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露的身子越来越热,喘息声也愈发重了。季恺不再如往常般动作轻柔,狠狠地摩挲着她的肌理,她仰起白皙如脂的脖子,手撑在季恺的双肩,季恺终于能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长时间紧绷着的神经舒展开。

“露露,我好害怕。”他的头垂在许露胸口,再抬头,许露竟看到他眼里闪动着泪光。

“我和他没有发生什么。”她叹了一口气,凉薄的手指点在季恺的眼角。

季恺的声音很轻,好像刚刚那些动作耗尽了他全部的气力,“我知道,比起这些,我更害怕你会离开我。”

“我不会。”她鼻尖一酸。她想不到,高傲如他,竟会在自己面前有如此脆弱无力的一面。

季恺环住她纤细的腰,贴着她的后背,她还在轻轻抖着。

“露露,别怕。”他轻轻吻了吻许露的脊骨,“我相信你。”

白昼微光从窗帘缝隙流淌进屋内,不知是季恺身体的温度,还是白夜回暖,许露感受到了淡淡的暖意。

“是我害了你,让你卷到我家的争斗里来。”

许露转了个身,面朝季恺,“小恺。”她也紧紧环住季恺,“既然我们在一起,就不分什么你害我我害你。”

季恺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底一片潮湿。他意识到,比起自己,许露才是如此坚定的一个人。她无数次握紧自己的手,无数次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边。他更害怕她受伤,更害怕许露会离开自己。

许露拨开他额间的碎发,他喉咙发紧,“季恒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

许露和季恒相处的几张照片,被人以刻意的角度拍下,传在各大平台上。一时间,网上对许露恶意的舆论倾泻而来。

袁树刚从会所被放出来,看到网上铺天盖地对许露的为了上位劈腿季恒,在季家两个继承人之间游走的舆论,两眼一黑。

《孤城》快要上映,忽然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恶意揣测,是对许露演艺生涯毁灭性的打击。袁树自责不已,若不是自己带许露去了会所,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太了解,这些人不会想知道什么真相,他们只想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情。而他自己的力量太过薄弱。

他手机震了一下,打开,是个陌生的号码。

号码发来一条消息:

【许露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下热搜。】

他突然又想起,许露身边早就不再是她一个人了。

第40章

◎鸳鸯……浴?◎

许露很难不在意网上对整件事的恶意揣测, 对自己的谩骂。那些被舆情引导着的人,在烦闷生活之余找到了宣泄口,也不管真相如何, 一股脑地跟风着。

袁树那不断地花钱压热搜, 也宽慰许露趁此休息一段时间。

许露索性关了手机,没日没夜地倒在家里昏昏大睡。不知什么时候,有人进了自己家, 拉开厚重的窗帘, 灼热的阳光一下照进屋子,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裹着被子, 艰难地从被子的一角伸出一只手,扒拉开被子的一边, 探出一双眼睛。季恺正倚着窗看自己, 她窝在家里不知多久了,头发乱糟糟的,床头柜上也堆了满满的外卖盒。

“起床了。”季恺仿佛在催自己员工赶快起来996给自己卖命。

大概太久窝在被子里没动弹,许露翻了个身彻底被被子紧裹住, 出也出不来,她狼狈地挥舞着手,最终“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季恺被她这幕逗乐,伸手去拉她, 又见她委屈巴巴的眼里藏着摔痛的泪, 强烈的求生欲使他憋回了笑。

“你多久没洗头了?”季恺手一摸她的头发, 蹙眉道。

“也就……两三天?”失业的许大明星谎报数字。

季恺勾勾唇, 拉她去了浴室。许露家浴室巴掌之地, 季恺又高, 两人站在里面显得格外拥挤。季恺开了花洒, 一会热腾腾的气就从浴缸里升起。

许露睡了几天头晕脑胀,坐在马桶盖上回神。而后她便见到季恺有条不紊地开始脱外套,脱衬衫……脱……裤子???

她一下惊醒,脑子高速运转,“你……你干嘛?”

“怎么了?”季恺皮带解开一半,顿住,眉眼轻佻望向许露。

难不成他要洗……鸳鸯浴?!

许露脸烧得通红,按住季恺的皮带扣,“季总,其实有些事情我可以自己来的。”

季恺掰开她的手,“你洗不干净。”

“我可以。”她的爪子又按上去,目光坚定不移。

“哗……”季恺脱掉上身最后一件衣物,顺滑的肌理随着他心脏的起伏上下颤动。许露控制不了自己,目光渐渐爬了上去。

该死,这身子真是看多久都不会腻。啊,不是。许露才想起季恺似乎在企图和自己一起洗澡来着,怎么自己先犯起了花痴。

季恺不再动,嘴角微微上扬,又轻轻克制住。

“你要不要也脱了。”他说。

什么虎狼之词?

