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不要啊,不要啊——”宝珠吓得大叫。

她噗通一声跪在烛龙霆脚边,不停哀求着他,想要他不要这么狠心,不要把林桑桑丢下去。

天知道烛龙霆有多狠心。

他当真要杀一个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你要不要绝食?”烛龙霆瞪大了眼,黑色的瞳仁看起来十分瘆人,充斥着暴烈与毁灭,甚至带着嗜血的残暴与杀气。

但凡林桑桑敢说一个“不”,他丝毫不犹豫会将她丢下楼。

这一刻,林桑桑是真的怕了。

好怕好怕他!

她还不想死,还想要好好活着,以前的她不知道什么叫更广阔的天地,不知道什么叫自由,不知道什么叫更美好的人生。

在那之前,她可以不去追求,不去向往。

但她自从上了大学后,见识到那么多美好的人,美好的事,她想要活着,想要活得自由自在,想要活得灿烂。

“吃,吃,我吃就是了!”林桑桑哀求着。

听到她这句话,烛龙霆双手用力,将瘦弱的她从楼顶下拽了上来,而这时候,她的手臂已经受伤了,完全不能动。

烛龙霆恶狠狠的视线里透着一股威胁,手臂一揽将她打横抱起就走向楼下。

而这一刻,吓得魂不附体的林桑桑心口还在激烈乱跳,将脑袋别过去,不去看他,也不去看任何人,只是默默闭上眼,躲避着他注视的目光。

恐惧的心一刻也不曾停止乱颤。

她从不知道,世界上有人这么疯狂,这么残暴,这么蛮不讲理,解决问题的办法总是暴力,暴力……

这一刻,任何人来告诉她,她曾喜欢他,她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她是一个正常人,想要过上一种普通平淡的生活,绝对不会自寻死路爱上这样一个亡命之徒的。

烛龙霆抱着瘦弱的她来到了一楼的餐厅,桌面上摆放着不少的食物,这会儿早已凉透了,宝珠一下来就端着回厨房。

不一会儿,桌面上就上齐了各种美味佳肴,为了照顾饿了一天的林桑桑,食物都是很容易消化的那种。

烛龙霆夹起一个小笼包,送到她碗里。

林桑桑手没力气,拿筷子也拿不了。

他毫不犹豫地夹起包子递到她唇边,让她咬一口。

对他有种惊恐害怕的林桑桑一口将包子给包在了嘴里,慢慢咀嚼着。

“傻瓜!会噎着的,吐出来。”烛龙霆将筷子猛地拍在桌面上。

呕——

林桑桑吓得不轻,一下子将包在嘴里的包子给吐了出来。

烛龙霆看着她受惊过度的样子,心底莫名有点难受,但是一看到她没出息的脸蛋儿,又气不打一处来。

她以前伶俐的样子去了哪儿?

这还是他以前的女人林桑桑吗?

他凛厉的视线落在林桑桑的脸颊上,让她又是一阵阵颤栗,吓得低下脑袋。

“吃啊——”

烛龙霆端起一碗稀饭,舀起一勺子送到她嘴边儿。

林桑桑连连吃了一口,谁知道稀饭有点烫,她皱着眉头。

“今天谁煮的稀饭?把人开除掉!”烛龙霆怒道。

“不要,不要,不烫,一点也不烫的。”林桑桑吓得脸都发白了。

她知道烛龙霆有迁怒的意味儿,把撒在她身上的气转移到别人身上,但这种坏名头,她不想承担。

烛龙霆脸色更那难看了。

他看不惯林桑桑这鹌鹑的样子,明明希望把她驯服,但一看到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又十分恼火。

越看越恼火,最后猛地一丢碗筷就站起身来,大踏步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林桑桑深深吐出一口气来。

宝珠速速走过来……

出了浮光的烛龙霆径直去了野皇。

包厢里,朱潇花,李廷植二人也被早早喊了过来。

他们一来,却见桌面上摆满了空酒瓶,一桌子的,地面上还散落了不少,而某位大少爷依旧沉闷地喝酒,喝酒……

“怎么了?受气了?吵架了?”朱潇花笑道。

烛龙霆看着眼前的朱潇花,脸色沉沉道:“我问你,如果我姐当年不跟你对着干,你奴役你,你会喜欢她吗?”

这个问题一出,朱潇花脸色也不好看了几分。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此高深的问题。

喜欢是怎么喜欢上的,又是怎么不知不觉中交出了自己的心,他如果知道又怎么会深陷其中,如今独守空房,而把他的爱人拱手让人呢?

“你说,我姐都已经找到了她喜欢的人,你怎么还不放手?”烛龙霆又一道直勾勾的视线火辣辣地看着他。

朱潇花一把捂住脸。

“我说兄弟,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看上我了,我可是个直男——”他道。

“滚!”烛龙霆猛地丢了一个酒瓶子。

他身子一靠就跌落在沙发上,闭上了一双锐利的眸子。

一沉落,李廷植似乎回过味儿来了。

他道:“你是说如今的林桑桑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吗?”

沉默如雪。

烛龙霆脑海里翻滚着种种回忆,过去她牙尖嘴利还击他的样子,她一声声痛骂,一次次落泪,又倔强又顽强,甚至还有着一股子悍劲儿。

如今的林桑桑是一只绵羊……

“你想过放她走吗?”李廷植突然问。

这个问题一抛出,朱潇花也竖起了耳朵。

毕竟,他看着烛龙霆和林桑桑两个人,也怪难受的,一直彼此折磨,又彼此不放过对方,也许是烛龙霆单方面想要强留什么的,但如果分开了,找一个大家闺秀在一起,举案齐眉不知有多爽快。

日子也潇洒到飞起。

“不可能!”烛龙霆猛地坐起身来。

他黑洞洞的视线充斥着狂杀与凶残。

“我绝对不会放她走的,永不可能,就算她永远都不记得过往,我也不会让她离开。”烛龙霆恨恨道。

那个该死的女人带走了他很宝贵的东西,不从她身上找回来,他怎么甘心?

所谓举案齐眉,终究意难平!

他可不要劳什子的意难平,要就要全部的她,包括她曾经那一刻的小猎豹般的劲儿。

“我记得我认识一个著名的催眠大师,你要不要带她去试试?”朱潇花突然开口问道。

烛龙霆目光落在他身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