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坐在南宫御的身边,他居然都没有让她吃一口的意思,而且他自己也没有动筷子。

看来,他的确是很在乎夏雪瑶那个女人了,现在她和南宫御是夫妻,夏雪瑶那个女人就是他们家的小三。

以前她没有和南宫御结婚,她没有资格收拾小三,但是,现在,她已经是南宫少夫人了,对于小三,她绝对不能手软。

当然,小三也是女人,她也不想赶尽杀绝,如果小三自愿离开,去寻找属于小三自己的幸福,那对她来说真是最好不过了,毕竟不费一兵一卒的,省力省心省事。

“御,这都饭口了,我也饿了,你看……”

陈玉洁决定不顾南宫御的脸色,然后看着满桌子的美食欲言又止。

南宫御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这陈玉洁一向都很知趣的,没想到今天居然如此的不知趣得厉害,他刚才还耐着性子,现在是干脆冰着一张脸了。

“行行,你饿了就在这里吃了,”

南宫御非常的烦躁,然后对上菜的服务员说:

“小姐,麻烦你帮我去洗手间看看,刚才跟我一起进来的那位小姐去洗手间快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出来,她是不是需要帮忙什么的?”

“这……”服务员迟疑了一下,看了陈玉洁一眼,“那好吧,我……”

“还是我去帮你看看吧,”陈玉洁即刻抢断了服务员的话,然后站起身来,服务员知趣的赶紧离开。

“哎呦,夏小姐她上个洗手间能出什么事呢?”

陈玉洁一边站起来一边嗔怪了一声,然后又装着大度的说:

“我去帮你看看,你也是,和她……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一起吃饭,也不怕人家议论。”

其实陈玉洁是想说,南宫御你已经和我结婚了,我们是合法的夫妻,你这样公开的和夏雪瑶在一起,把我置于何地?

只是摄于南宫御的威力,她不敢这样说,毕竟把南宫御惹恼了的后果她的确是不敢想象的。

“议论什么?又有什么好议论的?”

南宫御一脸的不在乎,完全无视陈玉洁那张受伤的脸:

“我难道不能和夏雪瑶吃顿饭了?再说了,她曾经还在御集团上过班,而且还是我的秘书,领导请下属吃顿饭很平常吧?”

南宫御说这话时面不改色心不跳,陈玉洁暗地里跺跺脚,想要什么,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原本就苍白的脸愈发的白得如纸,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然后朝洗手间的门口走去。再说夏雪瑶离开南宫御和陈玉洁后直接来的洗手间,她其实并不是真的要上厕所,只是不想坐在那个地方而已,毕竟陈玉洁追踪着南宫御而来,现在又把南宫御抓了个现行,她现在是南宫御的妻子,想必

是可以气势汹汹的质问他的了。

也是,南宫御这男人的确是太过了,和陈玉洁才新婚,虽然的确是在外边养着她,虽然陈玉洁也知道她的存在,可南宫御也多少应该顾及一下陈玉洁的面子,至少不要这样带着她招摇过市才好。

她这样想着,心里忍不住一阵悲哀,人人都骂小三,说小三破坏了人家的家庭,可她这种身份呢?算不算小三呢?

她不知道,对于她在南宫御和陈玉洁夫妻间尴尬的身份,想必用外界的女人的话来说是算小三的吧,毕竟在陈玉洁的眼里,她还是破坏了他们的夫妻关系。

可是,她这算的哪门子的小三呢?又不是她自愿要跟南宫御当情妇的,更不是她自愿去破坏陈玉洁和南宫御夫妻间的感情的?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愈发的酸楚,她倒是希望陈玉洁能拿出正室的威风来,能抬出南宫家的家规来,然后理直气壮的把南宫御给押回去,最后逼得南宫御答应把她就这么放了,然

后永远都不来找她而已。

想到这里,她不仅又自嘲般的笑了起来,自己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了,南宫御是什么人?他的母亲林瑞香都拿他没有办法,何况是他才结婚的妻子陈玉洁?

