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家离义庄虽然有些距离,可在已经练成第三层的天足通王禹面前,这点距离就什么都不算了。

自他离开到归来,前前后后他仅仅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回到自己一开始埋伏的地点,王禹定睛向义庄内部看去。

居高临下,他将义庄里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在那头骑着白纸马的恶鬼指挥下,一群纸傀正在围攻着文才与秋生。

那头本来给恶鬼牵马执蹬的厉鬼,猫在纸傀群里时不时的出手偷袭一下,让几乎武装到牙齿的文才与秋生经常吃闷亏。

这一幕并不出乎王禹意料,这两货也就这点本事了。

不过,九叔库藏里的那些符箓与法器也不是白给的。

文才与秋生的每一次反击都能将一两只纸傀击成飞灰。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以他们俩表现出来的水平,一般的幽魂还真不是这二位氪金流高手的对手。

纸傀只不过是鬼物以阴气填充进纸人里,临时制造出来的一种玩物罢了。

真不是吹嘘。

王禹鼓足气血吹口气,这玩意都不一定承受的住。

文才与秋生居然能拿着一堆符箓、法器跟这玩意打的有来有回。

不知道九叔看到这一幕会不会气死?

另外,那头猛鬼要找的女鬼呢?

阿威扔进义庄里的东西应该就与这女鬼有关。

不然的话,这头猛鬼怎么也不至于跑到义庄来找自己婆娘。

可王禹左看右看,也没在义庄里看到那头女鬼啊?

突然之间,王禹脑海里划过一道思绪。

秋生。

可是真的很得女鬼恩宠的。

这货,该不会又犯老病了吧?

见到女鬼就走不动路了。

不然的话,一般的孤魂野鬼在没有深仇大恨的情况下,可是很少跟有真本事的修士死磕的。

当初的茅山明就是个例子。

他虽然只会一两手茅山术,养了两只小鬼,旁的本事一点也无。

可谭百万家的那一窝子鬼,一直都没有想过要干掉他。

要知道,虽然王禹看不上那一窝的幽魂厉鬼,但这并不代表人家实力就弱了。

今天来义庄的恶鬼,跟给它牵马执蹬的那头厉鬼,真对上那一家子鬼保准得跪。

猛虎还怕群狼呢!

佩服秋生色胆包天之余,王禹更没有出手解救文才与秋生的意思了。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可不光是说说的。

真有人找死,他王禹还能拦着不让他去死不成。

就在王禹准备伏下身子继续看戏的时候,夜空中,一抹黄色的事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千纸鹤。

不,应该称呼为符鹤才对。

有符鹤必然有修士。

而这个时间点能以符鹤窥视义庄的修士会是谁?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考虑。

等了一整天,这幕后之人还是给他王禹等到了。

因为不知晓操纵符鹤之人实力到底处在什么层次,王禹没有贸然接近符鹤。

王禹虽然也粗略的阅览了一些茅山术。

可并未系统修行过茅山术的他一时之间,还真分辨不出来,漂浮在义庄上空隐蔽处的符鹤探查范围有多广?

有心将幕后黑手在今晚灭掉的王禹,将视线自义庄内部转移到了符鹤身上。

符鹤也是符,能储存的法力与其效用终究有其极限。

若只是传讯,修士只需要以法力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化作一段信息刻录在符鹤之上就可以了。

像九叔搭救秋生与黄维之时所用的符鹤基本就属于这个类型。

只不过,九叔关系硬,以法坛请来了茅山的某位祖师爷的意志附体在纸鹤上,确保了必然能够找到秋生与黄维。

若是想要探查清楚目标位置的具体情况,则没那么简单了。

使用符鹤之人,必须施法剥离自己的一丝魂魄作为眼睛,依附在符鹤之上。

待到符鹤上的那丝魂魄觉得已经探查完成,给出独属于灵魂的悸动后。

使用符鹤之人就要再度施法收回符鹤,将依附在符鹤上的魂魄纳入体内,查看符鹤所收录的画面。

王禹不用猜,都知道这头隐匿在义庄半空中的符鹤必然是后者。

不然的话,幕后之人大半夜的施法驱使符鹤到义庄这边干嘛?

所以,只要他在耐心的等待一会。

他今晚必然能找到幕后黑手的踪迹。

届时,若是那位幕后黑手能提供诸多妖魔鬼怪。

王禹会仁慈的给他一个痛快。

若是那位幕后黑手什么都不能提供。

那王禹会让他知道,他王教授在玩雷方面可不比杨教授差。

求生不能,求死而又不得的滋味会给幕后黑手一个惊喜的。

耐心的等待之下,半个时辰一闪即逝。

抽空瞄了两眼义庄内情况的王禹,终于看到了文才与秋生直面恶鬼的场景。

他们两在花了半个时辰用了大量符箓的情况下,终于满身是伤的干掉了所有纸傀跟那头厉鬼护卫。

可喜,可贺呀…

虽然义庄里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刻,可一直都在盯着符鹤的王禹却并没有过多关注。

菜鸡互啄罢了。

那头恶鬼死在文才与秋生手中王禹不意外。

秋生跟文才有人折在那头恶鬼手里王禹也不意外。

就在恶鬼下场动手以后,一直扇着翅膀漂浮在半空中的符鹤终于有动静了。

双翅一震,符鹤转身向着北方飞去。

看着符鹤不算迅捷也绝不缓慢的身形,一动不动大半个时辰的王禹也随之而动。

为了防止自己穿山越岭之时动静太大,惊到附在那只纸鹤身上的修士。

王禹追踪那只符鹤前进的时候极为克制。

可就是如此,他的追踪之旅也并非一帆风顺。

附体符鹤的修士绝对是个老江湖。

王禹有两次差点被他以消耗法力为代价,突然加速甩掉。

还有一次,若非一头在夜晚觅食的花豹替王禹挡了枪,王禹差点被符鹤带进沟里,陷进一座小型符阵之中。

符鹤离开义庄以后飞了足足有一刻钟时间,才开始渐渐减速,向着一处山坡缓缓降落。

跟在符鹤身后的王禹粗算一下自己刚刚的脚程,尽然快有二十里路了?

这个结论让王禹本来还有些随意的态度立马端正起来。

能驾驭一只黄纸符鹤,在夜间往返二十里路飞驰的修士,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货色。

他要是不在一开始就重视起对手,待会真对上以后,估计连自己是怎么翻船的都不知道!

将警惕性提到最高以后,王禹悄然向着纸鹤落下的山坡摸去。

离山坡还有百来米远时,天眼通练到第三层的王禹,模模糊糊的看清了山坡顶上的大致情况。

一座新垒起来的祭坛。

祭品居然是昨天被他打的元气大伤不成人形的那头鬼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