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玥回到律所。齐明妹妹和忠良坐在她的办公室里。

“……少了个子最矮的那名证人。”肖玥回忆道。

“个子最矮的那人叫梁鹏。他上次到刑大作证时,就被刑讯逼供过。今天,就是他从检察院里跑出来的。”齐明妹妹说道。

“过去坐。”肖玥站起身,三人来到八角桌前坐下。

肖玥拿出纸笔,写着,然后对齐明妹妹说道:“你用我的手机,给他打电话。电话要是通了,你问他这几个问题。”

齐明妹妹仔细看过,不住地点头。

肖玥拨通电话,打开免提。

那名证人梁鹏竟然接听了电话,齐明妹妹惊喜道:“喂,梁鹏,你在哪里?”

“我在火车上。”梁鹏回道。“你现在在哪儿?”梁鹏又反问道。

肖玥赶紧在纸上写了“外面”两个字。

齐明妹妹回道:“在外面闲逛,不知道你们的情况,给你们打电话也没人接。”

齐明妹妹和梁鹏说话间,肖玥不时地在纸上写着。

“你稍等下,我找个地方跟你说……”过了一会儿,梁鹏又说:“他们三个被抓走了。我体检检出有肝炎传染病,看守所无法接收,所以就给我办了取保候审。”

“你这是要到哪儿?”齐明妹妹看着肖玥写在纸上的话,又问。

“他们开车给我拉到滨海火车站,给我买的票,让我回家去。警告我不要去找齐明的律师,不准再和你们有任何接触,否则,随时都可以把我抓回来。”

“他们三个为什么被抓?”齐明妹妹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又问道。

“警察说我们四个作伪证。在检察院回刑大的车上,警察就打我们四个,到了他们那里,又把我们衣服扒光用电棍电我们,还把我们关在厕所里,把我们的头按在便盆里……”

“笔录中你是怎么说的?”齐明按照肖玥写的问。

“按他们提示的说。”

“问没问是否有人唆使你们作伪证?”

“问了。问肖律师有没有教我们怎么说,结果发现我们从来没和肖律师接触过,开庭那天才见到肖律师……我就说是齐明妹妹找我们要我们那样说的……还问我,你给没给过我们钱。”

“啊?我什么时候要你们那样说的?!”齐明妹妹惊道。

梁鹏愧疚和无奈道:“没办法,警察怎么暗示,我就怎么说。要不按他们的暗示说,别让他们一失手把我整死了!”

说罢,梁鹏又有些气愤地说:“我们都被那个肖律师耍了!她不是说好,我们到滨海市检察院作笔录吗?结果我们进了大厅,我就看见上次打过我的那个警察,我转身就跑,结果被他们追上了……”

齐明妹妹看了肖玥一眼,肖玥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又指了下纸张,齐明妹妹看过,又说:“你误会肖律师了,肖律师也是被检察官耍了。你能不能中途下车,到律所来?”

“得了吧!警察说,再在东阳区发现我,就把我抓进去,送到能关押传染病的看守所。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被你和肖律师害了!我们是来作证的,结果还要被判刑。”梁鹏愤怒道。

“你遭到刑讯逼供,你可以站出来告他们警察啊?不能就这样认了!”齐明按肖玥纸上写的,说道。

“哼哼!你还是饶了我吧!我来作证就被他们这样整,我再告他们,还不得把我往死里整啊!”梁鹏嘲笑道。

“那好吧,如果有需要,我们再联系你。”齐明妹妹无奈地说道。

“还联系我?别再联系我了!”梁鹏说罢挂了电话。

事情已经这样,让梁鹏回来并控告警察是不可能的了。但从电话中得到证人遭到刑讯逼供的真相,却是很有价值,这更坚定了肖玥的判断和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