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什么话,自己的结婚对象,是来道贺的人的前未婚妻,虽然人家不是来喝喜酒,是来祝寿的。

可闵子凯看着叶儿的眼神,是又爱又恨,江昭只想找根高尔夫球杆,扬起最漂亮的姿势,朝着他的脑袋,挥上最华丽的一杆。(昭哥昭哥,9妹儿跟你说,你应该换个脑袋挥杆,真滴真滴。)

江昭火速完婚的事,不会拿去新闻上炒作,也不可能有媒体拿这事来炒,毕竟是政.治人物,但又不是国家元首。

可在各大家族间很快也传开了。

闵子凯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砸了东西,这才几天的事情?他前几天还在绝代佳人里跟叶儿说过话,他知道叶儿抗拒他,那么就慢慢来。

他这几天太忙,都没有注意各路八卦,居然是叶儿求的婚,怎么会这样?

为了她爸爸吗?她愿意为了她的爸爸嫁一个大她那么多的男人?当时为了她的弟弟,她还找过他。

后来说不要帮了,也是江昭出的手?

他一直觉得除了他,她再也不会靠别人,她却靠了别人!

闵子凯算得上冷静了,他匆匆赶回家,这事情必须要和家里人说清楚。江昭娶了叶儿,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江昭公然站在了陈柿长的对立面,而这样的话,又岂止是江昭一个人的事?

秦家,卓家,江州江家。这里面牵扯出来的,或许还不止。

那么闵家呢?

成为第二个云家吗?原来江昭那天那句话不是开玩笑,“就要看到一个大家族的陨落,实在可惜……”

难道坐以待毙吗?

所以晚上这场宴,闵家才带了贺礼来。

今天是寿宴,跟昨天的家宴不同,所以男女之分并不明显,但是秦家有威望的长辈依旧是坐正厅上方。

这些规矩年年都是这么定下来的。

秦荣方毕竟是老江湖,在接受闵家人敬酒的时候,场面话自然也会说得好听,然而老寿星却不是主角。

闵子凯绕着餐苑看了一周,寻到叶儿和江昭在和一些女宾寒暄,左左右右的应付,端着细长的香槟酒杯朝那边走去,叶儿还没回身,他的酒杯便已经撞在了她的酒杯上。

叶儿的杯子被闵子凯这么一碰,震了一震。

“叶儿。”闵子凯碰了之后将细长的香槟杯虚举,正准备饮,叶儿也同样大方的虚举一下杯,恬淡一笑,“闵少,我先生在这里呢,请叫我江太太。”

说完,叶儿将酒杯送到唇边微微仰头,目光也向上抬去。透淡的黄,在晶亮的玻璃杯里面被灯光照得像被人洒了碎钻,缓缓的滑进女人的嘴里。

这个喝着香槟的女人骨子里都能钻出来股优雅的妖气。而她本来向上的目光突然转向,看着身旁的江昭,抛了一个媚眼。

江昭愣了一秒,笑,绅士的伸手搂住女人的腰,在闵子凯的酒杯还没送到嘴时,将自己的杯子送上碰了一下,“闵少是来补祝我们百年好合的吗?多谢了。”

闵子凯尴尬又气愤。

江昭小饮一口后,无视闵子凯的僵硬,又碰了叶儿的杯子,“祝太太永远美丽。”

“哼,不喝。”叶儿娇嗔的呶了呶嘴。

“哦?为什么?”

“哪有人会永远美丽的,以后我老了,不漂亮了,你就会嫌弃我,我不喝。”

“怎么会?太太在我眼里,永远都美丽,跟年龄无关。”江昭说完,看着叶儿鼓着的腮帮子,这时瘪了,嘴角都弯了。情不自禁的,搂着她腰的手,一提,让她更贴近她,一俯首,便在她的额间,一计轻吻软软落下。

叶儿只觉得此时心都化了,这个践人,为了刺激她的前未婚夫,情话要不要说得这么肉麻,吻要不要来得这么柔情,她会被他骗死的。

“晚上我们多喝几杯?”叶儿眼睛弯弯,撒着娇提议。

江昭挑眉应战,“一醉方休,敢不敢?”

闵子凯觉得自己在这里简直是多余的,本来想要在江昭面前显示一下曾经跟叶儿的亲热,却叫别人秀了恩爱去。

恩佑站在远处,把玩着手里红酒杯,在瞥见那边男人吻上女人额头的时候,杯柱在手中“嘣”的一声,硬生生的折断。

杯身坠落在地,分裂出大小不均的碎片,红酒汁洒了俊美少年一鞋,佣人赶紧过来替他擦拭,他亲和的蹲下裑,从佣人手中接过白色布巾。

佣人看他手里拿着细透的杯柱,惊声道,“天哪,恩佑少爷手都流血了,我拿去扔掉吧。”

“不用。”恩佑淡淡带笑的回答。

“玻璃断璃的地方这么尖,太锋利了。”

恩佑将布巾递回给佣人,“谢谢,伤口不用管了,我自己会去处理。”

让佣人离开,看看手中的杯柱,果然锋利,能够像子弹一样插进心脏吗?目光再次转移,那边那对璧人依旧谈笑风生。

握着杯柱的手,紧了紧,步子一转,朝那边走去……

才走出几步,便有报幕的主持人说正式开席,叶儿跟江昭相携往秦荣方那边走去。

恩佑被人抓住衣袖,“你的手流血了,我帮你包一下吧?”

转过头,恩佑看见一个女孩,扎着马尾,样子很稚纯,那双眼睛看起来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乌发披肩,发箍收拾起前额的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不用。”

“非语。”秦非言朝这边走过来,朝着女孩喊了一声,“爷爷叫你过去,在这里干什么?”

“哥,这个哥哥手流血了。叫家里的医生给包扎一下吧。”非语看着恩佑的手还在冒着血珠。

“恩佑,没事吧?”秦非言看得也是眉头一紧,也没管恩佑是不是拒绝就对非语说,“小语,你叫吴伯让张医生过来,玻璃扎伤了,得看看有没有碎渣子在里面。”

非语听了哥哥的话,急急的便去找管家。

秦非言从恩佑手中拿掉杯柱,扔在旁边的垃圾桶,看着恩佑指上的伤口,内疚道,“恩佑,不好意思。这杯子质量太差了。”

秦非言心里咕囔,庄亦辰这家伙还说他夜场要从意大利进一批水晶杯,顺便送份老爷子的寿礼,这次宴用的各种杯子,都由他出。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结果这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