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是真的没有想到比古清十郎会突然对《浪客剑心》后面的剧情感兴趣。

但是……

“师父,后面的剧情我是知道,可是有点多,就算我坐在这里给你讲上一天,也未必…”

“行,等你有空了,再把故事写来交给我吧。”

比古清十郎看了时间:“现在也时候该吃饭了,我们先过去。”

看着师父比古清十郎离去的身影,卫宫朝着旁边终于擦拭完逆刃刀的剑心小声问道。

“你说师父这什么意思?”

“额…师兄,你问这个我也不清楚呀。”

“有古怪,师父不可能不明白我想干什么?但他现在不表明态度是个什么道理?”

“我觉得…只是我觉得,师父他可能是默认这件事了…”

卫宫猛地转过头,与心太对视一眼。

心太这个想法,竟深得他心。

午餐在有了比古清十郎带回来的食物后,变得异常丰盛。

炸金枪鱼饼,炸猪排,炖牛肉,鸡腿肉卷这些食物一一摆上餐桌。

卫宫到现在才明白比古清十郎出门一趟其实是为了买这些食物。

记得以前每次回到比古清道场,卫宫就会发现那天的菜品会异常丰富。

好几次卫宫都想说‘跟平常一样就可以了。’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知道道场里的生活本就艰难,卫宫也不想多添麻烦,所以这一次并没有提前通知比古清,却没想到比古清十郎还是专门出去买了些美食回来。

“真是…”

事到如今,卫宫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但首先还是得先吃饭。

长辈的一番心意,作为后辈接受就好了。

等以后再想办法努力回报。

下午两点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比古清十郎坐在门前台阶上,眼神一直望着院子里光着膀子正在练剑的绯村心太。

在他旁边摆放着一瓶米酒,时不时会给自己倒上一杯,细细品尝。

“心太真的很努力,这种天气竟然也在训练。”

从厨房帮忙回来的卫宫坐到了比古清十郎的身旁,注意力也放在小院里还在挥洒着汗水的少年身上。

“哼。”

比古清十郎饮下杯中最后一口酒,然后将杯子放在了一旁。

“从前你也是这样的,但是后面就不行了。”

“啊哈哈…我哪能跟心太比,我当时只是单纯觉得好玩,凭着好奇心坚持了一段时间,等好奇心耗尽的时候,觉得这样实在太累,就坚持不去了。”

“所以我才说你是个没有毅力的家伙。”

比古清十郎摇了摇头,像是在为什么感到惋惜。

然后,他又抓起酒瓶,往酒杯倒满米酒。

卫宫摸了摸鼻子,一脸惭愧。

“心太什么时候会跟你走?”比古清十郎淡淡的问道。

“七月吧,到时候应该会去京都。”

卫宫保证道:“师父,你放心,到时候我会每天留时间给心太练习剑道,不会让他像我一样疏忽训练。”

“嗯,我明白了。”

比古清十郎虽然话说的不多,卫宫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怅然。

等自己带走心太和巴之后,比古清道场就剩下师父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卫宫先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询问道:“师父,要不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你也看了剧本,应该明白里面和你一样名字的角色,那正是为你准备的。”

“是那个也叫比古清十郎的家伙吧。”

“是…”

《浪客剑心追忆篇》中对于比古清十郎的描述并不算多,虽然他对于主角剑心而言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但就其角色的篇幅来看,并不算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故事中比古清十郎的形象并不算特别立体,给人的更多感受是神秘。

比古清十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无法像心太那样,对角色产生最为纯粹直接的共鸣,但是内心多多少少会有些好奇。

剧本是那个笨蛋徒弟写的,在那个笨蛋徒弟眼中,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一个人。

“和我讲讲《浪客剑心》里比古清十郎都做了什么事情吧。”比古清十郎喝了口小酒,出声问道。

“一开始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

“对。”

比古清十郎放下酒杯,忽然大笑起来:“他还真是像我啊,什么也做不了……”

卫宫急忙出声道:“不过,为了弟子,比古清十郎最后做出了他的改变。”

“为了弟子?有意思,你说说。”

比古清十郎饶有兴致地望着卫宫,心里突然有些期待那个选择避世的剑客究竟会为弟子改变什么。

《浪客剑心》本篇内容是发生在明治维新初年,而绯村剑心与师父比古清十郎再见已经是十五年以后的事情。

随着卫宫的慢慢讲述,比古清十郎渐渐对故事中的那个‘自己’的形象逐渐清晰了起来。

任由剑心踏入了杀戮的领域,给了剑心力量和信念以及自己寻找答案的勇气。

但在剑心最需要的时候,却以生命为赌注传授了他御剑流的奥义“天翔龙闪”,教给了他生命的可贵和求生意志的重要性。

最重要的是,比古清十郎认可剑心,并在最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击败了十本刀中的破军。

作为师父,比古清十郎可以无愧于任何人。

“哈哈哈,果然是个可笑的家伙,不过也真像自己能够做出的事…”

听完卫宫的讲述,比古清十郎又大笑了起来。

“可以,现在我稍稍对这个角色提起了点兴趣。”

“那您的意思是?”卫宫小心翼翼问道。

“哼。”

比古清十郎冷哼一声:“角色我暂时接下了,不过,刚才的账我还没找你算!”

“啊?什么帐?师父,你可别乱说话。”

“我乱说什么了?是你乱说好吧。我们飞天御剑流何时教过那种不是师傅死,就是徒弟死的奥义,你瞎掰至少也要讲究一个基本法,不然这以后传出去,还有没有人敢来我们比古清道场学剑道了。”

“是是是,我明白了…不过,师父,你再这样想想,学会奥义的瞬间,就是分出彼此生死的瞬间,这样看来,是不是会更有剑客的宿命感?”

“呸!我们这不讲宿命,没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