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锦袍华裘的女子赫然是牧府四小姐,曾经和我有过几次照面的牧君心。

“好大胆的奴才,往那扔呢。”牧君心后面飞快跑出来一个女婢,打落了她身上的雪块。

“对不起啊,四小姐,没看着您。”虽然不待见和她讲话,但是这可不是躲能躲过去的,可是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呢。都没听小喜那个八卦婆讲过。

“刚回来就被你扔这么恶心的雪块。”她瞪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要冒出火来。

“不是的,四小姐,我和小喜在玩,本来要打她的,没想到您忽然出来,就打您身上了。真是对不起了啊。”谁让我惹着这位大小姐了,赶紧给赔不是。

“娟儿,给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讲讲牧府的家法。”她恶狠狠地说着。

“是”刚才那个小女婢飞快的走到小喜面前,朝着她的膝盖就踢了下去,我看见小喜面色一痛,却不敢反驳,跪在了雪地里,我的心里一痛,原来不敢怎么我,拿小喜出气啊。

“等等,四小姐。”我猛然出声,看到四小姐牧君心转头看着我,“这和小喜又没有关系,要罚要打冲我来。”

“好啊,既然夏伤姑娘要求,我还真要代表大哥教教你这牧府的家法。”说完,她的眼睛里面出现一丝奸诈的神色,冲着那个女婢一点头,女婢带着奸笑就来了我面前。

一边暗叹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畜生,一边赶紧跪在了地上,我可不想让她踹一脚,只见那个叫娟儿的女婢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来一个类似于铁管的东西,一甩竟然成了一根细长的铁棍。难道她常常对人实行家法?“凶器”都随身携带?

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娟儿扬起了铁棍就朝我跪着的大腿狠狠抽了过来,虽然我穿的已经够厚了,可是刺骨的疼痛让我冒了一身汗,妈的,这女婢还真出手狠。

抬头看见小喜眼眶里的泪水,我很想说我没事,但是又怕一出声会忍不住喊痛,只能对她笑笑,表示没事。

“继续。”一声冷哼从牧君心的唇里溢出,转头看见她唇边的奸笑,暗暗地告诉自己,你别落我手里,否则今天的痛,来日十倍的都要换给你。她估计被我发狠的眼神吓了一跳,有一丝慌乱出现在眼底,转瞬间就被恨意代替,为什么会对我如此深的恨意呢,如果只是为了那一个小小的雪球好像不至于吧。

娟儿得到主子的许可,继续狠狠抽了我几下,正当我忍不了,准备拍雪而起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恼怒的大喊,

“给我住手。”

身后一个身影走了过来,拿起了娟儿手中的铁棍狠狠地砸在雪地上,我抬起满是汗水的头,第一次感觉牧君溪如此高大俊朗,他低头看着我,从他的眼球中我看见自己苍白的脸色以及他的担心。

“牧君心,这里不是牧家,是牧府,如果你还不记得,还是当自己是牧家的小姐,那么从此不要踏进牧府。”牧君溪转身看着牧君心冷冷说道,我看不见牧君溪的表情,但是从牧君心慌乱而委屈的神色中也知道此刻的牧君溪是多么的可怕,心底暗想,还真是没有白费我传授的恩情。

“小喜,扶夏姑娘回房。”他对小喜挥挥手,小喜飞一样来到我的面前,扶起了我,我缓缓起身,抬头看见牧君心眼底浓浓的恨意,看来这个梁子是结大了,但是对于牧君溪的牧家和牧府却让我有点头晕,这不是一回事吗?不过现在也顾不上去想事怎么回事了,我得赶紧料理我的腿,免得以后有了后遗症可就完了。

小喜扶着我回到了房间里,我趴在了床上,小喜帮我褪下了衣裙,然后就听见她哽咽的声音,

“姑娘......”

“小喜啊,你现在别墨迹了,赶紧先给我盖上点,冻死我了。”听见我的话,她手忙脚乱的给我盖上了棉被,“去大公子那里找点金疮药吧。别说什么。”

听了我的吩咐,她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出去,一会功夫,就听见两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小喜推门进来,拿开被子,给我上了药,我看不见,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不过这金疮药和红花油还有的一比,抹上以后,凉凉的,仿佛没有那么钻心的灼热疼痛了。

我刚想问小喜伤口怎么样,小喜已经走到了门口,对外面的人说,

“大公子,已经上药了。”还没等听见答复,就听见噗通一声,接着小喜带着哭声说着,“大公子,您可要给姑娘做主啊。”然后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特别强调了牧君心说的那句代表大哥教教你,我听的直翻白眼,这丫头还真是记仇,非得闹的鸡犬不宁啊,边想边喊道,

“大公子,您进来吧。”

刚喊完,牧君逸已经进来了,瞎了的眼睛看不出什么了,脸色倒是阴沉的吓人。

“大公子,您别听小喜丫头的话,她是看我受伤,为我抱屈呢,其实不怪四小姐,确实是我冒犯了她。”虽然不知道牧君心为什么看我的时候会有恨意,但是我还是不想额外得到一些仇人,虽然刚才被打的时候确实有点恨她,不过现在回来了反而觉得其实也没什么,我更想的是安静生活,然后身边的人可以平安幸福。

“小喜,去找个大夫给夏姑娘看看。”沉默了半天,忽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事,小喜答应一声,就又飞奔出去了,看的我很是无语,看来需要教教她什么事淑女了。

“夏伤,你......”没等他说,我就接了过来,

“大公子,真的,我没什么事,就挨了几下,三公子就过来,其实没什么事,小喜心疼我,才夸大了。”

“恩,我知道了,你好好养着吧。想吃什么让小喜去吩咐厨房,看看你,来了牧府,老是在受伤。”他点了点头,说起了别的事。

“对哦,您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呢。”我嘿嘿一笑,来了牧府,被人掳走过,掉过湖,这下还挨了打,真不知道该说我是幸运还是什么。

“那也好啊,我把你们的伤都转移到我身上,你们平安就好啊。”我轻笑着说道。

“恩”他只是答应一声,就不说话了。

感受到身体上的疲倦,被窝的温暖,困意逐渐侵蚀了我的思想,趴在枕头上呼呼大睡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