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还在说要给自己放假的女人,肥了的胆子迅速瘦了身,吓得拉了拉江昭的袖子。

江昭不是不喜欢的,他想着,来庆兄啊,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我老婆终于肯碰我了,我这还没跳江呢,她都肯碰我了。

爸爸?

呵,来庆兄,你是我爸爸,我亲爱的爸爸!听见没,你儿媳妇叫你爸爸呢,等会可应得响一点,我下次好多跟你喝几杯。

江昭闲悠悠对着后视镜理了理了大衣领子,胸前的惷光啊,哎,这胸肌可真性/感,淡淡道,“嗯,估计就是惹了大麻烦吧,谁知道呢,爱杂就杂吧。”

“怎么办啊?爸爸问起来怎么办?”

“你说什么怎么办?反正天塌下来当被子盖呗!”江昭知道,今天一顿揍是绝对免不了的,别人家的孩子早就不实施体罚了,江家这个传统可是保留着的,他几乎已经听到了父亲手里那条马鞭在空气中抽得“嗖啪!”的一声声的响,多少年因为自己脑瓜子聪明没吃过鞭子了?。

来敲江昭车门的不是江来庆或者任何一个军人,士官。

而是收拾得一丝不苟的风-骚美男秦非言,瞧他大冬天的穿着一件骚包绿的毛衣,外面套件大衣还敞着,双手插在裤袋里晃晃悠悠的走到越野车的边上,想靠上去摆个poss的时候,发现车身有点脏,马上又站直,用手里的手机往副座的玻璃窗户上敲了敲,一双迷人的丹凤眼在无镜片的框架眼镜下溢出玩味的笑意。“哟,谈恋爱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

江昭摁下车窗,不知死活的说道,“羡慕吗?嫉妒吧?”

秦非言看着光溜溜的穿着件羊绒大衣,叶儿又只穿了件毛衣,伸手扯了扯江昭的领子,“哥,你什么时候走性/感路线了?这时候你风格一换,我顿时有一种被雷劈中的感觉,是打算以后跟我抢饭碗么?”

“抢什么饭碗,我跟你市场不同。”

“是是是,我吸引的是美男,你吸引的是……”江昭发现秦非言目光看了一眼叶儿,一转过发现叶儿果然脸色一沉。

转过来猛瞪一眼秦非言,低声训斥,“你 tm就会没事给我找事。”

秦非言妖孽的笑了笑,“你别瞪我了,自求多福吧。”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看着叶儿,叶儿听着这边顿了话,抬起眼正好撞上秦非言的眼睛,秦非言却快速的把眼睛落在江昭的眼睛上,“大姨父这次要给你用重刑,你不死,都得脱层皮!”

叶儿心里一惊,她倒是听说过江来庆这个人残暴得很,但结婚后也没太发现,不死也得脱成皮,这是什么概念?

小拳头不自觉的握得紧紧的。

江昭耸耸肩,“不用你说,我已经感觉到杀气了。”正好有个人来惩罚一下他也好。

军车摁了几下喇叭,江昭跟叶儿说,“开车吧,跟着爸爸的车,你要是累了,我来开。”

秦非言走到主驾驶室外,拉开车门,“嫂子,你坐后面去,我来开。”

叶儿听了秦非言的话,刚一下车,冷得哆嗦了一下,外套没穿,真冷。

越野车跟着部队的军车后面,后面也尾随了几部,这阵势跟押犯人似的,叶儿心里直犯毛。

想着秦非言说的那句,不死也得脱成皮,忍不住抖了一下,拍了拍前座后背,“非言,我们这是去哪里?”

秦非言开着车,抽了声长气,“秦家老宅啊,嫂子,你还是找点东西给我哥垫垫肚子,等下估计一顿鞭子抽下来,连吃饭的力气都不会有了,我大姨父的马鞭好久没抽过人了,想喝人血得很!”

叶儿的背上,瞬间冷汗涔涔。

叶儿听得颤呼呼的,她坐在秦非言的后面,看到前排副座的男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坐着,仿似养神一般淡然。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腔调,什么事情都能安之若素,临危不乱,叶儿偏头过来,“非言,我们非要去秦家老宅吗?我还没有吃饭,有点饿了……”

叶儿知道这一趟凶多吉少,秦非言平时说话就是这样没个正形,虽是听不出来话里真假,但一看这几辆军车的架式就知道他说的也绝非玩笑之言。

她想逃……

秦非言岂是傻子,江昭平时就算不像自己一样穿得花枝招展,但也是得体倜傥,现在穿得如此滑稽,分明是追老婆才追成这样。这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收场。

但叶儿的忧虑是清清楚楚的传到他的耳朵里了,念着兄弟一夜愁苦,秦非言决定帮他一把,“嫂子,这时候怕是不能走了,前后都是军车,等会大姨父一生气,把我们当逃兵抓了,更惨,你回到秦宅,可以找东西吃,反正你不会挨鞭子,挨鞭子的是我哥。”

秦非言不说还好,一说江昭要挨鞭子,叶儿的心都不禁颤了,握着的小拳头不停的发抖,“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挨鞭子?”

江昭还是闭着眼,但的睫毛颤了颤,嘴角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叹声道,“家法,我们家就是这样的。”

他也没撒谎,如果父亲要招呼鞭子的话,才不管儿子有多大,最大的让步就是找个僻静的地方,不让外人看到,不往脖子上以上外面人看得见的地方招呼,这就是天大的面子了。

他笑,只不过知道有个人担心自己,有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担心自己,这感觉真好,以前怎么就没有早点体会到呢?

秦非言觉得还应该再给叶儿加点柴,便跟江昭说,“哥,你这是要上刑场知道不知道?要不要找个什么衣服啊?回家大姨父肯定叫你把外套脱了,穿个衬衣加毛也好挡上一挡才行,不然大姨父那条跟了他几十年马鞭可是真皮的啊,那份量可实在得很,就是在打空鞭那声响都颤人得很,更不要说打在人肉上。”

叶儿的确是被吓住了,吓得心都乱了,趴在秦非言的座椅边上,紧紧的抠住真皮的座椅边缘,指腹磨在真皮上“咕咕”的响。提了一口气,认真道,“非言,你把你的毛衣褪下来给江昭穿吧!”

江昭一转头,看见叶儿趴在秦非言的座椅边上,直碌碌的望着非言,那眼神真是透得很,紧张和担忧,害怕和惊惶,这些东西都是因为他吧?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

云叶啊云叶,你以前是有多会演戏?

你以前望向我的眼睛的时候,挑衅的不认真,倔强的不服输,问你的时候口是心非,不问你的时候心是口非。

但是此时, 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像在被人不停的揉压,揉着揉着,揉出一汪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