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陆放在家办公了,

陆非只好背着竹篓,朝陆氏别墅而去,

陆氏别墅,也就是前世陆非的家,在天浦城西北郊,西山脚下与莽莽森林之间修建而成,

北望一公里便是天浦的风景区蓝沧江。

这处别墅区,本来是一座历经三朝的贵族庄园,

当年爷爷陆放开创民生医药发达后,从那伯爵后裔手中买下的房产,改造了楼房建筑格局,保留了基础设施,形成了以主楼为中心的别墅小区。

当年,陆非父母与爷爷奶奶共住在那幢主楼别墅,一栋独立的四层小楼。

周边围绕着三叔陆青洋,四叔陆青山,及小叔陆青海的三幢小型别墅。

围绕着庞大庄园的是三米高的爬满荼蘼藤的青砖围墙,

围墙朝南开有正门,大宅门旁的亭子间就是保镖的值班室。

陆非还没到大门口,就让一位保镖挡住了,

“干什么的?要饭就请改改大门口吧!”

说着,那保镖冲旁边的街道上一指。

看来,公司的保安和保镖都换过了,过去的那批人陆非是熟悉的,可为什么换成这些新人他是不知道的。

“警官大哥,”

神农公司的保安是穿制服的,标准的辅警制服,保镖也常穿着制服,在过去的岁月里,做为总经理的陆非,常常这样亲切地称呼他们。

“我与老董事长有约,特意给他老人家送香来的,求向老人家通报一声。”陆非请求道。

“有约?”那保镖眼睛冲陆非斜了一下,哼道,“少跟我扯!我还有约呢,没有最高指示任何人不得见董事长!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赶紧走,别让老子费事,滚!”

说着那保镖将电警棍拽了出来,

这玩艺儿可惹不得,擂你脑袋上就是一个脑遗血;若是开了电门,轻则电你个大跟头,重则嘛,终身瘫痪吧,您哪!

一看这新换的一茬保镖就是这么不讲理,陆非知道再说什么也是白费,正要走开,

这时开过来一辆白色本田轿车,鸣了声笛,大宅门自动开启了,那辆轿车进了大院。

很快,见轿车的主人向大门口走过来,

陆非认出来了,来的是三叔陆青洋的长子陆银,

在陆家这一辈,陆非排行老大,为长兄,行二就是陆银,陆银的胞弟陆铁行三,四叔家的陆东排行老四,

上次在陆氏宗祠,陆非借送香为由要见爷爷陆放,陆东执意要将他赶走,就是这陆银带着他去见了爷爷。

应当说,前世的陆非,对三叔一家人是颇有好感的。

这时听陆银少爷问保镖道:

“门口那位砍柴的,是不是要进大院啊?”

“二少爷,那小子象个乡野村夫,还说来给董事长送什么桂花香,把他赶走就是了。”保镖满有道理地说道。

陆银冲陆非看了看,对保镖说道:

“这个青年人我认识,上次爷爷用的桂花香就是他在中元节那天送的,他说与爷爷有约不会有错。放他进来吧!”

哦?

保镖听到二少爷的话,犯了寻思,犹豫着,口中喃喃道:

“可是,最高指示……”

“最高你娘个屎!”见保镖对他竟敢怠慢,二少爷陆银也不免有些恼火,骂道,

接着冲陆非招了下手,说道:

“那位砍柴大哥,进来吧。”

那位保镖挨了骂,不敢再放一个屁了,

在陆氏,陆青洋家人再弱,那也是嫡系子孙,应当是惹不得的。

陆银带着陆非,朝主楼走去,

主楼为中心别墅,是前世陆非的家园,

在他重生后曾经来过一次,就是在那风雨之夜,他潜回家园为了拿到打压王牌钉子户冯库的铁证。

这几个月来,他不只一次地在梦中回游故地,回想着生前陆氏的众位亲人,追忆着那少年及青春时代曾发生过的历历往事。

现在看到,这主楼别墅虽然如故,但仔细浏览,会发现那古久的楼体,那之后重新粉刷的墙面,那铅灰色的凝重与庄严中,已布满了斑驳的细微裂痕,正如一位健壮的老人,不可避免地在脸上爬满岁月皱纹一样,

陆氏,不再是原来的陆氏了!

爷爷陆放身下五子,曾生下过一位女儿,但不幸过早离开了人世,

陆非大伯一家早年出国经商,后定居海外,身下有两位女儿,是陆非的姐姐。

二子就是陆非老爹陆青林了,后来爷爷卸任,将董事长和总经理职位都交与青林。

陆非和他父母一直同爷爷奶奶共住在这幢四层中心小楼中,直到他到北美外公那去读书。

爷爷和生前的奶奶住在二层,一个起居大间,

陆非一家住在三层。

主楼大门口也站着两位保镖,一位对他们问道:

“二少爷,怎么到这来了?”

这什么话?陆银瞪了他一眼,对多嘴的保镖回敬道:

“这是我们的家,我愿意到哪就到哪!”

便将陆非一拉,进了楼门。

两人上了二楼,便见得在爷爷那间起居室门口,还站着两位保镖,

陆非心头便疑惑了:

多日不见,爷爷的起居处为什么戒备森严了?

这是为了保障安全,还是有其他不可知的原因?

听陆银对那两个看门狗喝了一声:

“让开!”

两保镖听后,不但没有让开,反而一齐站立起来,用他两具身体把门口堵个溜溜严,

这情况?

其中一位保镖冷冷地说道:

“二少爷,董事长现在不会客。”

陆银在大门口就因为遭遇阻挡,气还没顺出呢,

现在又听爷爷门口这保镖又如此强横,不禁恼火,举起手来“啪啪”抽了那位两记大耳光,喝问道:

“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是陆东吗?睁开狗眼看好,我不是客人,是董事长的孙子!”

董事长的孙子嘛?

可这二位听后仍旧没有让开,

挨打的在捂着脸,另一位说道:

“二少爷可以打我们,但我们也是有使命在身,董事长老人家身体欠佳,折磨了一晚上,现在刚刚入睡,老人不醒,你打死我们也不能让你们进去。”

原来是这样?

陆银皱了下眉头,拉着陆非上了三楼,说道:

“你在这先休息,我办点事后马上过来,只好等爷爷睡醒了。”

说完拉开了一间房门让陆非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