“呃……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季恺指尖在她脖颈上滑着,“都老夫老妻了,害羞什么。”

许露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心理建设许久,她说:

“季总,其实一起洗澡也可以,但是灯太亮了,要不要关灯。”

“嗯?”倒是季恺疑惑了,“我只是想给你洗头。”

老色批竟是她自己?许露面红耳赤地为自己辩解,“不是,其实我……”

季恺露出大义赴死地神情,“既然你想一起洗澡,那我也不好拒绝了。”

许露脸色爆红,这又是什么剧情走向!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光溜溜地在浴缸里,对面坐着同样如此的季老三。

莫名其妙的鸳鸯浴。许露钻进温水中,露出两只眼睛,呆呆地看着季恺。

季恺手心打满洗发液,往前挪了半寸,手在许露的头发上揉搓着。不一会,许露感受到一股炙热从底上向上升腾。

“是不是水温太高了。”季恺掌背贴在许露的脸侧。

是什么原因他还不清楚么?许露简直怀疑季恺就是故意的!

“没……”

季恺的动作很轻柔,很快她的头顶就堆满了泡泡。季恺觉得好玩,手指挑起一撮泡沫抹在她的脸上,轻轻地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许露见季恺笑的次数多了。他总是刻意藏着笑,未藏尽的笑溢出来,触人心弦。

许露便从水中露出半截身子,勾住他的脖颈,轻盈的声音在他耳畔漫散开,“季总,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

季恺的唇蹭到她光洁的皮肤上,氤氲的气弥散而开。他点点头,唇角的笑意再藏不住,“就是故意的。”他说。

*

洗了一次澡,许露感觉自己用完了这几天积攒的全部气力。她被宽大的浴巾盖住,季恺大力的揉搓自己的头发,浴巾掀开,自己的头发在他野蛮的动作下,肆意妄为地炸着。

是,她算看出来了,季老三玩自己玩得可开心了。

她倒在床头,“怎么不说就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季恺收了笑,“回来处理点事,顺便看看你。”

“唔……原来我只是顺便。”她娇嗔道。

季恺由着她耍性子,改口道,“专门回来看你,顺便处理事情。”

许露满意了,嗤笑出声。

这么多天,她郁结烦闷的心情奇怪地在季恺回来后的三个小时里,全然消散。

季恺见她心情大好,不知为何,自己也跟着愉悦起来。他套上卫衣,俯身替许露收拾屋子里散落的外卖盒,打开窗户通风。

许露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看着季恺麻利的动作感慨,“没想到季总也是居家好男人。”

季恺将外卖盒塞进垃圾桶,哑着嗓子道,“谁让你是我的小祖宗。”

她笑意更浓,纤细的胳膊从背后挽上他的腰,“那我要爱死你了。”

她的话哄的季恺乐不可言,铆足劲又收拾了一通屋子。等天色昏沉,自己有事得走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在许露家做了好久的小时工。

女人,真可怕~

*

季恒没想到季恺会为了一个女人几乎是在集团内部公开与自己对立,他本身算好了筹码,季恺再生气也奈何不了他什么,只是他没想到,季氏旗下的投资公司,居然有收购卓老核心子公司的计划。

更离奇的,一向在京圈保持中立之姿的医疗世家岁家,竟不声不响地投了一笔巨款进来。

卓老听闻季恒因为一己私利动了季恺的女人,迫使季恺团结岁家加速对自己子公司的收并计划,怒不可遏。

本是疫情,卓氏的实体经济不景气,岁家又是医疗的龙头集团,若有岁家的相助,季恺的计划很快便能实现。

卓老让季恒将功补过带着丰厚的筹码去岁家谈判,没曾想,在岁家的医院会议大厅里,接待自己的却是季恺。

已是夜晚,暮色昏暗,硕大的落地窗映射着江里高楼七彩的霓虹灯。五颜六色的灯映着坐在会议室一隅的季恺脸上,忽明忽暗。

他想过,季恺和岁荣是发小,但他未曾明白,为何一直不想惹上是非的岁家会因为这层关系,将自己也推上风口浪尖。

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清了清嗓子,“你怎么在这?”

季恺抬起头,懒懒道:“我怎么不能在这?”

他手中一只笔不停的在指缝跳跃,转的季恒心烦意乱。

“我只和岁院聊。”

“我代表岁院。”

“你有什么资格代表他?”他显然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许久,才压制住,声音一点点冷了下来。

“嗯……”季恺手中转动的笔倏得停住,他冷冽的目光也定格在季恒身上。

“你和岁安好了?”他忽而又问。

季恺讥讽道,“二哥你消息这么灵通,怎么没查到许露是岁院亲女儿。”

季恒表情僵住。沉默,良久的沉默。他摇了摇头,轻笑一声,“原来是这样。”

季恺起身,走到他面前,压制着他,缓缓在他面前竖起两根指头。季恒早已习惯季恺这样的行事风格,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

他或许还是太过轻敌,没仔细地调查过许露。仅仅凭自己母亲在耳边念叨的那些嘲讽的话,就自大地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威胁季恺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