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我这是怎么了？”

被吴凡拽回来的白陌然瞬间清醒过来，一脸惊愕地看着吴凡。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但此时却疑惑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做。

“这里有着强大的幻术。”吴凡沉声说道，“不光是这里，还有城墙外面，都被强大的幻术所笼罩，若不是我跟在你们身边，恐怕你们此时早已陷入到了幻境当中。”

“难怪我总会身不由己地想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原来是这个原因。”白陌然警惕地看着四周，“我说吴凡，你可不能抛下我们，这要是离开了你，我们是不是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你别说话了。”吴凡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跟紧我，咱们往里面看看。”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吴凡也不会再选择逃避。今天不把此处的幻术破解掉，吴凡都感觉对不起自己接下的幻灭天师的传承。

白陌然此时双手背在身后，十指紧紧抓在一起，生怕自己再控制不住，碰到什么不该去触碰的东西，从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王书瑶却要比他放松一些，似乎这里的幻术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多影响。其实这不是因为她的修为高于白陌然，而是因为她从内心深处对于吴凡的信赖，还是要比白陌然多上不少。

一路穿过纵横交错的石柱，吴凡发现这些石柱上的纹路很是眼熟，似乎是从哪里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种情况要换做旁人也算正常，但放在吴凡身上却不太应该。因为他的体内可是至尊天魂，看过的东西都能过目不忘，像这种感觉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情况也曾有过，但那只会出现在幻境当中，现实中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幻境！”

突然之间，吴凡的脑海中犹如有一道闪电划过，瞬间将他的内心照亮。当下他赶忙往两旁看去，只见身旁的白陌然和王书瑶也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不过由于他瞬间的巨大动作，此时的白陌然和王书瑶都在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你们没有什么感觉吗？”

吴凡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似乎想要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什么。

“没有啊。”

“怎么了，师弟？”

白陌然和王书瑶不知道吴凡为何会有如此一问，但他们确实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所以也就如实回答。

“不对劲。”

吴凡一边嘀咕着，一边伸手摸向了白陌然的脸庞。

“你干嘛！”

白陌然一见吴凡这个动作，连忙一脸惊恐地把脸躲向一边。

“别动！”

看到白陌然想要躲开自己的手，吴凡突然一声大喝，直吓得白陌然都不敢再躲，闭着双眼让吴凡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吴凡，王姑娘那么漂亮，你不会见异思迁，对我感兴趣了吧。”

白陌然哆哆嗦嗦地等吴凡放下手，这才睁开眼睛开始胡说八道。

“你给我滚一边去。”吴凡不耐烦地挥挥手，“我总感觉这里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可是又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

“要我说啊，你这就是瞎担心。”白陌然不以为意地说道，“这里可是洵州，一个被幻术笼罩了几百年的地方，要是这里都对劲那才叫不对劲呢。”

吴凡一想白陌然的话也有些道理，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可是刚走了两步，他突然又猛地转身，回头看着眼前的白陌然。

“你，干嘛？”

白陌然被他看得一愣，随即有些疑惑地看着吴凡。

“你到底是谁？”

吴凡盯着眼前的白陌然，突然冷声问了一句。

“我说吴凡，你是不是有病？我是白陌然啊。”

白陌然有些没好气地看着吴凡，似乎对他的问题很不耐烦。

“不说实话，那你就去死吧！”

吴凡突然一拳打向白陌然，眼中满是狠辣的神色，似乎这一拳就想要把白陌然给打死一般。

“我去！”白陌然猛然往后一退，“吴凡，你他妈疯了！”

“我疯没疯，你心里最清楚！朱雀鸣！”

吴凡一拳没有打到白陌然，他似乎还是不肯放弃，直接取出了炽日神剑，对着白陌然就是一招打了出去。

要知道，吴凡和白陌然之间在修为上的差距可是不小，所以他这一招朱雀鸣对于白陌然来说可以说是致命一击。

“咻！”

随着一声嘹亮的鸟鸣陡然响起，一只巨大的浴火凤凰猛然飞出，朝着白陌然的方向就掠了过去。

白陌然之前和吴凡站得非常近，后来由于吴凡的一拳，他才和吴凡拉开了一些距离。可是尽管如此，以他的修为也不可能躲过吴凡的这一招朱雀鸣。

但是出人意料的，白陌然就是随意地往后一退，吴凡的这一招就全然落空，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而白陌然这看似随意的一退，看在吴凡眼中却是让他眉头一皱。他自己打出的招数他自己清楚，以白陌然的修为那是绝无躲开的可能，所以此时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眼前的白陌然一定有着什么问题。

