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要命的刮着,暴雨无情的打着,在这样的狂风暴雨里,暖暖几乎站不稳,要不是陆云浩拉着她的手臂,她很可能真的就倒下去了。

看着风雨里像头愤怒的狮子一样吼叫着的陆云浩,暖暖的脸上再次露出残忍的笑容,声音却如腊月的寒风吹过:“陆云浩,翻译证对你来说也许的确是一钱不值,可是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却是重中之重,当然,我也要跟你说清楚,如果我只是为了翻译证就跟李明轩的话,李明轩也不会是傻瓜,我爱他,爱李明轩,

所以我要跟你分手,现在我说得够清楚够明白了吧?”

黑色台风刮得哗啦啦的响,红色暴雨下得好似要把整个H市都淹没一般,而陆云浩抓住她手腕的手又是那样的重,那样的紧,重到她以为自己的手腕今天肯定要痛得碎裂掉一般。也许是暴雨无情的打在身上,其实陆云浩的风衣根本遮挡不了这红色的暴雨,也许是因为陆云浩把她的手腕捏得太痛让她再也无法忍住,暖暖的眼眶里终于涌上了温热的液体,而那些液体又在雨水打来的

时刻变得冰冷无比。

她的眼眸在盛满液体的眼眶里不停的打转,眼泪最终变幻成泪光,而光圈逐渐的变小,再小,慢慢的就只有他的人,他的脸,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薄唇……

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眼眶里一点一点的,却是越聚越多的液体,而风雨中的陆云浩在暖暖的视线里也就越来越模糊成一个影子了。

“我不要听,暖暖,我知道,你说的是假话,是骗人的!”

雨水已经全部的把陆云浩一身淋湿,他的手上全都是雨水,可他依然紧紧的抓住暖暖的手腕,然后大声的对她喊着:

“暖暖,在这个世界上,在我的心里,唯有你是最重要的,你知不知道,你才是我最重要的那一部分。”暖暖仰起头来想要望天空,可是红色的暴雨已经把天空完全的遮挡,那些雨水无情的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她觉得头发晕,鼻子也发酸,也许是在风雨里站得太久的缘故,两条腿也在发软,胃里开始

翻江倒海,周遭的一切好似都在狂风暴雨中开始旋转,旋转得她快要稳不住自己的身子。

因为她挣扎的缘故,陆云浩披在她身上的雨衣早就被台风刮走了,她一身都觉得冷,尤其是站在这台风暴雨中,她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一只手被陆云浩死死的抓住,另外一只手不得不抱紧自己的胸前,因为身体在风雨里不停发抖的缘故说出来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子了。

然而,即使是这样,她依然于狂风暴雨里望着他,然后一字一句,清晰明利的开口:

“陆云浩,也许你拥有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你才会觉得我有那么重要,可是对于我来说,我拥有的东西太少,所以,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东西都比你要来得重要的多。”

风雨里的陆云浩猛地震惊,略微退了半步,然后用凄凉无比的眼神看着暴雨里的暖暖,抓紧她手腕的大手却并没有松开,嘴唇在风雨里颤抖着,蠕动了一下,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站在狂风暴雨里的暖暖此时居然感觉到一种近似麻木后的快感,就好像一个自杀的人在封闭的房间里拧开了煤气罐子,那气味越来越浓,逐渐弥漫着人的视线,那味道也越来越浓,逐渐迷

糊着人的心智,整个人好似陷入了一种虚幻的祥和,四周全都是软绵绵的云,再多的痛再多的留恋和记忆都成了遥不可及的事情,此时只有被麻醉后的快感!“陆云浩,放手吧,我们不是一个生活层次的人,对于某些东西的观念和体会就不一样,你说喜欢跟我一起过平淡的生活,哪怕一日三餐都是清粥泡菜加馒头,这是因为你从来都不曾过过这样的日子,所以

觉得新鲜。”“但是我从小到大就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一过就过了21年,那样的平淡又那样的困苦,在生活的最低层挣扎,一家人四口挤在不到四十平的小房子里,日日精打细算,偶尔买斤肉吃都觉得像是在过年,过年

穿件新衣服都要快乐很久,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厌倦了。”“你说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因为这样的生活琐碎平凡,你说这样的生活才让人感到有人间的烟火气息,可你仔细的问过你自己没有,你为什么喜欢这样的生活?那是因为你二十几年来从来就没有过过这样的

日子,因为你一直住豪宅开名车,一直高高在上脱离了我这个阶层,所以没有机会体验。”

“而我呢,我在这样琐碎平凡的世界里呆得太久了,久到已经被你说的那种人间烟灰熏得灰头土脸面目全非,所以我希望自己能有机会让自己的前途更加的美好。”“什么叫前途,我想你肯定不会明白,因为你一坠地,你的前途就已经是一片光明,不需要你去努力去争取,前途就摆在那里,而我和这世上很多的人一样,要不停的努力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向上攀爬才可以

让自己过得更好。”

“你应该听说过一个平困生用18年的时间努力,最后才和那个一出生就前途光明的富家子弟一样可以在咖啡馆里平起平坐的喝咖啡的故事。”“所以,我们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我们对前途的理解也不一样,我们这样盲目的爱情不会长久也不会幸福,迟早有一天会分开的,现在我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途径,不仅可以让自己能更快的得到自

己梦寐以求的翻译证,可以很快的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这样一片光明的前途我为什么不要?我只是普通平凡的女子,为自己选择一个好的未来有什么错?李明轩说随时可以和我结婚,你能和我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