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平安并没有如她所愿阻止儿子的行程,谢姨起初还埋怨,荣洁瑜只淡淡一笑:“有什么关系,我至少多了个同盟军。”

私下也问过平安的真实想法。平安平静回道:“阿姨,我爱他,自然包括他的一切。他的理想便是我的理想,他想做的事,便是我想做的事。”

“你不怕失去他?”

平安:“凡事都有定数,珍惜当下就好。”

荣洁瑜撼然。果然是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活得远比他们老一辈洒脱。

096、胜新婚

平安没想到,叶清辰带她出去吃烤串的地方,竟然是胡同里一个不起眼的路边档口。

“老街才有老味道。”清辰牵着女友的手,走过去,老板似与清辰是旧相识,老远就看着他们笑,还搬过一张矮桌子,就在门前支起,外加两张小矮凳。

“陈叔生意可好?”清辰和老板打着招呼。

被称为陈叔的四五十岁的男人高兴应道:“托赖,还过得去。”

“我女朋友,平安。”

陈叔上下打量:“闺女可真俊。今天叔请客,啤酒羊肉可劲造。”

“那就谢叔呢。”清辰也不客气,拉着平安在矮凳上坐下。平安看着他高大的身子坐在那又小又矮的凳子上,说不出的滑稽,忍俊不禁。

还真是个矛盾的男人,开着法拉利,却吃着几块钱的路边摊;出身显贵,却喜欢风餐露宿,一次次地把自己置于绝望和危险的境地。

他是祖国之子,更是自然之子,用全部的热忱及真诚,去体会活着这件事。

“丫头,陪我喝点?”

平安点点头。好奇怪,分开的这段时间,他俩似乎都喝了很多酒。

也许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它能让陌生变得熟悉,能让疏远变得亲密,也能让爱过恨过的人,越过谎言和伤痛,重新拥抱。

平安渐渐又喝多,隔着夜色蒙蒙,她双手托着腮帮,看着清辰,听他天南地北地讲着,她闻所未闻的、有趣的过往……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家的烤串吗,因为陈叔的羊都是草原上的黄羊。我在内蒙集训的时候,曾和那里的牧民一起去围猎过,从狼嘴里抢夺食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一次夜行,五条公狼包抄我……”

平安喜欢听。更喜欢她爱的男人,走过大漠沧海,阅尽生离死别后,依然能陪她坐在这夏夜的长安街头,喝着啤酒,聊着往事,细水长流。

她始终微笑着,微醺着,喝着……

“丫头,丫头——”清辰看着醉倒在自己肩上的女孩,抱歉对陈叔笑笑:“不行了,得走了。”

“好,顺利,最好的黄羊肉,依然给你留着。”

清辰点点头。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出去执行任务前,他都喜欢来这里喝上几口,有时一个人,有时和小蛮子他们。久而久之,陈叔也模糊猜到他们的身份,所以每次告辞时,都有这番言语。

平安归来。

清辰把女友一路背回床上。四处打量,见到平安把他的那些勋章擦得澄亮,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心里不由得一阵温润。

重新回到这里,他仿佛走过此生最难的一段路。

平安躺在叶清辰身下,喝醉酒的脸和身子,像是水蜜桃般白里透红,还有她因为干燥不停地伸出小巧鲜艳的舌头,舔着她红润的菱唇——

叶清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又全部往下涌去,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克制住自己,帮平安换好睡衣睡裤,可是现在,他很后悔给她穿上。

“不能趁人之危,叶清辰,她喝醉了,需要休息。”

他不断告诫自己,并小心翼翼在平安身边躺下,熄灯欲睡。

“清辰——”当房间黑下来后,平安呢喃地转身,小手横在清辰裸着的胸膛上,像以往一样,怕黑,本能地寻找安全及依赖。

她不知道的是,她朦胧中的本能无意之举,却让叶清辰一下子被点燃。他已整整半个多月没有碰他的丫头,本来已憋了一肚子火,平安的手,则瞬间把这火苗点燃。

“平安,我想要你。”他紧紧抱住怀中女孩,滚烫的唇,落在平安眉间耳际。

“清辰,我渴。”平安仍犹在云端,醺醺的,找不到平地;恍惚间好像叶清辰抱她回家,又把她放在床上,她以为他要离开,下意识就圈住他。

“清辰,不要走,不许离开我。”

“好,我不走,永远都不走。”

“清辰,我渴。”

“好,我给你喂水。”

他喂水的方式便是自己喝下一口,然后徐徐、一点一点地,从他的唇舌之间,渗透到她的。平安只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地抱住他的头,贪恋用力地吸吮着对方。

她的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叶清辰再也克制不住,红着眼,粗暴地推开她的衣服,攻城略地。

许是酒醉,许是心知此次分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平安比任何一个清醒的时候都要热情,热情地回应着他,占有着他。

……

窗外更深露重,落花成冢……

清辰第二天一早就直接从平安那里出发去z国,没再回家,连车都是司机后来开回。

叶建国埋怨:“有了媳妇忘了娘,果然生儿子到最后是给别人家生的。”

荣洁瑜把头轻轻靠在丈夫肩上:“没事,咱们以后也把别人的儿子拐过来。”

叶建国惊讶地看着妻子,目露喜色:“是姑娘吗?”

荣洁瑜点点头:“我有预感,感觉是个和平安很像的巧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