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霆,我想结婚,如果关桑桑怀孕,你的毒解了,你就该接手家族的企业,结婚后,我不想再管家族的事儿。”烛岑岑说道。

她今天来是想跟烛龙霆摊牌的。

以前,她没有遇到想结婚的人选,也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愿,又顾念二弟这破败的身子,一直以来压抑着自己,过上她不想要的生活。

现在不一样了,有一个男人,他爱她,真心实意想娶她,而她多年来一直没放得开的一个人就是他。

结婚是她心底最渴望最渴望的事儿。

哪怕,哪怕与父亲断绝关系,她也要试一试。

烛龙霆一阵烦躁。

他抽出一根香烟,闷头抽了一根,一双黑红的眸闪烁着火光,明明灭灭之间倒有几分愁绪。

“你想结婚,须先过了父亲这关,而不是我。”烛龙霆狠狠抽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儿来。

那个老东西想要控制他们三个,当他的傀儡,一旦有任何的过错或者不对,他就跟程序杀毒软件一样,想要抹杀一切“病毒”存在。

“我不管了,我就是想要嫁人,想要嫁给我爱的男人,为什么不行?这是现代社会,我大不了脱离烛家,什么也不要,难道也不行吗?”烛岑岑气闷道。虽然她这么叫着,那也是对着弟弟,其实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父亲是个独裁专断的男人,他比起古代的皇帝不差分毫,他决定的事儿,做儿女的必须点头,胆敢说半

个不字,下场绝对是惨不忍睹。

但她想试一试。

烛龙霆看向烛岑岑,说道:“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一旦动了结婚的念头,一旦被父亲知道了,死的不会是你,只会是他。”

烛岑岑一下就慌了。

她崩溃的情绪彻底失控。

这段时间是她人生里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她不能失去炎亦雷,绝对不行,不行的——

“二弟,你帮我,帮帮我吧,你如果帮了我,以后你如果想跟关桑桑在一起,我也可以帮你的。”烛岑岑一双手紧紧抓住烛龙霆的手臂,眼神极为无助。

烛龙霆睨着她,淡漠地道;“想要失去他对我们的控制,只有他死,你愿意吗?”

霹雳!

晴天一道霹雳!

烛岑岑一下子捂住脸,崩溃地大哭。

明明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但是,她心还是好痛,好痛……

“那妈就不帮我们吗?”烛岑岑道。

烛龙霆回望着她湿漉漉的眼,嗤笑道:“你认为呢?”

你认为呢?

可笑,当真是可笑至极。

烛岑岑一颗心跌入了黑暗的深渊。

她当真是异想天开了。

那个软弱的女人,便是父亲实施控制术的第一个受害者。

不答应?打。

反抗?打。

逃跑?打。

不服从?打。

暴力解决一切问题。

可怜的女人有着很可怕的斯德哥尔摩症,对老东西言听计从,从不敢说半个“不”字。

每每看到老东西打他们的母亲,她心痛如绞,但是,她没有办法救她,她越反抗,老东西对老娘打得更厉害。

她记得有一次,她出门去玩,一时忘记跟父亲约定的时间,只不过是多玩了一个小时,回来后,老妈被关在铁笼子里,外面放了好几只狼狗。

狼狗被喂了药,狂性大发,不要命地,不知疼痛地啃咬铁笼子,要冲进去吃了那个可怜的女人。

笼子里的女人一开始默默不语,一直瑟瑟发抖,匍匐在地面上,后面渐渐失控,到最后嘶吼地连一丁点的力气也没有了。

见她回来,那一道可怜的眼神,望着她的求救眼神,深深印刻在她的眼里心里,烛岑岑一辈子也忘不掉……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害死老娘,可是,我,我想结婚,想结婚啊——”烛岑岑抱住二弟的腿,大声哭泣着。

烛龙霆蹲下身来,看着情绪崩溃的姐姐,说道:“我有个办法替你守着女傀儡,不让她死,你跟那个男人有多远,逃多远,万一被抓回来,那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他看着烛岑岑,给出了最后一点建议,以及他对这个姐姐唯一能做的。

老东西无情。

无情才无敌!

他们三个,谁也做不到老东西的变态无情境界。

“好,好,谢谢你,龙霆!”烛岑岑哽咽道。

烛龙霆起身,离开了。

他也很烦躁,非常烦躁。

脑海里浮出老东西曾说过的一句话:“我生的孩子,一辈子都是我的狗,谁敢脱离我的控制,谁就得死!”

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他最大的本领,他们可以报警,可以有足够的保护力。

但。

老东西不仅仅有强大的财力物力,他还豢养着C国最变态的一群杀手。

那群杀手,就像丧尸一样,只听从老东西一个人的命令,不死不休。

烛龙霆抬手捏住额头,一阵阵的抽痛袭来。

“少爷,那个,那个报告拿来了。”七千一脸尬,将一个册子递上去。

烛龙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着桌面上两页纸,他皱眉:“就这么点儿?”

“……”七千吐血。

他硬着头皮看了1000篇,几乎是不舍昼夜,眼皮子也没眨一下,看得他快吐血,几乎要泣血而亡,才得来这份报告。

里面的东西,简直不堪入目……

烛龙霆拿起桌面上的报告,只见第一条写着:女人心思百转千回,小心眼,小肚鸡肠。

第二条:生气?砸钱哄之。

第三条:赌气不理?床上做到让她服!

第四条:逃跑?做到让她没力气跑。

第五条:做。

做!做!做!

烛龙霆将纸一丢,怒火一腾,说道:“这什么狗屁东西?关桑桑那个女人,岂是‘做’可以让她臣服的?”

七千快吐血了。

他胆颤心惊道:“但是小说里是这样写的啊,都是一样的,不管情节怎么换,总归是这么把女人折腾服的。”

“滚,滚蛋!”烛龙霆大吼道。

七千吓得屁股尿流,直逃窜。

他一走,烛龙霆脑海里想起关桑桑,这个女人软硬不吃,她就是恨他,一个劲儿地恨毒了他,至今肚子也没动静。心情顿时烦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