这么想着,来到洗手间的门,刚伸手拧开洗手池上的水喉开关,还没有来得及洗手,背后有人从后面伸手来拉了她的手,她正要发火,可抬眼间,却发现居然是柳成君。

“柳……”

她惊讶得差点大叫出声,不过她的嘴巴随即被柳成君用手给捂住了,他给他使了个眼神,雪瑶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迅速的跟着他一起朝楼下走去。

外边居然下起了雨,而且雨下得很大,看来南方的天气真是让人难以预料,何况是夏天,夏天的天就和娃娃的脸是一样的,说变就变了。

柳成君早就租了车在楼下隐蔽的地方,拉着夏雪瑶的手就要上车,可雪瑶却在这车前停住了脚步,她还是不想上车,不想连累他。

“柳成君,我们说说话就可以了,但是我不能跟你走。”

雪瑶快速的摇头iu,然后一脸歉意的望着他,略微低了低头:

“轩还在美国,如果我跟你走了,我怕他对轩下手,而且,上次连累了你,我……”

上次她跟着柳成君逃跑的后果让夏雪瑶记忆如新,南宫御那残忍的手段让你她想起来就害怕,所以她还是不敢再跑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跑不掉的。

“南宫轩已经死了。”

柳成君望着夏雪瑶心痛万分地说:

“你还不知道吧,死在去美国的飞机上,因为他反悔了,说不要医治眼睛,要回来找你,说信不过南宫御,然后被人强行注射镇定剂,由于次数频繁,用量又过大,还没有达到美国机场,就在飞机上……”

“什......什么……”

恍如天空中突然响了个惊雷,夏雪瑶整个人都楞住在那里,脑海就像是一台坏掉的摄像机,除了一晃而过的一些零乱的镜头,然后一切都变成白花花的,大脑里只有死了死了的字眼。

周遭全都是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明明只是狂风暴雨,可瞬间却觉得好像是海啸来临,排山倒海的向她袭击而来。不,不是海啸,这不是海啸,这哪里是海啸,分明就是地震,是一次天崩地裂般的地震,这世界上所有的山峰都在瞬间垮塌下来吧,她脚下的城市在不停的下沉,垮塌的山峰再把下沉的城市掩盖,她也就

被埋在了几千米下的废墟底下,无论怎么用力怎么呐喊,都挣扎不动,好似永远都翻身不了一般。

所有的希望,所有坚持的念想,都像灯塔一样在瞬间熄灭,眼睛也在这一刻失明,所有诸神诸佛,上帝耶稣都灰飞烟灭,只在这一刻。

夏雪瑶不知道是怎么上的车,因为她当即整个人昏迷了过去,等醒过来,已经在车上了,柳成君就坐在她的身边,她的身子还依偎在他的怀里。

“雪瑶,你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柳成君望着眼泪不停涌出来的夏雪瑶,用力的拥紧了她的身体:

“南宫轩已经不在了,你呆在南宫御的身边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只是骗你,一味的欺骗你而已。”

“轩……轩……”

夏雪瑶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落下来,身体在柳成君的怀里不停的颤抖着,这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后果。

当时南宫御用那样卑劣的手段逼迫她和南宫轩签了离婚协议,说是送南宫轩去美国治疗眼睛的,而且治疗费都是她给他做情妇的卖身钱。

可是,是能想到,南宫御居然如此的不是人,轩就算在飞机上反悔了,他也跳不下来,他居然让人给轩注视镇定剂,居然……

南宫御肯定知道南宫轩已经死了的,可他就是不告诉她,一直临摹两可的欺骗着她,怪不得不告诉她南宫轩眼睛做手术的消息,其实是南宫轩这个人都不存在了。

“那……轩现在哪里?埋在哪里?”

雪瑶一边哭一边抽泣着的问,她要去看轩,要去找她的轩,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轩才把她看成是一个珍宝,别的人都把她当成是一根草。

柳成君见她终于可以说话了,稍微的松了口气,搂紧她的手稍稍的松了松:“雪瑶,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因为是陈玉洁告诉我的,她说看你被南宫御骗的如此的可怜,同样都是女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至于南宫轩被南宫御埋在哪里,她现在还没有查到,毕竟南宫御也不会把这些

事情告诉给陈玉洁的。”

雪瑶听了这样的话,眼泪更是汹涌不止,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南宫御欺骗她到了连陈玉洁也看不下去的地步了,想必,她的确是太傻太愚蠢太好骗了吧?

想着上次她和陈玉洁同时被那个白衣大男孩抓去,想着南宫御为了保护陈玉洁而牺牲她,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自己的尾指,心里越发的痛了起来。南宫御,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南宫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哪里惹到你了?哪里对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