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宁收到沈锦程越狱的消息是在第二天。

他和公孙侑还在吃饭,尹玉儿就来了,陆衍宁记得尹玉儿说过,有消息了她才会来,只是不知道是关于公孙侑的,还是京城的。

尹玉儿来的匆忙,一到这里,什么别的话都没说,便只道:“沈锦程不见了。”

陆衍宁听到这个消息,脸色有些差:“他跑了?怎么跑的?”

尹玉儿站着道:“刑部大牢当日当值的廷尉全被杀了,一个不留。”

陆衍宁挑眉:“谁帮的他?沈丞相?”

尹玉儿摇头:“不是,沈丞相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再说,沈丞相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做早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陆衍宁倒是赞同,沈丞相一直想救他儿子沈锦程,却一直无能为力。

公孙侑开口:“接着查,看看到底是谁救了沈锦程,他又去了哪儿。”

尹玉儿点头:“好。”

陆衍宁见她风尘仆仆,斗篷上还沾了点凉意:“快来坐下,吃了饭再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尹玉儿看了公孙侑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坐下来:“多谢陆公子。”

陆衍宁边吃边问:“尹慕儿在宫里还好吗?”

尹玉儿愣了愣,道:“玉儿…已经回邑国了。”

“啊?”陆衍宁一愣,“凌彻把她…休了?”

尹玉儿犹豫着点头:“算是吧。”

陆衍宁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能叹一声:“尹慕儿一定挺伤心的。”

毕竟她挺喜欢凌彻的。

尹玉儿宽慰道:“陆公子不必担心,慕儿已经想开了,现在过得挺好的。”

陆衍宁点头:“那就好。”

当天夜里,陆衍宁睡得很沉,一个梦都没有,一觉睡到天亮。

但是起了床,总觉得自己腰酸背痛的,脖子也不怎么能动,落枕了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衍宁只能怀疑自己可能睡姿不好,乱动导致的吧。

今日早课倒是没看见凌彻了,看来是走了,对于陆衍宁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想来是因为沈锦程不见了,回去处理事务了吧。

下了早课,陆衍宁带着孩子们一起回了院子里,公孙侑今天会去城里买零嘴回来给孩子们吃,孩子们跑得贼快,陆衍宁微笑着在后面慢慢走回去。

等陆衍宁走到院子,孩子们早就已经拿着一袋又一袋零嘴在那里吃的津津有味,陆衍宁注意到公孙侑买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还没进门,就先道:“阿侑,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陆衍宁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原本应该已经回京去处理沈锦程越狱一事了的凌彻正坐在他院子里,朝他望过来。

陆衍宁愣在原地:“你…你怎么在这儿?”

凌彻笑了笑:“我一直在这儿。”

陆衍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阿侑呢?”

凌彻敛了笑意:“阿侑?公孙侑吗?”

陆衍宁想着,这是自己的院子,他可以把凌彻赶走,自己不进去是个什么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坐到了凌彻对面:“我不是说过我不想见到你吗?还有你们,不是教过你们,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吃吗?”

小胖嚼完嘴里的糖葫芦:“可是,我观察过了,大哥哥不是陌生人呀,先生明显是认识大哥哥的,先生只是和大哥哥吵架了,先生在生气!”

陆衍宁吐槽他:“你不去衙门当差可惜了。”

小胖点头:“我也觉得,我以后一定要和宣书哥哥一样,当个大官儿!”

陆衍宁笑:“就你?你哪回考试不是倒数第一?你宣书哥哥多厉害,你还不努力。”

小胖认真道:“谁说只有会读书才能当官儿?”

陆衍宁啧啧道:“你要是活在现代,说这句话倒是很对。”

凌彻插话:“我倒是觉得,他将来会当官的。”

陆衍宁看着小胖得意的神情,笑:“那这世上又要多几桩冤案了。”

小胖:“哼!”

陆衍宁转头看向凌彻:“你还没告诉我,阿侑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应该是阿侑去城里买零嘴,也应该是阿侑在院子里等着他们下学,现在却是凌彻出现在这里,那阿侑呢…

凌彻看着他关心公孙侑,方才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邑国有事,他身为邑国国师,自然得回去处理,更何况皇室如今无权,邑国的权利都掌控在他手里了,他不回去主持,还能谁去?”

陆衍宁皱眉:“邑国出事了?”

