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可好些了?”

路氏扶着她的肩头,仔仔细细打量着她。

“你素来身子单薄,又先天不足,我日日挂念着,这次落水,你爹也是担心得不行。”

郁姝抿抿嘴,一双清润温和的凤眸看向路氏,细声细气道:“我已经大安了,阿娘与爹爹不必挂念,女儿好着呢。”

她想了想,装作随口一问,“阿娘,霍小公子那等荒唐的行为,您与阿爹为何要答应呢?这...这不符礼数呀。”

“你爹去查过了,那霍庭玉也说了,虽他不是故意害你落水的,但的确是他突然将你吓着了,你受了惊,失足落了水,总归他也是有过错的。”

路氏一本正经的护犊子,“且是他自己说,要来月明小筑当杂洒小厮的,我们可没逼他,既是他这番说了,我们哪里有不应承的道理。”

“可...可也是我自己不经吓,才会落水的。”

郁姝小声说着。

路氏哼了一声,“反正那霍庭玉也是有过失,如今的局面,你爹跟我都十分满意。”

她瞥见少女神色有几分异样,想了想,便安慰道:“你也不必担心,他在外院儿,阁楼那一进安排了不少人盯着,内院也有人盯着的,这可不是在霍家,由不得他胡来。”

郁姝微哂,她哪里是担心这,不过她也不打算解释了,免得越解释越乱。

几番言语,马车已行驶过好几条街,缓缓在池家府门前停了下来。

婢子们将小杌子放好,有人将车帘掀起。

马车里,由着婢子们给母女二人理了理仪容,才神色平静的出了马车,搭着丫鬟的手,踩着小杌子下了马车来。

这时,池家门前到了不少东都的贵胄,正拿着帖子与主家寒暄准备往里走呢。

这番,路氏与郁姝下了马车来,引得不少人侧目。

绝大多数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了郁姝,打量间,皆是心思各异。

今日郁姝着紫色的海棠刻丝立领长袄,下面是杏白花枝缠枝马面,梳着螺髻,髻前别着一支白瓣紫蕊海棠梳篦,项间带着一圈儿银鎏莲纹重瓣白海棠璎珞。

凤眸翦水,顾盼生辉,绛唇映日,巧笑倩兮。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这郁家三姑娘的一双眉眼,就足以令人魂牵梦萦了。

那身姿袅袅婀娜,那肌肤欺霜赛雪,更是教她愈发的姝色无双。

果然是名震东都的美人儿。

“这可是稀客呀!”

一道笑意盈盈的声音响起,语气温和,带着几分揶揄。

众人看去,见刘氏带着一位姑娘笑着朝路氏二人迎了上去,“许多日子未见了。”

她亲亲热热拉过路氏的手。

路氏也笑:“这不是怕来得勤了遭你厌烦。”

她与池家主母刘氏是许多时日的挚友了,因此语气熟稔。

“这是哪里的话。”

刘氏嗔她,又看向郁姝,笑道:“明月出落得愈发标致了。”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满意。

是婆婆看儿媳,越看越满意。

郁姝抿嘴,眉梢带着几分羞怯,“刘姨。”

刘氏越看越满意,也没忘拉着自家姑娘,“阿映快来同你路姨和明月姐姐说两句话。”

她身后那位着朱红色缎袄的姑娘不情不愿的上前来,“路姨,明月姐姐。”

这时,赵氏领着郁香桃与郁菱也上前来了。

刘氏笑意未改,转头嘱咐池映,“你带着你明月姐姐,还有郁家的两位姐妹,去逛一逛吧,可莫要怠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