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温 声问着徐哲彥,“手受伤了吗?”

“不碍事,晚上想吃些什么。”

她不说,他亦不问。

她不说,他亦不能问,不敢问。

夜里的饭吃得不算沉默,yoyo总是能调节桌上的气氛,爹地,妈咪,她的嘴里说出这几个简单的字,足以让大人欣喜。

回到郊外的别墅。

小鱼不喜欢在大城市里,原本住在清县,可结婚后徐哲彥建她搬到省城外的郊区,也不在市区,清静。

而且结了婚,再不搬,徐家的人会有说法。

别墅外有些虫在嘶叫着,似乎一天的力气都没有花出去过,硬是要发泄一下。

夜深,二楼卧室的大床/上。

徐哲彥侧着身,摸着小鱼的头发,“我去客房睡。”

“哲彥,你忘了吗?我们是夫妻。”她拉住他,钻住他的胸膛。

搂住她,揉在怀里,“嗯,我没忘,小鱼,我怎么会忘?”

他怎么会忘,他们是夫妻,她是他深爱着的妻子,他亦是她赖以依靠的丈夫……

“我想搬家。”

他也不问及原因,只是急切答道,“好,你喜欢哪里,我们立即搬。”

而这幢别墅外,有辆黑色的矫车停在外面,车里坐着的男人,似乎冷得厉害,因为他的拳头握紧,冷得发颤,“李叔,再催一下,怎么还没查到?”

“少爷,稍等,应该还有一阵子,马上资料就会传过来。”

庄亦辰闭着眼睛,他无法直视车窗外的别墅有灯光,有人气,有人喊,“先生太太,小姐回来了。”

她果然,找到了她的出口。

她果然,找到了她解脱的出口。

可是她还把他扔在死路里,她怎么可以?她这是想要把他逼疯!

资料邮过来,李涌念道,“徐哲彥,徐氏珠宝行的少当家,目前国内大型高档商场均有徐式的珠宝商柜,云南有自己的玉石加工基地,南非有钻石工厂,财富排行榜……”

还未念完,庄亦辰出声打断,这是他鲜少在李涌面前表现的脾气,“别给我念这些没用的,我要知道他什么时候和邱小妖在一起的,还有,还有那个孩子!”

庄亦辰有一丝希望,那个孩子,也许是他的也有可能。

他看不来小孩子的年龄,但他心里固执的想,是他的吧?不管她怎么找出口,孩子是他的!

“江小鱼,与10年4月与徐哲彥结婚,女儿徐无忧出生于11年3月,血型,0型……”

江小鱼?她居然为了躲他而换了身份,庄亦辰听着这些话念完,他心里默默的数着,数着日子,她三月离开,翌年三月生下孩子。

整整一年啊。

怀胎不过十月。

一年啊,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孩子,他却天真的想要骗自己,她爱他到那样的地步,或许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可是……

他的心开始被削剐,一拳重重的砸在副座的椅背上,他再砸一拳的时候,放声大叫:“邱小妖!你居然敢在外面生个小杂-种!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他再叫一声,全身都在抽搐,顺着靠背倒下去,倒在座垫上,半晌后,他终于再也叫不出来,他捂着脸颤着声低低呢喃,“小妖~小妖啊~”

庄亦辰虽是心头大恸,却经历过这几年的无数次的失望绝望后,反而能够沉住气。

以前找不到的时候的都能安抚自己说,看明天。

现在找到了,他不能一时冲动的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是夜,庄亦辰连夜安排了人守着徐家郊外的别墅。

自己动身回了海城。

他电话里跟江昭说,面谈。

短短两个字已经暗藏了他心绪的烦乱。

到了江昭家里,江昭把他引上楼。

他想到江昭那对双胞胎的儿子,心里一荡,若当时小娅没有含恨离开,现在他的孩子也比这两个小不了多少。

所以庄亦辰平时就算对谁都冷漠不笑,却独独对江昭这双儿子喜欢得紧。

每次都要抱上一抱,那孩子亲着他脸的时候,他总觉得心里很难过。

这时候,那两个小家伙也睡了,跟着江昭进书房的时候,他忍不住往那头的婴儿房望了一眼,江昭拍了拍他的肩,“那两个小家伙玩得太累了,早就睡了。”

“小孩子睡得早好,长得高。”

“就我和叶儿那身高,他们睡不好,也矮不了。”

庄亦辰难得一笑,“最讨厌你这副炫耀的样子,很欠揍的感觉。”

二人倚椅而坐。

“你说。”江昭单刀直入。

“我找到小娅了。”庄亦辰说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他想极力掩饰,用其他动作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以免别人看到他的异状。

可就算他去拿杯子,手也一样抖。

不过一瞬,他登时红了眸,有些激动的再次重复,“我找到小娅了,昭哥,你得帮我,这次!”

江昭又岂能不懂庄亦辰此时的心情,找了两年多的人,一下子找到了,庄亦辰的这种反应,他并不意外,“我的能力范围内,义不容辞的!”

和江昭相交这些年,庄亦辰知道,江昭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情深谊重了!

可是他要的,远远不够。

“不!我现在需要你超出能力范围的帮我。”庄亦辰说完后,定定的看着江昭,眸色里是坚定到毫不退缩的决然。

江昭一惊!

“我不能答应你!”

“昭哥,你这次帮了我,我保证,只要你帮我把小娅弄回来,以后我为你做任何事,绝不要好处,绝不!你要我做的事,上刀山下油锅,我庄亦辰绝不喊半句苦!”

江昭摁了下额角,这一下,他用力了,摁得他额角有些疼,这话像是在哪里听过,对了,申凯。

当初为了申璇的事,申凯也是找上他,也说了这样一番话。

他知道,有些男人是这样,绝不轻意许诺,一诺,便是千金!

“亦辰,我并不是想推脱,我知道你能给我提这样的要求,显然是事情很难办,可你知道我的家族背景,有些事,沾惹不得。”

庄亦辰又岂会不明?他们在一起,得失利益是摆在首位来考虑的,“昭哥,这些年,你跟我在一起,也没有少沾惹,如果出了事,我一力承担,绝不拖你下水,难道这点人品,你还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