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延,不要去。”

滕贺骏跨出一步,拉住他手臂。

显然的,洪晨光不知什么原因,对滕家似乎恨得入骨。

这一进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滕九延斜睨他一眼。

“怎么,老子刺激他,白刺激了?”

说着,他往里面走去。

众人皆惊。

“九爷——”

小野急了。

滕九延回首看他们一眼。

“怎么,老子像缩头乌龟?”

他毅然决然地朝警戒线迈步。

每一步都走得铿锵有力,每一步都充满坚定不移。

教堂里,洪晨光看着滕九延进来,嘴角挂着一抹阴森的笑。

老大说了,只要能搞死滕家任何一个男丁,他就死得其所。

看着滕九延一步步进门。

洪晨光脸色越来越兴奋激动。

距离成功越来越近。

杀身成仁,他甘之如始。

跟着老大几十年,也总算要完成一件事。

周围的人一个个都焦急不已。

这会儿,教堂这边的消息全线封锁。

外界是毫无所知。

金熙熙在大院里抱着儿子,一颗心没来由得七上八下。

她眼皮子老跳。

“妈,我左眼一直在跳,你说是不是会有什么事儿啊?”

“呸,呸,没事,什么事也不会有的。”

唐栀雅连连去晦气。

她心底其实也很担忧。

不过也不能在金熙熙面前太明显,不然她一定会跑到现场去的。

撑也得撑着。

“嗯,嗯,没事,一定没事,瞧我这乌鸦嘴,啊呸,哈哈哈。”金熙熙自顾自地放松情绪。

教堂里。

滕九延走到门边。

门外迅速被一群杀手霸占,守住全部的攻击点。

“滕九延,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一贯逞威风,就不知道会不会死在你的威风下。”洪晨光哈哈大笑。

笑得太激烈,连头顶的杂毛都在飞舞。

他一张得意的脸颊,倒三角眼别提多阴损,比黑鬼样貌要黑暗许多倍。

当年范城市长竞选,他是杀出来的一匹黑马。

谁也没想到,在一群后备里,他会突然霸占第一把交椅。

滕九延瞅着他,啧啧出声,唇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

“你笑什么?”洪晨光脸色难看道。

最见不得到手的鸭子还嘎嘎乱叫。

滕九延淡然地看着他。

甚至,他选择一个椅子坐下来,好不自在地翘起了二郎腿,手臂一松,张开双臂放在椅子背上。

浑身的肌肉都松软下来。

看着他这阶下囚,反倒如此风光。

洪晨光脸色更不好看。

“你给我起来,你现在就是我的囚犯,你有什么资格坐?”

他发号施令着。

奈何他的“阶下囚”丝毫不配合,犹自自在地冷笑。

看着他跟跳脚的鸭子一样乱蹦跶,滕九延更是笑得深不可测。

“滚起来,滚起来——”

洪晨光暴怒。

他想上前拉滕九延。

谁知,滕九延冷哼一声。

“你敢动老子一根指头试试。”

咔擦嚓咔。

这时候,一群杀手,举起手中枪支,对准了滕九延的脑袋。

只要洪晨光一声令下。

杀手就会射爆他的脑子。

而滕九延依旧悠闲在在,仿佛并不曾看到黑洞洞的枪口。

他看向洪晨光,淡淡地开口。

“老子没猜错,你应该是在那一年市长换届时,临到往晟京升职时,被我老家老头子踢了一脚,将你踢回去,你记恨我们滕家多年,才不惜变成一个败类吧。”

提起这件事,洪晨光整个人都炸了。

他在原地暴跳如雷。“别跟我提滕世雄,我恨他,就是他当初挡了我升职的道路,把自己的人提上去,他根本就不看业绩,只顾着私利,国家也要被他的私利败坏光了,这种烂人怎么不去死?你们滕家都该死,没一个好东西。

”他大喊大叫。

像一个跳梁小丑。

滕九延冷眼看着他蹦跶。

听着他的话,也没反驳,就让他一直骂骂咧咧个不停。

洪晨光说了半天,见他不说话,又怒火一盛。

“你怎么不反驳我了?你不是很喜欢逞能吗?你们滕家做的事,你当然意识不到会毁掉多少人?我一个人被踢,你们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我而被牵连,最后家破人亡吗?”他怒不可遏。

往事是他心头的痛。

想起来就恨得牙牙咬。

他不能原谅,也做不到。

“嗤——”

滕九延冷笑一声。

他森寒的冷眸里,释放出浓郁的凛然。

“好笑,真是好笑至极。我家老头子是是非不分,黑暗不明,我也讨厌他,但在你这件事上,他做得对,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干。”他冷声道。

“我就知道你们滕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大混蛋,世界上最坏的一群寄生虫。”洪晨光大声怒骂着。

这种声音,不是他一个人说的。

是他底下的兄弟齐齐发出来的。

滕家人,每一个人都该死,该下十八层地狱。

“呦,别站在最高点指责别人,做蛀虫的是你们才对。”滕九延换了一条腿翘起来。

他虽然坐着,冷眸凝向洪晨光丝毫不疲软。

冷冽的视线,仿佛是一道宏光。“你们以建设为名,私吞建设资金高达20个亿,你手底下养的那群蛀虫,竟然将国家的一大笔建设资金也一步步蚕食掉,而烂尾的工程在全国都是最高的,给国家,给人民带来的损失,初步估计需要50年才

会恢复过来。而范城的泡沫经济,也在你离职后,跌入前所未有的动荡中,险些全市崩盘,成为全国第一个大灾难。”滕九延怒道。

这件事不查还不知道。

等他得知红鬼是洪晨光后,他让小野去查,一件件公案全部放在案头。

他的眸底也就明白了什么。

显然是有人利用了洪晨光人格中的狭隘在做文章呢。

让他也加入了这一个针对滕家而设的巨大布局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当然可以这么说,经济岂是我一个人能拖得跨的,现在把我踢出来的,当然可以说得这么轻巧。”洪晨光丝毫不承认他犯下的过错。

滕九延摇摇头。

对陷入魔障不可自拔的洪晨光,他已经没有其他想法。两个字足以概括他的心思: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