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楼大厅,三人顿时被乱哄哄吵吵嚷嚷的场面吸引。

只见大厅中央围着数十人,中间传来哭喊和怒责声。

“怎么回事?”关老皱着眉头,忙对一位店员问道。

“关老,他们说是吃了您开的药方,吃死人啦!”店员看到是老板来了,慌忙道。

“不可能,我爷爷开的药绝对不会吃死人的,他们这是想诬赖我们普济堂。”关珊玥性子火爆,当即怒目道。

店员摇摇头,对关老恭敬地道:“我们也不相信,但他们就是赖在这里死活不走,非说是关老害死了他家亲人,不给一个说法决不罢休,并且我还听说那家人好像很有来头。”

听闻其言,关老也脸色沉重起来,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都继续工作吧。”

说着,关老就慌忙向人群走去,叶凡和关珊玥也紧随其后。

挤开人群,三人顿时看到一位老人脸色发紫地躺在担架上,气息全无,似乎是中毒而死一般。

其担架两边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和一对儿中年男女,还有一个年轻人举着手机拍摄视频。

两女人哭得死去活来,男人却对着人群大肆辱骂普济堂,污蔑中医是伪医术,是害人的刽子手。

“大家伙儿看看啊,这是我爹,昨天老爷子说有点头痛在这里找关普德看病,本来我是坚决不同意的,中医就是骗人的玩意儿根本就不会治病救人,这不,老爷子吃了关普德开的药以后,现在就中毒死了,人命关天哪,大家说是不是啊……”

听闻中年男人激愤人群中顿时有人附和。

“是啊,人命关天,普济堂一定要负全责。”

“唉,以为普济堂是天堂原来是地狱啊,幸亏没有找关普德看病。”

“我也是来找关老看病的,真没想到他居然是一个草菅人命的黑心郎中。”

“杀人偿命,必须的……”

被其带节奏,围观的吃瓜人纷纷起哄声讨关普德和普济堂,一时间将其贬得一文不值,甚至是为了谋财而草菅人民的恶人和地狱。

听闻诛心之言,关珊玥哪里能忍耐,当即站出来喝道:“闭嘴,你们凭什么说他是我爷爷害的,无凭无据,我告你们诬陷诽谤。”

“哟呵,终于有人来了,无凭无据,这就是证据,大家伙儿看看哈,就是这张药方惹的祸,我已经找医院看过了,说这不是治疗头痛感冒的药方,而是治疗脚痛的药方,你们该如何解释,不是害人又是什么?”

中年人斜眼瞄了一眼关珊玥,冷笑着将一张药方抖落开来,对着人群摇晃着,猛烈抨击关老。

听闻其言,围观者们更加认为是普济堂的问题。

“头痛医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这不是乱来吗?简直不将人命当一回事儿啊。”

“关医生呢,在哪里?出来给大家一个解释。”

“对对,不给解释,我们也不会放过普济堂。”

就在人群闹哄哄之时,关普德无暇理会那中年人和吃瓜群众的攻击起哄,一把抓住病人的手腕,闭上眼睛,仔细把脉。

关珊玥继续与那男人置气争辩:“你懂什么?人体经络懂吗?治疗头痛的穴位就在脚底,治疗好了脚病也就治疗好了头痛,不懂就不要乱说,你这是败坏普济堂的名声。”

叶凡也没有理会这些护理取闹的人,同样走到病人身边,仔细查验起来,稍即他就长吁一口气,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等待关老把脉完毕。

而那男人却更加嚣张而又大声地道:“我不懂,难道大家都不懂吗,你以为拿这些玄之又玄的话就能欺骗大家吗,我告诉你,我们不是三岁小儿任你瞎胡说,不给一个说法,你们就等着关门吧,而那个关普德老东西就等着坐牢吧。”

围观的人群哪里知道人体经络,也跟着叫嚷吆喝起来,关珊玥霎时间就被口水包围,显得势单力孤而又独木难支。

如果这些人稍稍懂一些中医,就不会在这里瞎胡闹和起哄,头痛医脚不仅被中医广泛利用,还被西方哲学家所承认。

几千年的中医积淀和实践经验证实,按摩脚底穴位或者吃药针灸治疗脚病,不仅仅可以治疗头痛,还能预防很多没发病的疾病。

西方哲学认为,当一个人脚痛的时候就会影响行走,痛疼使其痛苦不堪,心情差到极点,继而会伴随食欲不振,睡眠不好等现象,大概率引发头痛等症状。当脚病医好之后,心情好转,食欲大开,睡眠也好转,头痛也就自然而然消失了,这个辩证逻辑关系是成立的,所以哲学家认为头痛医脚是可行的。