凌彻不甚在意道:“不是什么大事。”

“哦。”陆衍宁自然不信。

不是什么大事,公孙侑不可能离开得这么匆忙,连和他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陆衍宁正在走神,面前推过来一盒臭豆腐,凌彻道:“听说你很喜欢吃这个,我特地给你买的。”

陆衍宁回神,在凌彻和臭豆腐之间徘徊了一会儿,道:“不用了,凌彻,我昨天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再在我面前,别怪我不客气!”

凌彻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陆衍宁不想再看他一眼,起身回了屋子里。

凌彻坐着没动,望着那盒没动的臭豆腐,出了一会儿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小胖走了过来,拽了拽他的袖子:“大哥哥别难过,先生生气了你就多哄哄,我爹也总是要哄我娘亲的。”

凌彻笑了笑。

陆衍宁不知道邑国发生了什么事,但公孙侑应该没事,早晚会回来的,如果不回来,他应该会去邑国找他,沈锦程不见了,他没法在这里无动于衷了。

夜里,陆衍宁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的被子和自己融为了一体,卷在自己身上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陆衍宁半夜被热醒,出了一身的汗,他是怎么做到快热了的夜里,还把自己裹成寿司的?

陆衍宁想不明白,但是身上的汗是不允许他接着睡下去了,陆衍宁深更半夜去打了水来,连夜烧了一桶热水,又出了一身汗。

因为怕落水的毛病,他从来不用浴桶,这里也没有花洒,只能用水瓢舀了冲在身上,因为这个,他冬天还感冒了好久。

好在公孙侑利用水管引流,给他做了个类似花洒的装置,水位虽然没有花洒那么大,但总比自己舀水好。

水管里流出的水落在陆衍宁身上,缓缓布满全身,蜿蜒着抚摸他身上纵横交错的道道伤疤,刑部大牢受的伤早就好了,只是留下了疤,打的轻的已经有些淡了,但是肩上那道深的,伤疤依旧狰狞。

凌彻在窗外看着陆衍宁身上的伤痕,眼底满是暗色。

凌彻想起那天在刑部大牢,陆衍宁挨了这么多鞭子,却自始至终没有喊过一个疼字,甚至觉得打的重了太傅才会不起疑,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衍宁随意地冲了冲,身上爽快了便又回去睡了,虽说他住的偏,附近没什么邻居,但是夜深人静的,也不想闹出太大太久的动静,打扰这份静谧。

陆衍宁困得倒头就睡,隐约间总觉得,自己的身上痒痒的,尤其是肩上的那道伤痕,好像有人在轻轻摩挲。

但他实在太困,那点痒又微不足道,于是还是睡了过去。

第二日陆衍宁上完早课回来,发现自己隔壁来了不少人,不是村子里的人,而是…暗卫。

而他们正在搬木头,搭房子?

陆衍宁怎么看怎么奇怪,这个画面太怪异了,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陆衍宁看着凭空在自己房子旁边生出来的邻居,默默回了自家院子。

没关系,他在这里应该也住不久了,随他折腾去!

但是陆衍宁看着那边的房子搭起来,却始终没有看到凌彻,要不是因为暗卫在搭建,他都要以为这屋子不是凌彻的了。

陆衍宁不管他,打算去换件衣服做饭,进了自己的房间,许是因为今日没有开窗通风,自己又刚从外面回来,发觉好像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淡,不仔细闻或许不太感觉的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衍宁将脱下的衣袍搭在床边的衣架上,他闻到自己床上似乎有一股龙涎香的气味。

按理来说,就算上次凌彻强势地抱着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或许留下了气味,但是这都好几天了,这香虽然好,但也不至于经久不散吧?

陆衍宁望着自己的床,皱眉。

回想自己这两天睡觉,似乎都是很沉,而且也没有做梦,一觉睡到天亮,但是起来就浑身酸痛,不是手被压麻了,就是腿麻了。

除了昨天晚上挺热的,自己被热醒了,其他几天好像也都是裹着被子,都没被自己踢掉。

陆衍宁睡觉有个很神奇的事情,就是热了他能自己把被子掀开,冷了还能盖回去,而且是自己睡着了的情况下。

但也不至于把自己滚成寿司,这两天晚上实在有些奇怪。

陆衍宁似乎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而后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去做饭。

晚上的时候,隔壁的房子已经搭建的差不多了,但是明显还不能住人,家具什么的还没买。

陆衍宁盖上被子,却没有和前两天一样,立马睡着,但却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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