“你有完没完！”

白陌然躲过吴凡的一招，似乎也是有了一些怨气。他双眼圆瞪，对着吴凡怒目而视，似乎对于他的出手极为不满。

“别演了，你不是白陌然。”吴凡此时也不再出手，反而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白陌然，“就我刚才那招，真正的白陌然是没有可能躲开的，所以，你到底是谁！”

“这都让你发现了？”白陌然突然咧嘴一笑，“我觉得我没什么纰漏啊，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没有发现，我就是想找个借口除掉白陌然，没想到却发现了你的秘密。”

吴凡满不在乎地说着，直把白陌然说得有些发愣。

“你竟然是想除掉白陌然？为什么？”

假白陌然此时一脸意外地看着吴凡，似乎对于这个结果他也是完全没有想到。

“别问那么多了。”吴凡摆摆手，“说吧，你到底是谁？”

“你难道猜不出来吗？在这里能够迷惑你的，可能也只有一个人了吧。”

白陌然一边说着，他的身影也一边开始发生着变化。到得最后，他的身影已经完全脱掉了白陌然的伪装，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师父？”

吴凡看着眼前这个白胡子老头，一脸惊愕地叫了出来。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此时站在自己眼前的，竟然就是给了自己幻术传承的师父——幻灭天师。

“你学得不错。”幻灭天师捋着胡子说道，“这要是别人，哪怕是修炼了《幻灭心经》，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白陌然的异常。我想你刚才的说辞都是假的吧，你不可能是真的想击杀白陌然吧。”

“那当然不会。”吴凡挠了挠脑袋说道，“其实我突然感到自由有些失忆，所以才会怀疑自己中了幻术。如果我知道是师父您对我的考验，我又怎么可能欺瞒师父。”

“哈哈哈，确实啊，我忽略了这一点，以你的天赋，是不可能失忆的。”幻灭天师似乎很满意吴凡的表现，眼中露出了赞许的目光，捋着胡须夸奖道，“心思缜密，孺子可教。”

吴凡听到幻灭天师的夸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王书瑶，笑着问道：“师父，我这师姐是不是……”

“没错，她也是我幻化出来的。”

幻灭天师说着就一甩袍袖，然后王书瑶的身影便随着一阵扭曲消失不见。

“没想到我如此小心，却还是着了师父的道。”吴凡无奈地笑了笑，随即又疑惑地问道，“不过我有些不明白，既然我能在这里见到师父，那为何师父还要在北荒沼泽留下传承？而且师父不是……”

“你是想问，我不是已经死了几百年了，为何你还会在这里和我见面是吧。唉，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此时的我也只是剩下一缕残魂，为的就是等待你的到来。”幻灭天师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在大限将至之前很久，就已经开始寻找合适的人选来继承我的衣钵。但天意弄人，直到我大限将至，也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而我秉着宁缺毋滥的原则，也不愿意随便找一个弟子将就，所以直到临终之前，我这一生都未曾收过一名弟子。”

吴凡听了此话，不禁又问道：“那师父怎么确定，在北荒沼泽一定会遇到适合做您弟子的人选？”

“这怎么确定？只不过是赌一把而已。”幻灭天师笑道，“不过我可不是只在北荒沼泽立下了天师古墓，而是在整个天下的各个角落，立下了上百座的天师古墓，为的就是找到合适的人选来继承我的传承。”

“上百座？”吴凡听了此话不由得一惊，“如果我没记错，师父的天师古墓当中，可是困住了不少修士啊。”

“是啊。”幻灭天师点点头，“我立下天师古墓是为了找到合适的弟子，所以资质不够或者缘分未到之人进去，自然会被我的幻术困在里面。”

吴凡此时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师父不觉得会殃及太多的无辜吗？”

“哦？哈哈哈哈，你是觉得为师的幻术会伤及无辜？”幻灭天师捋着胡须笑道，“这你大可放心，我虽然急着找寻适合的弟子，但却并非弑杀之人，自然也就不会伤害无辜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