这个毫无生气的老头,正是因为脚痛引起的偏头痛,关老才给他开了治疗脚病的药,此时却成了这些人攻击诬陷的把柄,只能说无知是很可怕的,丧失理智就更加的无底线。

而这一家人关老是知道的,病人叫王金贵,七十多岁,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是其老伴儿周月茹,那位叫嚣厉害的中年人是其儿子王福忠和儿媳妇李艳芳。

关老和王金贵是认识的,但与他的家人没啥交往,所以关老站在他们的面前也没有认出来。

至于王福忠这个人却不简单,他是雾都周末经济报的主编,经济学家,还是一个超级中医黑,曾经在多档娱乐节目中公开抨击中医学,称其为伪科学,极力批判,甚至呼吁要淘汰中医,大力宣扬讨好西医。

他的言论遭到了无数人的诟病,甚至引发整个中医界的声讨,但他依然我行我素将黑中医这条路走到底,为此获得了一批忠实的中医黑粉。

至于王金贵的病,他是不赞成其来看中医的,无奈老爷子和他一样犟,非中医不看,而且特别喜欢到普济堂来找关老看病。

出事之后,王福忠怒不可遏,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到了普济堂和关老的身上,也正好可以满足他彻底打倒中医的私欲,所以才将老爷子弄到普济堂来大闹,而且还找了一名同事现场录制,准备在报纸上和网络上大肆报道,打算用事实彻底打垮中医拥护者。

“我才不管你们普济堂的名声,我只要事实真相,老爷子好端端的,吃了你们开的药,突然间就中毒死了,你还在这里狡辩推卸责任,我看这就是你们中医惯用的伎俩吧,不过在我这里没用,不将你们这些骗子、吸血鬼彻底打倒我就不是王福忠……”

王福忠岂能容一个小姑娘争辩,稍稍顿了顿,又开始了他最擅长的嘴炮,在其无敌嘴炮下,关珊玥顿时被其轰得小脸涨红,气鼓鼓地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她无话可说,围观的人就更是觉得普济堂理亏,帮着王福忠声讨普济堂和关普德。

见关珊玥被这些人逼得欲崩溃大哭,叶凡终于沉不住气了。

“这位先生,请先停止喷粪吧,你家老爷子并非中毒,同样也没有死。”

此言一出,所有的叫嚣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叶凡,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王福忠:“你……不可能,胡说。”

老太太周月茹也猛然间站起,抹着眼泪惊喜地道:“真的还没有死吗?”

把脉的关老也猛然睁开眼睛,犹自沉思自语:“奇怪啊,太奇怪了……”

关珊玥却灼热而又惊喜地瞪着叶凡:“太好了叶凡,那就快救人啊。”

围观的人群,也都窃窃私语起来,皆是被叶凡惊人言论震惊,想看看这位其貌不扬的小伙子为何口出狂言。

因为在大家看来,这位老头子早就死翘翘了,如果真没有死,这玩笑就开大了。

而就在叶凡准备揭开谜底之时,几个警察走进大堂中。

“是谁报的警?”

听闻其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转移过去,看到是警察之时,围观的人群顿时闪开一条道来,警察们也顺势走过来,看到担架上的‘死人’皆是皱起眉头来。

“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是这样的……”

王福忠不等警察继续问话,就将全部经过一股脑儿讲述出来。

了解清楚后,一位黑脸警察顿时大声问道:“谁是关普德?”

关老身体一抖,忙回道:“我就是。”

关珊玥紧紧抓着爷爷的手臂,一脸的焦急,还时不时看向叶凡,满眼都是求救之色。

“老爷子,你涉嫌杀人,跟我们走一趟吧。”领头的一位黑脸警察冰冷地望着关普德,道。

关普德脸色巨变:“不不不,我没有杀人,我不能跟你们走,他需要立即救治。”

关珊玥也大急:“警察叔叔,这位老人家并没有死,他还有救的啊,我爷爷不是杀人犯,绝对不是。”

“他还有救?”几名警察听闻其言,顿时一惊,黑脸警察看了王福忠一眼,惊疑地问道。

“对,还有救。”关普德重重点头,斩钉截铁回道。

关普德是一名老中医,不知看过多少疑难杂症,通过仔细查验,确定王金贵还有一丝丝脉搏,如果抢救及时绝对能活过来,只不过让他疑惑的是不知该从何处着手,而看叶凡的样子,似乎早已经胸有成竹,所以就更加肯定能救。

至于关珊玥她已经被叶凡的医术彻底震服,此时又关系到爷爷和普济堂的声誉,同样是无条件选择相信叶凡和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