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节
章节报错
周婶子乱了手脚,把白瓷缸搁桌子上就动手摸杨小娥肚子,又摸她额头,“呀!这咋办啊!哦,对!我喊医生去!”
“诶,婶子……”杨小娥搁后头扬手喊,试图阻止,可周婶子脚步麻溜地已开门出去了。
这下可能要拆穿了,杨小娥沮丧地叹了口气。
周婶子一口气跑到值班室,里面医生正在本子上写查房记录啥的,她急呼呼拍窗子,喘着气说道:“医生,你快来看看,她疼得快不行了。”
医生放下本子迅速推门出来,随周婶子身后朝病房跑去,听到走廊一阵慌乱脚步声,自个演的戏多难都得坚持下去,杨小娥没法,只能继续捂着肚子,眉头皱着,身体装作承受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正文 第七百七十九章强行带她出院(12更)
周婶子被医生关门拒绝在外,病房里,医生拿出听诊器等器具,在对杨小娥进行简单检查,几名护士跟上来,推门进去后把门关上,周婶子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脸色一片苍白,时不时仰头看病房里,无奈人把帘子拉上,啥情况没见着。
张振国瞒着媳妇去办理出院手续,返回时看到周婶子情况不对劲,三两步跑过去,“怎么了?”
周婶子道:“小娥吃着东西,突然说肚子疼啊。”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门被反锁,没法进去,张振国急的心如火烧。
“不晓得啊。”周婶子苦愁脸叹气道,老母鸡是今早爬起来宰杀的,收拾干净着呢,炖的时候里面就放了盐巴,晓得杨小娥之前失血过多,红枣是补血的极品,就洗了放四五颗进去,可这操作以前也吃过几回啊,咋个今天就出事了呢?
终于病房门开了,张振国赶紧走上去,急呼呼问,“医生,我婆娘咋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将张振国上下瞄了眼,“你是家属?”
张振国猛点头,又问,“医生,我婆娘啥情况?”
“很好,没问题。“医生道。
张振国微愣了下,“啥?没问题?”
“对。你跟我来一下。“医生手指着走廊尽头,示意张振国过去有话要交代。
八成是大事,不然咋个不当着周婶子面讲呢,张振国心突突地跳,手心里都出了汗,大男人的,身穿着军装,这会却一脸委靡不振,眼眶泛红,哆嗦着强忍住哭,“医生,我,我婆娘到底咋了?”
“很好,没有问题,她刚才是装的,在里面检查的时候,还让我替她隐瞒,说要住院半个月。”医生说道。
“这……”张振国整个人懵了,嘴巴张着,都不晓得说啥了。
心惊胆战的半天,竟是她装的?
医生道:“这是典型的缺乏安全感,也可以说,是孤独症患者。病因还不完全清楚,但大部分患者,均由经历某些危险因素导致。请问,她这情况以前有发生过吗?”
张振国摇头,“没有啊,挺好的。“
“那就是最近才开始的,放心,发现越早,治疗越早,改善程度越明显。我建议你们出院,化爱心、耐心、恒心为动力,积极让她多接触人,开阔视野,减轻恐惧,慢慢就好了。“
“好,好,我明白了,谢谢医生。”张振国忙点头,对医生微微鞠躬表示感激。
医生礼貌笑笑,“这是我们该做的。”
病房里,周婶子一脸紧张的抓着杨小娥手背,“小娥,你现在咋样?还疼不疼?哎哟,刚才可没把我吓死啊,要是你有啥,我肯定是不能原谅自己的。”
尽管医生护士都说人没事,也没多说啥,但周婶子晓得,八成是杨小娥吃了鸡汤闹肚子,这心里懊恼愧疚得很。
“婶子,我没事了。”杨小娥低着头,弱弱地道。
此时,内疚敲击着杨小娥的心,说谎装病让大家担心,这行为举止让人讨厌,可她这么做尽是为了拖住张振国上战场。
那场阵地被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的战场,敌军我军均被双方炮弹炸得尸骨无存的战场,一想起张振国要经历,她就哆嗦,恐惧!
可能是刚才装病太累人,也是心里有鬼不敢面对大家,杨小娥弱弱地央求,“婶子,我现在想睡觉了。”
“诶,好,好。”周婶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掀开被子扶她躺下来,再细心盖好,“小娥,你好生睡,我拿白瓷缸回家了,中午给你做白米粥。”
“诶,好。”杨小娥道。
躺在病床上,杨小娥没敢睁开眼睛,耳朵仔细聆听门口有无推门声,就怕张振国回来后问起闹肚子这事,她还没想搪塞的好借口。
总不能说是拉肚子吧?
那样他肯定会把病根归结到细菌感染上,强行给她办理出院带回家。
刚才被医生护士们围着检查时,杨小娥没忍心白消耗资源,就老老实实把想住院半月的事讲了,还督促希望替自个保密。
也不晓得医生能不能做到?
想着想着,脑袋晕乎了起来,眼皮像是被灌了铅一样,不由自主的下沉,这会,杨小娥是真睡着了。
医生的一番话,让张振国陷入了沉思。
前段时间就接到上级命令,强烈要求边防部队严惩某国侵略者,保卫国土和老百姓生命财产的安全。
二十八号大战即打响,作为一零一边防团团长,他咋能因腿伤就不上战场呢,战场是肯定上的,人这一两天是肯定要走的,媳妇这情况特殊,但待医院没了人陪,更不利于恢复。
思想想去,便一狠心,咬牙跟值班室护士讲一声,完了给瓢子去了电话。
在走廊里把瓢子和阿伟等来,回到病房,发现媳妇已经睡着了,几人放轻脚步,该收拾洗漱用品的收拾,该抱人走的抱走。
杨小娥这一觉睡的时间可不短,等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如既往的看到张振国坐床边静静陪着,心里暖呼呼的,伸手手臂勾住他脖子相拥,明亮清澈的眸底全是对他的爱。
只是,视线所及,这蓝色的窗帘,粉色油漆的衣柜,房屋里一景一物尽都眼熟。
杨小娥微愣了下,随即气呼呼把他推开,“你这人!居然趁我睡觉,强行带我出院?”
张振国揉揉发胀的脑袋,做好了给她打骂吵闹的准备,支支吾吾地道:“都怨我,大男人主义,不经过你同意,就善做主张,小娥,你想咋发泄就咋发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