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萧母拎着菜上楼,一边和初筝说话。

初筝只听不出声。

刚走到她们那层,萧母就看见对门的老孙站在门口:“哎,老孙,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初筝往那边看去。

一个老人站在门口,门虚掩着,里面有人影晃动。

“孩子不行了,请了人来看。”站在门外抽烟的老人叹气。

萧母之前就听说老孙家孙子病了,一直没好来着,她顿时有些焦急的问:“医院也治不好?”

老孙摇头:“医院那边说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城里的大医院也跑了,都这么说,这不请仙姑过来看看。”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都说这孩子是撞鬼了。

初筝从虚掩的门里看一眼。

看不见孩子,只看见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初筝不想管这事,但萧母比自己还着急,把菜往初筝手里一塞,拉着老孙进了屋。

初筝:“……”

不是,亲妈!你不做饭我吃啥!!

这老孙家就在他们对门,之前也是他们家给初筝打的电话。

初筝只好把菜放在门口,跟着进去。

屋子里被仙姑的东西摆满,看着像那么回事,但如果真的天师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骗人的。

孩子在里屋,仙姑进去的时候,大家跟着进去。

初筝看见了那个孩子,五六岁的样子,小男孩子,挺可爱的。

但是那小男孩儿旁边蹲着个小女孩,正用手掐小男孩。

仙姑就是个骗钱的,压根看不到那鬼。

忽悠一圈,让人家拿钱。

“这小鬼已经被我收了。”仙姑端着高人的范儿:“过两天就会好起来。”

“仙姑真的吗?”孩子的家人问。

仙姑顿时不高兴:“你不相信我,请我来干什么?”

“仙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孩子。”

孩子家人也不敢说什么,赶紧拿钱给仙姑。

初筝一把拦下:“你确定都解决了?”

初筝站在萧母后面,突然冒出来,众人都是一愣。

孙家的人都见过她。

仙姑怒道:“你谁啊?你们怎么回事?我给你们做法事,你们还找个小丫头来闹事?”

萧母也拉她:“筝筝你干什么。”

“仙姑你别生气。”孩子家人给仙姑道歉,并拉着初筝:“小筝,你这是做什么。”

“她驱的那只鬼还在。”初筝抽出手,面不改色的道。

“……”

“你个黄毛丫头胡说什么!”仙姑顿时怒了:“我仙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名声在外,你一个小丫头,竟然敢说……”

初筝上前,揪着那只鬼出来。

初筝给鬼贴一张显身符,瞬间所有人都看见了。

仙姑声音戛然而止,脸色大变。

小鬼被抓,惊恐的看着初筝。

“我不是故意,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打我。”

小女孩抱着头,瑟瑟发抖。

众人吓得纷纷后退。

这……这就是鬼?

小女孩脸色青白,眼珠子都是灰色的,一看就不是人。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小女孩摆手:“是她让我这么做。”

小女孩指向仙姑。

初筝眸子微微一敛,她以为仙姑只是骗人,没想到她还指使小鬼。

“我不做,她就打我,好疼好疼的。”

众人齐齐变色,不可置信的看向仙姑。

他们孩子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仙姑指使的?

“她还让你做过什么?”

“她就让我掐那些孩子,好多好多……”小女孩表述不是很清楚。

从初筝直接把鬼拎出来,仙姑就没回过神,此时被小女孩指认,才猛地反应过来。

初筝能看见鬼,还能抓鬼,今天是踢到铁板了。

仙姑想反驳,可是对上初筝那冷冰冰的视线,后脊就是一阵寒意,像是突然被人扔进冰窖里。

仙姑额扫一眼四周,大家都用质疑、愤怒的眼神看着她。

仙姑心里一慌,直接往门口冲。

“拦住她。”

池镜就站在门口,闻言轻勾下唇角,伸脚绊那仙姑。

仙姑噗通一声摔在地上,被后面愤怒的孙家人按住。

根据小女孩的叙述,仙姑就是挑选好目标,然后让小女孩上。

他们求财,钱到手之后,小女孩走了,人自然也就好了。

所以仙姑名声很大,都说她灵。

自己设的局,当然灵了。

“小筝你还有这本事,真是谢谢你了。”

“谢谢啊。”

“太感谢了。”

初筝让他们报警处理那个仙姑。

初筝看向有点没回过神的萧母:“妈,可以回去做饭了吗?”

“啊……哦哦哦。”

萧母迷糊糊的往外走。

进了门,萧母才反应过来:“筝筝你……”

初筝不想跟萧母解释太多,越解释,暴露出来的问题越多,所以她直接忽悠两句,进了房间。

-

孙家那小孙子,当天下午就醒了。

孙家人拖家带口到初筝家里来道谢。

这还不算,不过两天,她的名声就传开,还有人专门找上门,让她给看。

初筝:“……”

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初筝连夜收拾东西,给萧母留了一张纸条,直接飞回学校。

回到宿舍,初筝把箱子一扔,直接往床上躺。

累死个人。

池镜靠在旁边:“宝宝,我饿了。”

初筝看他:“你天天都饿,猪吗?”

池镜低头:“那不然……吃宝宝?”

初筝没吭声,就那么看着他。

半晌她道:“来啊。”

池镜低笑,语带宠溺:“我可舍不得。”

初筝:“……”

初筝坐起来:“池镜,你怎么想的?”

池镜歪下头:“什么怎么想的?”

“为什么不肯跟我做?”

池镜此时装着一脸的无辜,似不懂一般:“做什么?”

初筝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池镜撑在桌子上的手,微微收紧,指尖扣着边缘。

他视线低垂,嗓音低沉:“宝宝,我是鬼。”

“这两者间有什么关系?”

“我们……”池镜指尖越扣越紧:“你是人,与我做那种事,对你身体不好。”

“你没做过,怎么知道对我身体不好?”

“……”

一个人,一个鬼,能好?

这是常识,还用得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