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打算在见到沈正阳的第二天就离开的,但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下来。

我走的那天,是他和安心的婚礼。

听说虽然安心已经出院了,但因为身体原因,所以也只能坐着轮椅举行婚礼。

婚礼的一切事宜都是隋易得筹备的,听说是中式的,安心的礼服是凤披霞冠,她说当时和隋易得结婚的时候,穿的是婚纱,所以和沈正阳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区别开来,这样才会让自己永生难忘。

婚礼是上午九点举行,而我的飞机航班是在十二点。

忍不住,我还是去了,在场外,我偷偷的看着他们,泪如雨下。

沈正阳一直都说要给我一个这世界上最完美的婚礼,可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是一场很特别的婚礼,新郎新娘都坐着轮椅,但是他们相望着对方的时候,眼神里是流动着幸福的神采的。

我想我和沈正阳的这份感情就此画上了句点。

回国以后,安若雪和许如青就开始筹备他们的婚礼,我再也没有刻意的去问关于沈正阳的事情。

不过据说,安心的身体好像恢复的很不错,说不定最后还能战胜癌症。

虽然我觉得这很讽刺,但是却不能不向命运低头,默默地祝福我唯一深爱过的男人。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沈正阳,好在每天我帮安若雪打理花店,多少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我没有再回之前的公寓,而是把花店里面的小屋子收拾出来,就住了下来。

每天来买花的人不少,其实我觉得这样还挺好的。

只是往往在很多的时候,你越是期待平静,生活越是会给你出难题。

这天上午我接了两个订单,分别是一个百合花篮和一个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花车。

我在挑花的时候,进来一个人,低着头的我只看到了一双皮鞋,知道是位男士,就问,“先生,你好!请问你需要点什么呢?”

那人没吭声,我疑惑的抬起头,带着礼貌的微笑。

然而我脸上的笑容在看清那人的面容时瞬间就僵住了。

“莫准!你出狱了?”

莫准朝我冷冷的笑,“看见我就这么意外,你是不是想要我一辈子都蹲在监狱里出不来?”

我把手机的百合花放进花瓶,讽刺的看了莫准一眼:“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你坏事做尽,甚至都应该枪毙,却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简直是天理不容!”

莫准阴狠的看着我,不由分说的的掐住我的脖子,“凌菲,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咳咳……你……弄死……我……啊!”

坐过牢的莫准力气变得很大,他掐着我的脖子,已经把我从地面上提起来。

这一刻,我根本什么都不怕,身边没有了沈正阳,我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虽然,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死,但是也不能再莫准这样的人渣面前屈服。

“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气息几乎要断掉,只能用不屈服的眼神看着他。

莫准狠狠的把我丢在地上,我的头正好摔在了桌角上面,当时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起来,装什么装?告诉我沈正阳在哪里?”

“不知道!”我干脆把眼睛闭上,将头扭向一边。

可还是晕眩,一阵比一阵强烈。

“不知道?你当我是傻子吗?赶紧说!”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是聋子吗?”

“还敢骂人?我看你真是欠收拾了,不说是不是?劳资有办法让你说!”

我睁开眼,想看看莫准到底想要干什么,可我依旧什么都看不清。

我只知道他的气息仿佛距离我很近,而且是越来越近,我想要向后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莫准一只手狠狠的扯住了我的头发,另一只手开始剥我的衣服。

嘴里面还不干不净的说着,“哼,已经沈正阳睡烂了的女人,劳资愿意碰你,是你的荣幸!”

“放开我,莫准你这个禽兽,放开我!你要是敢碰我的话,我就跟你拼命!”

我发了疯一样的挣扎,可是我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挣扎不动不说,反而还受了伤。

“告诉我沈正阳在哪?我就放过你!”

“你做梦!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说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我还吐了一口吐沫,也不知道有没有吐在莫准的身上。

之后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我伸手摸了摸,身下是柔软的床铺,心想屋子里怎么一点亮光都没有,就起身想去开灯,结果就结结实实的摔在里地上。

“啊……”

“凌菲,你醒了,怎么不叫我一声呢?”

“若若你也在?怎么不开灯呢?”

“我开灯了啊!”

“你开灯了?那我的眼睛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吗?”

我抬起手,凭感觉在自己的面前来回才懂,真的什么都看不见,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凌菲,你别着急,我现在就给肖志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肖志来了,给我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

“肖志,我是不是撞头的时候,眼部神经受了伤,所以就看不见东西了!”

肖志轻轻的叹口气,“有可能你的头部有血块,我现在也说不清楚,明天去医院,我给你做一个详细的检查!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别紧张!”

我害怕的攥紧了拳头,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沈正阳,心里就更加难过了。

我惶惶不安的问肖志,“我以后会不会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别害怕,据我观察,应该没那么糟糕。放心吧!”

肖志走了以后,我茫然的坐在床上,安若雪陪在我的身边。

“凌菲,再睡一会吧,现在距离天亮还早着呢?”

什么都看不见,我只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床上,“若若,我现在这是在哪里?是在花店吗?”

“你现在在我家里!”

“那莫准呢?”

安若雪很惊讶,“你的意思是莫准伤了你?他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

“他出狱了,想让我告诉他沈正阳的下落,我想一定是为了唐古国际吧!我没有说,他就恼羞成怒!若若,你看见我时候,我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吗?”

安若雪拉着我的手,“是,你放心吧!莫准那个家伙一定是看你昏过去了,所以就吓跑了,他还毁掉了花店的监控录像,要不是听你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花店遭到了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