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号。

全晟京翘首以盼的日子终于来临。

这一天是滕门九爷跟唐家千金唐子萱的订婚日。

滕九延和金熙熙以及唐子萱三人之间理也理不清的纠葛,成为全晟京人都津津乐道的新闻。

提起来就是:

“九爷啊,哦,不就是头号种子选手子萱的未婚夫麽~~~”

“这婚到底结不结得成呢?”

“28号来了,今天将会是见证奇迹的日子。”

唐子萱被滕世雄接回军区大院后,在28号的清晨被送到唐家大院。

婚礼的仪式从上午9点开始。

金熙熙早上醒来后,一直在星夜别墅里待着。

她听从了滕九延的嘱咐,乖乖地不出门,默默等候着这一天的消逝。

时间在今天过得特别地缓慢。

慢到她几乎怀疑人生。

以前跟九爷在一起的时间飞一样地过去,怎么在这种时候,手表上的秒针走得那么慢,慢到她怀疑手表是不是坏掉了。

可惜,手表可以坏掉,手机呢,电视机呢?

每一处的时间都那么慢,堪比蜗牛的爬行速度。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子,一会儿在沙发上坐坐,一会儿又出门四处看看,一会儿又去秋千上坐着。

怎么样都觉得不舒服,抓心挠肺一样地难受。

最后,她不堪忍受,索性跑回屋子里躺着,不愿意再听任何声音。

她在院子里坐着,耳朵会不由自主地竖起来,脑海里飘荡着的却是滕九延军靴的声音。

她在客厅里躺着,眼前浮起的却是滕九延抱着她在客厅里玩耍的笑闹声。

她在后院里待着,玻璃房子又令她想起往日种种。

到处都是回忆,到处都是两人欢好的痕迹。

甚至连厨房,卫生间里,也都是两人的欢声笑语。

回忆不要命地追杀着她,令她无处可藏。

在她感觉到要爆炸时,屋里来了很多人。

狂枭,丁白,苏摩儿,丁暮云……

他们全都汇聚在客厅里。

等金熙熙听到他们的声音,从房间里出来时,满脸的怔愣。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她惊讶道。

好像她没邀请他们过来啊。

而且现在的保安一个个都疯了,不让人出门,也不让人进来。

附近几百米连一只飞行的苍蝇都不允许。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苏摩儿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金熙熙的手腕,悲伤道:“熙熙,九爷让我们过来的,如果你想哭,我陪你。”

今天是滕九延举办婚礼的日子。

新娘却不是金熙熙。

他们原本是想去礼堂搞破坏的,谁知被小野提前拦下,把他们送到了星夜别墅。

丁白他们也纷纷赞同。

“哭吧,哭一场会好受些。”

“对,别在意,九爷心底说不定想杀了唐子萱的想法都有,你别在意。”

“是的,婚姻又不是那一张纸,没有爱情的婚姻才是坟墓。”

金熙熙抿唇一笑。

她说道:“我为什么要哭?哭什么?我才不要呢。”

好像让他们看她的笑话一样。

她是那么没出息的人吗?

虽然她承认平日里,她没出息的日子占多数。

这关头,她却不想怂。

“不如,我们去做蛋糕,等九爷回来了,就可以吃上我为他做的蛋糕,怎么样?”她说着,就跑进了厨房。

苏摩儿毫不犹豫地跟上去。

客厅里的男人一个个面色惨淡。

滕九延这件事做得实在不地道,或者说滕世雄忒不是东西。

奈何,滕世雄是滕家的当家人,谁也拿他没办法。

谁让他从祖宗的手上接过了滕门的这根指挥棒呢?

现如今这个世道,滕门里也就滕世雄最大。

他非要儿子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谁又忤逆得过?

丁白和丁暮云面面相觑。

厨房里,苏摩儿抱着金熙熙道:“熙熙,你想哭,就哭吧。”

她看着平时很喜欢掉金豆子的女人,这会儿却倔强得不像她,苏摩儿更是难过得不行。

“不要,我为什么要哭?这是大喜的日子,我给九爷做蛋糕来庆祝一番。”金熙熙拼命地搅拌着蛋白。

“熙熙,你爱他吗?”苏摩儿问。

金熙熙没有说话。

她依旧在忙碌,好像唯有这样才能维持脸颊上的笑容。

“熙熙,别干了——”苏摩儿拉她。

她拽了半天,却拽不动好友的手。

“你别忙了,你就算做好了蛋糕,今晚是九爷跟唐子萱那个贱人洞房的日子,以滕世雄老东西的尿性,一定不会让九爷来这里的,指不定他拿枪对着自己儿子脑门子呢。”苏摩儿大声道。

她再伸手一拉,金熙熙身子歪过来。

只见金熙熙笑容满面的容颜上,挂着一片汪洋般的泪水。

原来不知何时,她早已悲伤得流泪不止。

“嬷嬷,我爱他,我爱他,我爱惨了他,肿么办?我的心好痛好痛,快要痛死了,肿么办,你救救我,救救我啊——”金熙熙扑倒苏摩儿的怀里,放声大哭。

时间距离九点越来越近,她的心越是沉闷得要发疯。

原来她根本做不到像她说的那么潇洒,那么轻松。

她自己骗自己而已。

还是好难受,不想要他结婚,不想要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一分一秒都忍受不了。

“熙熙,我的熙熙……”苏摩儿抱着她,陪着她一起流泪。

这种时刻,谁又能力挽狂澜?

在这晟京的地盘儿上,连总统都不会轻易碰触的大鳄,也就滕世雄这只而已。

都说九爷是晟京最厉害的存在,那是他全靠自己打拼得来的尊重与功勋。

滕世雄却身披着整个滕门的权势。

时间距离九点越来越接近。

滕九延去了军区大院。

他后来去了哪里,却没人知道,迎亲的队伍继续行走着。

前来迎亲的人里,没有滕九延,整个滕家烈焰全体出动,开着狂眩吊炸天的摩托车,一阵阵的轰鸣声,宛如雷霆万钧。

整个晟京大道一路上都充斥着前所未有的风浪声。

一路上围观的群众多如牛毛。

烈焰摩托车后方有一个小小的降落伞式的挂袋,从袋子里时不时地撒出一点红包。

一时之间,围观的人更是将整条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唐子萱坐在婚车里,边上是自己的父亲母亲。“我说着滕九延也未免太嚣张,今天可是他的婚礼,他都不来接亲,想要给我家子萱下马威吗?”唐夫人不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