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仙姑死了,那她的小徒弟呢?”我想起那面纱女子,急急追问。

“失踪了,我那位战友说,估计是被绑架了。”鬼探徐有些郁闷的说。

我心里沉甸甸的,这就是职业罪犯的手段,果决凌厉,不留任何尾巴,惹上这种人,真是寝食难安。

“完了,人海茫茫,去哪找那货,难道等着被人打黑枪?”王胖子缩着脖子,一脸丧气地说。

我走来走去,也不知怎么地,想起王琛人皮面具后,那张尸气入骨的脸。

“不是积年盗墓贼,不会成那德行,也许还有一个地方,能找到线索。”我自言自语。

“哪里?”王胖子和鬼探徐,同时开口问。

“先睡一觉,明天我们去余家村。”我转身挤进普桑。

余家村,曾经是显赫一时的盗墓村,不过阴长生被我们干掉后,迅速没落下来,上次听二叔说,村里人好多都转行了。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王琛在本地有产业,多半与余家村,有过交集。

晚上,我们三个单身汉,在我那小店凑合了一夜。

早上起来,我给甄青衣打了个电话,叮嘱她注意安全,唤醒死猪般的王胖子,匆匆吃了点东西,直奔余家村。

“妹的,当初胖爷发过誓,这辈子不来这鬼村子,没想到又来了。”王胖子一下车,就开始咕哝。

我没心情感概,带着王胖子和老徐,径直向二叔爷家走去。

和余家村这边,算是不打不相识,有过冲突,但也为他们解了诅咒,好多村民都还认识我,一路上碰见几个主动打招呼的。

二叔爷家门敞开着,老头子坐在桌边,一壶老酒,一叠花生米,喝一口酒,吃一颗花生米,有滋有味。

见到我们,二叔爷先是一愣,然后一脸欣喜站起来,招呼路过的一个小伙,让他去买几斤猪头肉。

“稀客啊,啥都别说,中午咱们好好喝两蛊。”二叔爷热情拉着我们坐下。

“老爷子,实不相瞒,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苦笑一声。

“说的什么话,有事想起老头子,那是看得起我,啥事?”二叔豪爽一拍桌子。

我把关于王琛的事,详细说了说,又请教老爷子,对于沿海走私圈子,还有吕国涛那人,是否有了解。

“这事你别急,等老头子帮你问问。”二叔爷说完,背着手走出去。

过了半响,老爷子溜溜达达走回来,坐在桌边,咪了一口酒,说:“王琛的事儿,我已经吩咐村里小子去打听了,然后说说沿海那边吧。”

我端坐着身子,洗耳恭听,这可是一般人不知道的内幕。

“吕国涛那个人,我没有见过,但是听说过,在圈子里很有名气,手腕背景,一样不差。”二叔爷夹了一颗花生米。

“那怎么办,胖子也没招谁惹谁,老爷子你说冤不冤?”王胖子在一旁嘟嚷。

“别急,遇事要有静气,你个胖娃娃,要多向张小哥学。”二叔爷瞪了王胖子一眼。

我尴尬摸了摸鼻子,其实摊上这破事儿,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不过最近历练比较多,养成了遇事不慌张的习惯。

“其实单单吕国涛,不足虑,不过他身后靠着的,是流传了近两千年的神秘组织‘发丘’。”二叔爷说到这里,脸色有些凝重。

“发丘是个什么东西?”王胖子一脸迷惑。

我听到“发丘”二字,心中一动,脱口问:“难道与曹操组建的摸金校尉有关?”

野史记载,当初曹操为了筹集军费,组建了一支专门盗墓的队伍,就是摸金校尉。

“不错,‘发丘’就是摸金校尉的后人,建立的一个组织,十分神秘。”二叔爷缓缓说道。

我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本来一桩不算复杂的恩怨,结果牵扯出了一个传承久远的神秘组织,心里有种日了哈士奇的悲愤感。

“小娃娃,是不是怕了?”二叔爷吃了颗花生米,似笑非笑看着我。

我一瞪眼,用力一拍桌子,说:“怕个毛线,管他什么丘,就一个字,干!”

“有骨气!”二叔爷竖起大拇指,接着有说,“你也别担心,‘发丘’流传这么多年,早就不是铁板一块,里面门道多着呢。”

“老爷子,还请你指点一下。”我给二叔爷满上一杯酒。

二叔爷在身上掏摸一阵,拿出一块不起眼的木牌子,丢到我身前桌上,说:“我有一个老友,多年没联系,他也是‘发丘’中人,若你有缘遇上,可以向他请教。”

我拿起小木牌,见上面刻着“十七”两个字,除此之外,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

“圈子里的人,都称他十七爷,他这个人脾气有点古怪,不过面冷心热。”二叔爷介绍着。

正说着,一个村里小伙,走了进来,在二叔爷耳边,嘀咕了几句。

第5卷 鬼城疑冢“探秘” 第一百八十七章 人草师

我眼巴巴看着二叔爷那边,心中有些期待,希望打听到了王琛的下落。

二叔爷听一旁小伙嘀咕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你要找的那人,打听到踪迹了,不过估计你们是追不上的。”

