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容貌俊俏,但是面色有些黑,身材虽然不是特别魁梧,但是一条右臂露在外面,也是显得肌肉结实。

他跑出门来,几步跑到了玄鸟身边,把长朔往地上一杵,说道。

“爹,南门有敌人来袭吗,孩儿也要去!”

这少年正是玄鸟的儿子,名叫玄朗自小在逐风营修炼,直到今年年初,才来到大道之行城,和父亲母亲团聚。所以,玄朗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却没有加入皇朝军。他平日里极少露面,每天只是在家中修习练武,只等皇朝秋季点兵之际,应征入伍。

顾俊见过玄朗几次,见他跑出来,笑道。

“小子,今天不见,你越发的结实啦!你是个好苗子,勤修苦练,将来皇朝的三军统帅,必然会落到你的肩头啊!你可不要让老夫失望。可千万别学那些嘴上功夫厉害的,就只见嘴皮子利索,不见手上有什么真材实料。哼,上战场的时候,难道靠一张嘴,就可以杀敌立功了?”

玄朗点头说道。

“是的,孙儿遵命!”

顾俊这话,虽然主要是是鼓励玄朗的,但是,话中的意思,也明显是在讽刺姚开山等禁卫军的人。

姚开山见玄鸟打伤了在他庭院里面看守的两个人,带着儿子全副武装的冲了出来,嘴角一抽搐,心中不免胆怯起来。

一个顾俊,已经把他们打的狼狈不堪了,这玄鸟和玄朗,乃是在逐风营修炼过的人,身手更是比顾俊要强,他们三人一起上,那自己这一群人,可是抵挡不住的。可是,自己奉命看守玄鸟,他要是跑了,那自己如何向五皇子天缘交代啊。

姚开山心中顿时懊恼起来,自己实在是不该接下这差事。这件差事,本来是一个立功的机会。而且,应该是没什么危险。可是,万万想不到,玄鸟居然连皇帝的命令也不听,连禁卫军都敢明着惹,这可真是没吃到羊肉,反倒惹了一身骚。

不过,再害怕,他作为这条街上禁卫军中官职最大的,还是要说话的。

姚开山捡起自己的腰刀,用力的攥了攥两个刀柄,手心不住的冒汗,感觉刀柄滑溜异常,简直有点握不住了。

一清嗓子,姚开山喊道。

“玄,玄鸟!大胆的玄鸟!皇上要你在家闭门思过,你,你居然打伤了看守的人!你,你这是意图造反吗!我劝你,你赶紧跟我去见皇上,不然的话,不然我可就回去禀告皇上,说玄鸟将军你图谋不轨了!”

玄鸟回头一看南门那边,转头对玄朗说道。

“玄朗,我和老将军先去南门支援,你带着你娘和你姐姐,跟着这姚开山去皇宫见皇上。记住,在见到皇上之前,千万不要放下武器,保护好你娘和姐姐。见了皇上之后,你就说,爹和顾将军去南门抵御外敌,你们三个人,是来当人质的。只要爹有二心,玄朗,你知道该怎么样吗。”

玄朗点了点头,说道。

“我会告诉皇上,只要爹有二心,我愿意一死赎罪!”

玄鸟点了点头,顾俊叹了口气,赞叹道。

“将门虎子,不辱门楣啊!唉,现在皇朝军中,像玄鸟将军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今天看起来,这禁卫军中,也也是腐烂的厉害。我皇朝江山,这一劫,要是靠这样的军队,那可真是不知道能不能渡过了。玄鸟将军,咱们走吧。”

玄鸟点了点头,抬头对姚开山说道。

“姚开山你听着,老子我今天就反叛给你看了!够胆的,就尽管追过来!哼,敌人打上了家门口,你们还在窝里斗,哼,丢人!”

说完,玄鸟和顾俊一人抢过了一匹禁卫军的马,上马奔南门去了。

玄朗见父亲走了,等了姚开山等人一眼,转身回了家中,想要接娘亲和姐姐出来。姚开山看着眼前的情形,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去玄鸟家里抓人,还是该去追玄鸟和顾俊,愣在了当地。

忽然,众人身后有一个人咳嗽了一声,姚开山回头一看,正是五皇子天缘。

姚开山急忙跑到天缘身边,行礼说道。

“五皇子,这玄鸟······”

天缘一摆手,阴着一张脸说道。

“不用说了,我都看见了。哼,这顾俊和玄鸟,他们仗着手握军权,当真是胆大包天啊!好了,今天的事情,我会和皇兄说的,那玄鸟愿意跑,就让他跑好了。”

姚开山点了点头,又一指玄鸟的家门,说道。

“那,他的家人?”

天缘说道。

“玄鸟撇下他的家人跑了,咱们要是扣下他的家人为人质,那也是容易的很。只是,传扬出去,难免被别人口舌。罪不及家人,任凭他们去了。要是玄鸟的老婆孩子跟着也跑了,正说明玄鸟心中有鬼!那么,他的罪状,可就又多了一条。好了,你这两天也算是功劳不小,先带人回去吧,我以后会给你论功行赏的。”

姚开山一听这话,顿时高兴起来,一行礼,说道。

“好的,卑职遵命,五皇帝殿下,要不要卑职护送您回府?”

天缘说道。

“算了,别这么张扬了,而且,我也不回家。对了,你们这几天辛苦了,不用回役所了,直接回家就行了。有伤的人,尽管养好了伤再来。没伤的,明天照常换岗值守就是了。”

姚开山急忙称谢,天缘背着手走开了。

等天缘走的没影之后,姚开山说道。

“好了好了,五皇子恩典,说咱们大伙辛苦了,让咱们大伙直接散了回家。有伤的兄弟,回家养好了伤再来,没伤的,明天照常换值,听到了吗?”

众人一起答应,谢了五皇子恩典。

玄朗奔回家中,对母亲和姐姐说了父亲的话,玄夫人和玄朗的姐姐玄霜立刻换了粗布的素衣,跟着玄朗走了出来。

没想到,刚才还四处都是禁卫军的大街上面,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了。只有地上散落了一些羽箭,还有几个破枪头,昭示之前禁卫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