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都不要逃避了,去滕家吧。”米凤黎沉痛道。

难怪她一直觉得金苏洛看她甚是亲切,而金熙熙喊她姑姑也喊得毫无障碍,一脸的心甘情愿。

那时候,她以为是唐栀雅跟她的关系,金熙熙才喊得那么自然。

原来那个丫头早知道她就是米家的……

米老太太痛苦不堪。

“不,不,不能,不能——”她说道。

万一,万一又闹错了,她该如何自处啊。

这时候,米汝国走了进来。

他看向妻子和女儿,沉声道:“我刚才见过尚家人,有件事必须说清楚。”

米老太太和米凤黎纷纷看向他。“当年,尚家确实在门口捡起一个婴儿,是一个用华锦包裹的孩子,那个孩子P股上确实有红色胎记,可惜那个孩子在结婚生子没多久得一场大病死掉了。张建民身上的根本就是做上去的,难怪他一直都不

让我们再看,给你看时,也是在昏暗的夜里。”米汝国说道。

提起这件事,米老太太又是一阵凄惶。

错了就是错了,她的心痛到无法承受。

“我陪你去给熙熙认错。”米汝国忽然道。

米老太太吓得脸色惨白。

“不要,不要,我曾经那么针对她,是我做得不对,是我错了。”她大叫着。

她没脸去面对金熙熙和金苏洛,也不敢去问她的……丹莳。

“你不去可以,我去,我们都去,你就一直做缩头乌龟吧。”米汝国一脸失望地道。

说着,他转身离开。

军区大院。

金熙熙抱着儿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滕九延这两天心情好,把公司里的事儿都搬到大院子里来。

小球球现在越来越活泼,好几次抓住金熙熙的手指不撒手,不管她怎么哄,他就是牢牢抓住。

滕九延毫不犹豫上前一阵扒拉,将他手指给抠开。

金熙熙一声狮子吼,大声道:“滕九延,你大爷的,他可是你亲生的。”

滕九延斜睨着她。

“难道老子不知道他是亲生的?”

“……”金熙熙。

这货还要不要讲理了?

她欲哭无泪得看着滕九延。

这时候,门外走来一群人。

他们一来,滕九延立马站起身来,脸色黑沉一片,颇为难看。

“你们来干什么?”他冷声道。

浑身的戒备,让他仿佛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弓箭。

对于米家人,他现在可没什么好感。

尤其是米老太太,他看一眼就烦。

好在这会儿,人群里没有她。

不然,他丝毫不怀疑,他会把这群人全赶出大院。

米凤黎几步上前,一把抓住熙熙的手,笑得跟花儿一样,说道:“姑姑来看看你,你看,我给你带了礼物。”

说着,她挥挥手。

没一会儿,门外搬来一样又一样的东西,全都是各种贵重物品,连一个古朴的大床都搬过来了。

“……”金熙熙。

她家不缺床。

“熙熙,我是大伯,你要不要喊我一声啊?”米盛锋显得有些拘谨。

他手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说道:“这颗宝石,是我在一场拍卖会里得来的,现在送给你啊。”

高夭夭笑道:“你是不知道,这颗宝石,舅舅可是花了老大的心思才拿回来的,价值……”

不等她说完,米盛锋就打断道:“不值钱,不是用钱来衡量的。”

这时候,米家其他人也一一上前示好。

金熙熙看着脚边堆满的古董,各色宝贝,一是哭笑不得。

这时候,米汝国跨出一步,她来到金熙熙身边,一脸悔恨道:“熙熙,是我们不对,没有保护好你,让你陷入这件事里那么尴尬,对不起……”

他老泪纵横,别提多悲伤。

这件事,如果他提前一点阻止,说不定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尤其是他老伴儿一次次让金熙熙当众下不来台,甚至跟着米泽喜一起针对她,这些事一件件都让人羞愤欲绝。

他们确实没有脸面对金熙熙。

金熙熙看着进入老迈之龄的米汝国,心底很是复杂。

说实话,她没想过要认回米家人,但是看着他哭得那么凄惨,又有不忍。“我爸爸,他,他,他在我出生没多久就死了,他身上有印记,扳指什么的,也是属于我父亲的,怎么到了米子凯手底下,我不太清楚,但是他人都不在了,如果他活着,我想他一定不会怪你们的,因为他

,他是个非常非常善良的人……”金熙熙流泪道。

提起父亲,她心底一阵黯然。

悲伤之情难免涌上心头。

金苏洛一直坐在卧室里,她没有出门,听到米家人的声音,她也没出来。

“丹莳……”米汝国悲痛地喊。

他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

等来等去,没有见到亲生儿子,最终还是等来了他的噩耗!

米家人陷入无法抑制地悲伤中。

虽然他们也早有心理准备,可是亲耳听到金熙熙说出这么悲惨的结局,他们一个个还是难以承受,泪水不自觉地流淌。

滕九延抱着金熙熙,替她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

“好了,不伤心,岳丈活着时很幸福快乐,至少他没有带着遗憾离开,他还有你替他传承血脉。”

他见女人哭,心底也是很痛。

金熙熙听到他的安慰声,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米家人也一个个都悲伤透顶,哭得不能自已。

这时候,门外走来一个人。

她驻着拐杖,一步步走进来。

看着众人哭作一团,仿佛感受到了这股哀伤,眼底不自觉得染满哀戚。

浑浊的老泪纵横交错。

她站在门边久久不能动弹,内心的苦痛让她迈开的步伐又缩了回来。

她,她没脸去见金熙熙。

没脸……

她一定不会原谅她的,一定不会的。

米老太太看着大院里的人,最后默默地转身,独自一人落寞地往外走。

她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来岁。

背影显得又单薄又苍白。

走路时,甚至微微颠簸着。

金熙熙眼尾的余光一下子捕捉到门边的残影。

她一时情殇难耐。

好半天,她才对众人道:“这件事,等我们回范城,开棺检验DNA再做决定吧,我不愿意出现像张建民那样的闹剧,也希望能心安理得地面对一切。”范城之行,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