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提剑走到教室外,就看到了其他教室里,也是一样走出来十数名儒生。

其中有老有少。

这些儒生相视一笑,然后朝着庄民们集合的地方走去。

此时,庄子上所有十六到六十的男子都已经集合到了一起。

按照平常的训练集合到了操练的地方。

当儒生赶到这里的时候,却看到自己的首领孔甲,正在庄子上的两个主军事的少年争执。

这两个少年他们也认识,正是大猫和大狗。

“先生,您不能上战场啊!”

大狗这时候苦苦哀求到。

一旁的大猫也连连点头,说道,

“是啊先生,您的年岁也大了,这些粗活,就交给学生们就是了。”

“免得那些高丽人脏了您的手。”

先不说孔甲本来就是他们的先生,他们当然不想对方上战场。

再说要是万一有什么闪失,家主回来了,肯定会扒了他的皮!

孔甲手持利剑,瞪着眼睛说道,

“老夫正是壮年,哪里老了?”

“你觉得老夫老了,是当初打你们手心的时候,嫌老夫打的不够用力?”

“老夫行走天下,剿灭山贼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里!”

“再说了,那农夫里面有比老夫年岁大的,武技也不如老夫,他们都能去,老夫为何去不得!”

“你家家主不时常和你们说,我等并无高低不同么?怎么到老夫这里就不行了?”

“赶紧给老夫让开!”

孔甲的一番话,说得大猫和大狗哑口无言。

论辩论,他们怎么可能是孔甲的对手。

只能是抱着腿苦苦哀求。

反正是不可能让孔甲上战场的。

好在这时候陈平走了过来,大猫大狗连忙喊道,

“陈平先生,您赶紧劝劝老师吧!”

陈平主要是留在辽东,稳固后方,顺便渗透官府。

福伯,小玉则是顾着自己的这些庄子。

只是陈平还没有说话,孔甲就提前说道,

“怎么,你也要来劝我,参与政务久了,连儒生的胆魄都丢了?”

陈平已经和孔甲等人相处了这么久,已经习惯了。

笑着回道,

“儒首您说的没错,我辈儒生,自然也有守土之责。”

一旁的大猫和大狗人都傻了,让你来劝老师的,不是让你来撺掇老师的!

孔甲也点点头,只是这时候陈平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但是儒首,弟子跟在公子浪身边,却听过这么一句话,人无高低贵贱,但职责却各有不同。”

“您身为儒首,应当统筹我等,而不是冲锋在前。”

“这样的道理,您自然是知晓的,只是为了激励我等而已。”

“如今所有儒生都已经在此,您还是在后方好些。”

一番话说的连孔甲都不由的点头,

“说得不错。”

陈平顿时露出一个笑容,就听到孔甲说道,

“既然如此,就由你带着儒生,代老夫上去吧。”

陈平顿时一愣。

孔甲接着说道,

“你在后方良久,难免失了胆气,如今却是正好历练一番。”

陈平只好苦笑着答应,

“儒首,儒生中年岁四十五以上的,和您一起留守庄子,其他人我会分派到各个队伍中,充当各个庄子队伍之间的传令者。”

“我等儒生精于技击,却不擅长于战阵配合,如此却是最好的安排。”

“这样一来,庄子的队伍之间配合会更好,以利于击破敌军。”

孔甲点点头,

“这安排不错,不过听你的意思,你们这次是想出庄子和对方交战了?”

陈平点点头,

“之前商队就已经传回来了消息,高句丽聚兵十万,如果不联合起来,只会被各个击破。”

“如今边境升起黑色狼烟,说明边境秦军已然全部覆灭。”

“这十万乱兵进入辽东,百姓会有大难。”

“儒首您也知道,公子浪早已经把辽东百姓当做自己人了,我等若不是不救,恐怕会被责骂。“

“而且,公子浪传信,已然在全力赶回来了。”

孔甲倒是不意外,他还是知道赵浪那护短的性子,那时候为了那些仆人,赵浪就敢杀人灭庄。

这些高句丽的人,这次算是结仇了。

“只是,高句丽十万乱军,你们准备如何应对?”

孔甲当然是不惧战的,可这实力相差太大,所以他才想着带着老人先去削弱敌方。

探探实力。

陈平这时候笑道,

“儒首不必担忧,还记得之前来的那数百工匠么?”

“他们制造了不少连弩,虽然搬运不易,但是被大狗他们放到牛车上面。”

“有上百辆这样的车,其他的连弩,都放在庄子上。”

“还有农家的圣女,已经召集了不少农人,也会支援我们。”

陈平稍微说了一下庄子上的防御,安了安对方的心。

孔甲点点头,说道,

“那好,我等便等你们凯旋归来!”

很快,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妥当。

而此时,还有十几个庄子发生着同样的一幕。

擅长骑术的儒生们穿梭在其中,相互通告。

很快十几个庄子的队伍汇聚到了一起。

一支近六千人的队伍,出现在辽东的道路上。

一队队配备着长枪,短剑,皮甲的精锐军士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在最前面。

然后是装备相对简单的农夫们。

再就是一个个提着药箱的医师们。

最后则是一辆辆牛车,除了拉着物资和粮食,还有近百辆的牛车上是一个个样式奇特的弩箭。

每一个牛车都跟着三个工匠。

而在队伍的旁边,儒生们骑着马来回传递军令。

原本看到了狼烟而惶然害怕的百姓,面前的队伍,眼中是一片迷茫。

这是哪里的队伍?

肯定不是秦军,这些人没有大秦边军的彪悍气息。

但大秦边军也没有这支队伍的那与众不同的精气神。

“你们是哪里的人!”

道路旁一个孩子好奇的问道。

他才问完,身后的大人就把他拉到了身后。

然后陪笑说道,

“孩子不懂事。”

一个年轻的百夫长想着自家家主的话,笑道,

“我们是你们的人!”

“我们?”

那人眼中一片茫然,他们不过是卑贱如草的百姓,哪里来的这些人。

百夫长没有多说,带着队伍,朝着边疆而去。

哪里的百姓需要他们。

此时,边疆处,高句丽的乱军们,已经如同蝗虫一般,向着辽东腹地蔓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