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白很认真地对夏如花说,“妈咪,我觉得相濡人不错。”

夏如花无奈地拍了拍脑门,“天!一大一小又是相濡,又是飞白的,走火入魔了吧!”

“妈咪,是不是因为相濡太帅了,太多金,所以你和他在一起很没有安全感?”

这孩子!

他是想贬他还是想夸他呢?

夏如花自嘲地笑了笑,“他很好,是我配不上他。现在是和.谐社会,什么都讲究要和谐,而我跟他在一起,是件多么不和谐的事情!”

夏如花自然没有将过去的种种恩怨告诉小白,上一辈的包袱由她承担就够了。

不过,她说的这些倒也是实话。

这些年,她什么都没多,就是多了几分自知之明。

冷斯辰站在窗前看着母子两个手牵着手离开,眸光温柔似水,直到两人身影消失,视线才重新冻结成冰。

回想着那天宫贤樱说的话,他的脸色更显苍白了些。

宫贤樱直接告诉他,“这个女人你还是最好别想了!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会如此诚恳地跟情敌解释道歉。话说回来,你确定她是口中所说的那个爱你爱到死的女人吗?你幻觉了吧?总之,这女人你要是能搞定她,那不是奇迹,而是神迹了!”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病房门打开。

送小白回家之后,夏如花又匆匆赶了回来,刚进来就看到冷斯辰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神色空洞迷茫。

那样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神情,不经意间穿透层层严密的包裹,精准地刺疼了她的心。

“放你七天假,回去陪小白吧!”

“啊?”

一时之间,夏如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走?”

这男人怎么做事没逻辑啊!

之前她离开一小会儿他都要给她脸色看,现在却好端端的要放她七天假?!

就算你要放我假,那你也早点说,这样她刚才送完小白就不用再跑一趟回来了啊!

难道这一趟回来只为听他说一句“你现在可以走了”?

崩溃

“哦!那我走了。”

现在他是主子,她还能说什么呢?

主子对了是对的,主子错了也是对的。

夏如花任命地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桌上的课本纸笔,床.上的外套,还有一顶小白落下的帽子,床头的水杯……

看着夏如花在那一件件地收拾东西,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一点点抽空了,只是让她离开七天而已,她用得着把东西收拾得这么干净吗?

把东西全都打包好,然后再次环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落下之后,夏如花拉上拉链,背包甩上肩头,“冷总,我走了!”

他迟迟没有回音,她撇撇嘴,直接打开房门,走出去,关门。

走得干净利落!

这该死的女人!

你敢走!

你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夏如花刚走出去没多远,梁谦就听到病房一阵熟悉的玻璃等等器具碎裂声。

真是搞不懂老大,不是你自己让人家走得么?

现在又来发火!

你到底是要她走,还是不要她走啊?

尉迟飞双手环胸,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目光追随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

比起那些犹犹豫豫,摇摆不定,当断不断的女人,这个女人狠心起来,真的挺让人佩服的!

很难想象对待曾经那样爱恋过的男人,她是怎么做到这么绝情的。

整件事情里,看似最痛苦的是求而不得的冷斯辰,其实不然,爱却无望,一直压抑自己情感的她才是对自己最残忍的人。

梁谦还在那边碎碎念,“boss他一定是太空虚寂寞了!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是大嫂!大嫂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对他的。大嫂要是知道boss伤成这样躺在床上,准心疼死了,寸步不离地守着,哪里会这样避之不及!”

“与其在这里想这种无聊的假设性问题,不如想今后七天怎么过吧!”

尉迟飞凉凉地说道。

事实上,真的被尉迟飞预料中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在冷斯辰持续暴躁了上百个小时之后,梁谦和尉迟飞已经去掉了半条命!

牛奶嫌太腥了,面包嫌太甜了,米饭嫌太硬了,鸡汤嫌太腻了,开水嫌太淡了……

总之他集合了一切无理变态以及龟毛于一体。

这会儿,好不容易吃了点粥,有了点力气,又跑去草地上练习走路,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几天啊,就指望能好到不用拐杖走路的地步?

两人眼睁睁看着那个固执的家伙摔得遍体鳞伤还不准任何人扶。

最后的最后,已经崩溃的梁谦只好紧急呼叫,“喂!夏小姐吗?救命啊!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