我就不去了,我帮你去厨房端饭吧,你看也到中午了。”胡晓脸忽一僵,不过为了父亲也就忍了这次的羞辱,她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等到情绪平复,又恢复了笑颜。

“也行,走吧。”刘淑芬带着胡晓走了。

“我这丈母娘可真是爱折腾呀!”高少铭幸灾乐祸的说道,他睨了一眼田润生,发现她的脸特别臭,那份偷噎打笑的心思立马收了起来。

“我就纳闷我这二妈到底为何如此执着?”田润生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不是说了,当局者迷嘛。”高少铭无奈的摆摆手,他怎么觉的田润生还没老,记性怎么就这么差呢?

“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可我看不像。你看那日当着我们的面答应不再带人来,这才消停几天,这么大的日子,带了一个不想干的人,你说心大不大?”田润生神色严肃,盯着高少铭,语气尤其认真,一般的人,拒绝后,自会不多言,可他二妈明显超出了一般人,她的目的是什么。可怜他绞尽脑汁,想了好些以前的事情,也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一个人如此执着,必有原因。

“我也想不明白,不如回家的路上我问问福堂爷,他们年长,应该知道一点。你也别愁,你不喜欢,她能强塞给你。如果实在找不出原因,你就和你对象扯证,你看她咋办?”高少铭继续拍拍田润生的肩膀,偶尔看一眼厨房,那个保养的特别好的丈母娘,陪着胡晓笑得开心,看着也不像脑袋不清楚的人,可看她做事,确实很反常。侄子侄女的婚事,年纪小,帮着长长眼没事,可一味的强加给他们的不情愿的婚姻就是有问题。可这个原因是什么,他也不明白。

“先吃饭,吃完我送你和福堂爷回家,路上我们顺便问问长辈的事。”田润生看着一碟碟饭菜上了桌,他也该帮忙去。

“好。”高少铭也主动去了。

因是喜事,饭菜格外丰盛。

另一边,郝好回了家,难得有闲暇时间。

她再一次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了笔。

刚写到男主角无奈之下去了城里,可当时城里的工作并不好找,他去了学校,遇到了同班同学,还是个女生,因为只招收一人,他将机会留给了同学,可同学不知情况,同样将机会留给了他。

在这个年代,朴实善良的人还是挺多。可惜,他就不行了,离开学校后,遇到亲戚,带回村,暂时留在家里。

一个十七八的后生,正是能吃的时候,可那时,条件都不好,因此,亲戚有些嫌弃他。

不得已他拿着包袱离开后,站在去往一列矿区的火车的必经之路,等待火车的到来。

这只是大概的一些,郝好没有深入描写,亲戚如何要他钱,辱骂他的事情,因为时间有限。而且稿子还得重新修改。

当郝好抬起头时,屋外的天黑了。

一下午的时间不知不觉又在指尖流逝了。

她起身揉揉脖子,甩甩胳膊,出了屋子。

屋外又飘起了雪花,村里炊烟袅袅直上云霄。偶尔能听见几声狗叫声。

冬日的村子,格外的寂静。

田润生已经有四五日没来了,从那日分别后,就再没来过。

人人都说古代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她此时觉得很有感触。

在通信不便的年代,等待一人就得花费一年甚至几年的时间,她忽然有些想他。

一旦想念的念头出现,想念的情丝犹如密密麻麻的藤蔓,伸向四肢百骸,一直蔓延到心脏。

抽的一疼一疼的。

郝好想念的田润生,此时再来的路上。

他从聊天的话里发现了一点线索。

根据福堂爷的回忆,当时二爸和他父亲没有结婚时,认识了他母亲,后来不知怎么的二爸找了二妈,刚结婚就搬走了。

这一走就是好几年,直到有一年过年,给祖辈上坟,二爸二妈大吵了一架,一家人便不欢而散了。

具体什么原因福堂爷也不知道,只知道当时闹的很厉害。

田润生想不出所以然,便想到了郝好,她脑子活,定会想到原因。

再说了,受发小订婚的刺激,他也想郝好了。

郝好今晚做了丰盛的晚饭。

煲仔饭,配菜是辣爆香肠,和炙烤牛排,浓郁的香味让院里的狂奔的大小二黑,急急的甩着尾巴,前爪不停的刨着地上的雪。

刺耳的低吼声从牛肉放入简易烤盘里就没有停过。

“不要叫了,一会惹得村里的狗叫,看我不收拾你们。”郝好从空间里扔出好些吃的,有桃子,芒果,火龙果等,这些都是大小二黑平时最爱吃的。

可今日它们看都不看,趴在地上打起滚来,蹭的地上刚刚覆盖的一层雪,不见了踪影。

郝好见它二狗如此冥顽不灵,转身进去,拿了一烧火棍。

“吃不吃,这么好的东西,别人家的孩子都没有,你们闹脾气,现在不吃,一会饭好了,一口都不给你们。”郝好拿着烧火棍,在地上狠狠的敲着。

“唔”二狗吓得立马爬起来,夹着尾巴,乖乖的吃了起来。

“看来还是欠打。”郝好没好气的道

刚要进屋时,就听到田润生戏瘧的声音。

“好儿,谁欠打?”

“你呀,你不是回家看姐姐去了,怎么还能,想起我这个可有可无的人?”郝好看都没看一眼,拿着烧火棍扭头就进了屋子,独留田润生在院里憋笑,原来郝好是吃醋了,没想到她吃醋的样子都是这么美,想到这里田润生顾不得手里的东西,几步跨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