“他跑哪去了?”我心中一紧,双方结了死仇,若不一棍子打死,以后就别想过平安日子了。

“圈子里有传闻,说鬼城附近有皇陵现世,按他跑路的方向推测,应该是往那边去了。”二叔爷缓缓说。

我一下愣住了,感觉这世上的事,有时候太巧了。

当初在火车上,我就得到关于皇陵的信息,不过没放在心上,看来要解决这桩恩怨,说不定得去趟那边。

“还有一个消息,不知道真假,听说有人,曾在鬼城附近,看见过吕国涛踪迹。”二叔爷说完,给自己满上一杯酒。

“看来,必须得去趟了。”我下定决心。

“对了,那吕国涛在圈子里,有个外号,人称鬼眼狐,你们自己小心。”二叔爷好心提醒。

“他是鬼眼狐,胖爷就是猎狐人。”王胖子的语气,带着几分憋屈,毕竟,任谁被这样欺负上门,心里都得赌口气。

“老爷子,那王琛身边,有没有一个年轻女人?”我忽然想起失踪的面纱女子。

“那就不清楚了,多想无益,咱们中午不醉不归。”二叔爷豪爽的说着。

盛情难却,等我们离开余家村的时候,都带着几分酒意。

还好,二叔爷派了一个村里小伙当司机,把我们送了回去,否则指不定得酒驾了。

我那小店,成了落脚地,三人挤在里面吞云吐雾,商议对策。

“胖子,你和我去趟鬼城,这事不能被动等。”我吐出烟圈,果决说道。

“可听老爷子说,那个叫啥‘发丘’的组织,似乎挺厉害的?”王胖子热血一退,人又变怂了。

“那你就在家里,小心一点,别被人半夜拿枪打死。”我了解这怂货德性,故意吓唬。

王胖子眼中闪过畏惧,然后仰着脖子,说:“瞧你说的,兄弟当然有难同当,胖爷和你一起去。”

我懒得揭穿这货,转头看着鬼探徐,说:“老徐,家里这边,就拜托你了,注意青衣的安全。”

“放心吧,我在这边有几个战友,那群人翻不了天。”鬼探徐语气果断。

事情宜早不宜迟,我们决定明天就出发,晚上约了甄青衣,一起吃晚餐。

说实话,我心中有些愧疚,自打两人认识开始,我大半时间都在外跑,可人在这世上混,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晚餐地点选在一家西餐厅,我正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甄青衣却主动替我解了围。

“是不是又要出去?”甄青衣将切好的牛排,替换给我。

我看着对方体贴的举动,发现有时候幸福,其实非常简单,犹豫了一下,说:“打算去趟鬼城那边。”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甄青衣咬了下嘴唇,轻声问。

我盯着对方俏脸,心中有些难过,和对方一起把臂同游,又何尝不是我的梦想,可这次过去,是要与仇家分生死,哪敢带着她?

“算了,刚才开个玩笑而已。”甄青衣眉眼通透,立刻找了个别的话题,闲聊着。

莫名的,我对那素未谋面的吕国涛,升起刻骨的恨意,自己只想过平淡日子,可总有人跳出来作死。

晚餐后,我们徒步走着,一直送甄青衣回到别墅,交代对方注意安全,没敢看对方的脸,我紧咬着牙,转身离开。

看着路边走过的一家三口,我发现自己,离平淡的生活,越来越遥远。

我已经习惯了,出门在外的生活,第二天直接背着旅行包就出发。

本来计划好,坐火车直接去鬼城,哪知道王胖子半路作死,非拉着我下车。

“胖子,你脑袋被门夹了,这里离鬼城有多远,你知道不?”我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感觉王胖子多半是有病。

“坐火车去有鸟毛意思,咱们坐船,沿着巫峡,直接到鬼城。”王胖子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你丫的是不是忘了吃药?”我感觉这货,完全莫名其妙。

“你懂不懂什么叫情怀,要是船上邂逅一个漂亮妹子,来一场异地恋,太美了!”王胖子一脸陶醉。

若不是已经上了车,我绝对远离这货,瞧着一旁司机的眼神,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特么丢人丢到外地了。

一直到上了渡轮,我对王胖子的怨念,都难以消散,这货真不是一般的能折腾。

“瞧瞧,带着水腥味的空气,是多么好闻,这甲板上的妹子们,又是多么养眼,哪像火车上,挤的跟沙丁鱼罐头似的。”王胖子一脸骚情。

我赶紧拿着船票,向对应仓号走去,生怕和这货待久了,会被他弱智光环同化。

这次运气不错,买到连号,更让人惊喜的是,船舱里面是空的,直接享受了标间待遇。

王胖子溜溜达达走进来,砸吧了一下嘴,说:“这才叫享受旅途,听胖爷的,没错吧?”

我躺在床铺上,懒得理会这怂货,闭目养神。

“可惜,船舱里再多一个漂亮妹子,那就完美了。”王胖子在一旁感概。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脚步声,我睁开眼,见到一个戴墨镜口罩的女郎,拖着行李箱,匆匆走进船舱。

墨镜女郎见到我们,明显愣了愣,我甚至注意到一个细节,对方手臂,有些颤抖。

不过,墨镜女郎很快恢复正常,若无其事,把行李箱放在一旁,躺到自己铺位上。

王胖子走过来,碰了下我胳膊,挤了挤眼睛,悄声说:“打个赌,她取下口罩,相貌至少能打九十分。”

我闭上眼睛,没理这怂货,心中总觉得那墨镜女郎,似乎在哪见过,有些熟悉。

墨镜女郎的行为举止,有些奇怪,自打进来开始,就一直没取下墨镜和口罩,也不说话,甚至王胖子厚着脸皮搭讪,对方也只当没听到,理都不理。

王胖子讨了个没趣,悻悻躺到自己床铺上,没过多久,便传来鼾声。

我悄悄睁开眼,偷偷观察那墨镜女郎,对方听见王胖子鼾声,微微皱了下眉,随后一直盯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