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谁?”舒果果蹙紧了秀丽的眉头,故意问道。

“那个云总,你们不是一路的人。”钟子安说得更为直截了当了一点。

舒果果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即讽刺十足地笑了:“那我和谁是一路的人?你吗?还是另外别人?子安哥,你自己不喜欢我,难道还希望其他所有的人也都不喜欢我吗?”

“果果,我是为了你好。”钟子安说,可是就连他自己也能听得出来,这句话语里的苍白和无力。

“嗬!为了我好?”舒果果冷然嗤了一声,突然感到十分生气,更加愤愤不平地去质问他:“你有什么权利说这样的话?你是我的谁?我需要你为了我好吗?”

“果果,你别任性。”钟子安微微叹了口气,低沉地说:“云飞扬这个人,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的……”

“够了!”舒果果觉得完全不可忍受了,神情激烈地打断他:“除非你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未婚夫,是我的老公!否则,永远别跟我说这样的话,也永远别干涉我和谁在一起!”

钟子安颓然握紧了双拳,好半天才低低地说了句:“难道哥哥不可以管你吗?”

“哥哥?”舒果果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相信你是真的只想当我哥哥。不然你看到我和云飞扬接吻,就不会动这么大的脾气。子安哥,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也敢吻我,我马上跟你走,而且从此以后都会听你的话,再也不跟任何你觉得不好的男人来往。”

说着她便挑衅地靠近了他,扬起漂亮得令人心折的脸蛋,长长的睫毛几乎触到他的下巴:“你敢吗?”

两人紧张地对峙了一会儿,彼此都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最终,钟子安却黯然垂下了眼眸,好像一个彻底灰心的战败者。

舒果果满心的愤怒一层一层地消褪,到最后只剩下深深的失望与悲哀,苦涩地笑了一下说:“子安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也不用这么为难。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钟子安久久没有说话,心里却翻滚着无可平息的惊涛骇浪。

他有种十分强烈的预感,这一次,他仿佛要真的失去她了。失去这个从小就依恋着他,也信赖着他的可爱女孩……

“果果!”钟子安突然急切地抬起了头,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对她说什么。

可是这时候,一辆豪华小车正好在他们身边的马路平稳停下,并且重重按了几声喇叭,打断了他后面将要说出的话语。

是云飞扬,不早不晚,刚好在此时赶来,自然也看到了这样引人遐想无限的一幕。

他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眼眸中的神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降下车窗,淡然自若地喊了声:“果果,上车。”

舒果果轻轻咬了咬嘴唇,打开车门一言不发坐进车里,没有再看钟子安一眼。

然而当车子启动之后,她却还是忍不住扭过头,透过车窗向后张望了一下。

只见钟子安还定定地站在原地,神情是一片模糊的黯淡,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等到舒果果转过身来坐好,云飞扬才极为随意地开口:“果果,我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那里有几样特色菜你肯定会喜欢,我带你去。”

舒果果撩撩头发,心不在焉地呼出一口气:“算了,我不想去了。”

“说个理由,为什么不想去了?”云飞扬声色未变,口气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温和。不过只要稍微细心一点的人,就能注意到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正在凛然收紧。

“我不想吃饭还要什么理由?”舒果果一向是属于神经大条的,自然觉察不到身边男人已经隐约蔓延出苗头的怒意,反而愈加不耐烦:“我不饿,吃不下,行不行?”

“看到了你心爱的子安哥,连饭都不想吃了?”云飞扬的脸色很黑,声音更是冷得跟大冬天掉下的冰渣似的。

假如说刚才看表演时,他整个人还是风和日丽的阳春季节。那么现在,俨然就变成了冷风刺骨的三九严寒天……

“你什么意思?!”舒果果愣了愣,气愤地张大了眼睛去瞪他。

“没什么意思。”云飞扬目光幽冷地平视着前方,下巴显现出近乎冷酷的弧度:“只是想问清楚,你到底去不去吃饭?”

或许是从刚才被他呵护备至的公主骤然降落到灰姑娘的待遇落差太大,舒果果受不了他这样冰冷讽刺的语气与态度,索性与他作对般地吼了声:“当然不去!”

云飞扬突然踩了急刹车,车子来了个大的漂移刷地停下,轮胎与地面擦出剧烈的声响。

舒果果没想到他会猛不丁来上这样一招,毫无防备,脑袋差点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无端端受了一番不小的惊吓,一时更是气急败坏:“你没病吧,干嘛突然停车?”

云飞扬紧抿着线条冷硬的薄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下车!”

靠!他这又是发哪门子神经了?车子已经开出了那么远,这里正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难道他要在这时赶她下车?

晕死了,他虽然一贯霸道无礼又不讲绅士风度,但是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没人性吧……

舒果果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完全不能淡定了,半信半疑地问:“你让我下车?”

“是!你下去!别让我重复第三遍。”云飞扬满面不耐,身上散发的每一分气息似乎都充满了能吞噬人的阴霾与冷酷。

“喂,你是不是真的脑子不正常啊?”舒果果刚刚的猜测被无情证实,气结地挑高了眉毛,声音都变得尖利:“不是你千方百计要请我吃晚饭的吗?现在在这里,你居然赶我下车?”

“我改变主意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准备再请你吃饭。”云飞扬漠无表情地说,根本不再看她,似乎再多看她一眼,就有足够的冲动把她从车里扔出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