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师,我一直都尊你一声老师,我想问你,你爱洛璃吗?”欧南朵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手中动了动,她一步一步走向颜舫。

悲痛欲绝的颜舫拿头撞地板。

心中的痛,爱,恨,悔交织在一起,令他心底最深处的爱几乎要冲出天际。

他几乎是咆哮一般。 “我爱她,她是我的命,她如果死了,我也不会独活,陪她一起便是,这辈子最悔最悔的莫过于我带了私心来接触她。洛璃,你慢点走,等等我,一起去黄泉,下辈子我一定要干干净净地来娶你。”颜舫重

重朝墙壁撞去。

噗通一声。

“颜老师——”

欧南朵大叫一声。

颜舫的身躯落在地面上。

……

十分钟后。

欧南朵攒紧了手中的手机,抬头看向欧少煌,说道:“我们去洛璃那里。”

“你先去。”欧少煌道。

“嗯。”欧南朵匆匆出了皇室牢狱,跟着亲卫一起去了福莎洛璃的寝宫。

室内点燃了不少香料,一股股的香味充斥在空中。

弥漫在空中的,除了烟白的雾,就是漂浮的阳光。

欧南朵进来时,古庭燎刚好给福莎洛璃做好了一次按摩,也喝过一次药。

这一刻,福莎洛璃的脸色也稍稍好看了一点,总算有点人气了。

她上前一步,问道:“怎么样了?”

古庭燎点头。

“录音拿到了吗?”他问。

欧南朵点头称是。

“很好,我现在要给她尝试一下古法催眠,你把这个录音放在枕边,我给她试试,如果有效,自然会立马醒来,如果无效……只能证明……”古庭燎没有说完。

“怎么?证明什么?”欧南朵急了。

古庭燎摇头叹息。

“证明她心衰快要不行了,又或者她已经不爱了。”他道。

没有爱恨的人,就算是用这个情绪刺激法,也是行不通的。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你先去等一会儿。”古庭燎对欧南朵道。

“好。”欧南朵懂事地点头,不顾很快又回头,一脸认真道:“古爷爷,你一定要救她,求你。”

古庭燎点头。

欧南朵这才离开。

她一出门,就在外面走廊里徘徊不定,人一直不安。

欧少煌清冷的身影出现了,他走到她身边,双手插在裤口袋里,对着她的瞳仁道:“我们去等消息,不用太担心,越担心,会容易形成负面磁场,对洛璃痊愈不利。”

“哦,你懂得真多,连磁场都涉猎了。”欧南朵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她想乐观给他看。

看着她比哭难看的笑,欧少煌手指落在她眼上,对着她道:“会好起来的。”

“嗯。”欧南朵勉强回应他。

这种时候,看着大家都不乐观,谁能心情好呢?

就连守在门边的女佣,也一个个如丧考妣的,看着就令人心伤。

欧南朵坐在边上的一个大大沙发上。

她脑袋枕在沙发背上,脑海里想着很多很多东西。

福莎洛璃和颜舫……

她和欧少煌……

未来色彩原本是最绚烂的,忽而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切都变成了谜团。

欧南朵眼眶湿润,但她强行将这股子酸涩压制下去,没有让自己哭。

欧少煌有一丝心疼,他手指落在她眼上,替她擦拭眼泪,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入怀中。

公主房内。

一股股曼珠沙华的味道冲入鼻息,一点一点地进入身体,让身子变得很轻很轻。

福莎洛璃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耳中听到一道又一道的声音。

却在这时,苍老又旷远如亘古不变的风声的嗓音穿透云雾,娓娓而来。

“福莎洛璃,你身在黄泉,可见你最想见的人,他是谁?”

漂浮在云雾中的福莎洛璃挣扎着。

她想逃走,却怎么也逃不掉。

蓦然回首,她看到空中站着一个人,他在朝她笑。

好美的笑容。

干净,剔透,就像婴儿一样纯洁。

她也随着他一起笑了。

“沈潜,你也死了吗?”福莎洛璃笑着打招呼。

身影朝她走来,一步一步,充满坚定不移。

“我追你而来,我的公主,我的妻……”

福莎洛璃脸色微微一红,俏丽多姿的容颜透着一股脆生生。

“我们,我们还没订婚呢,被,被打断了——”她羞地几乎要说不下去了。

男人如春风一般和煦。

他漾开一朵美丽的笑来,对着她道:“洛璃,你回去吧,我来找你,就是希望你快点苏醒过来,继续完成我们未曾完成的婚约。”

未曾……婚约。

福莎洛璃念着。

脑子一阵神地刺痛。

她想叫嚣,想要发泄,想要嘶吼,想要毁灭。

疯狂挣扎,疯狂地扭动身躯,疯狂地动着。

最后,她摹地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站在眼前的并不是脑海里出现的未婚夫沈潜,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公主,你醒了——”古庭燎微微一笑。

福莎洛璃脸蛋儿白白的。

她喉咙干哑裂开一般的疼痛。

“我,我在哪里?”她失声问道。

“自己房间。”

这时候,门被推开。

欧南朵捂住嘴,几乎要哭出声来。

“你,你终于醒了?”她冲上去,抱住福莎洛璃。

没一会儿,很多人都要来问候公主,被福莎德华挡在了门外。

他也算看出来了,女儿跟欧南朵在一起时,心情算是好的,其他人她应付起来都颇为吃力。

所以,他对欧少煌道:“少煌,把你的姑姑借我女儿两天,让她好好陪一陪洛璃吧。”

“是。”欧少煌颔首。

他就算不同意,欧南朵也不会舍得离开的。

欧南朵就在皇宫里住了下来。

欧家还有事,欧少煌就离开了。

他一走,卧室里就剩下两个小丫头。

鉴于福莎洛璃恢复情况,福莎德华就命人搬来一张床,放在了公主床边上,两个人睡在了一起。

夜晚时分。

欧南朵抱着福莎洛璃,贴着她耳边说了一件事。

一直神智恢复得不算完整的福莎洛璃,这会儿一下子就完全清醒过来。

她等着一双憔悴的眼,震惊地低呼:“南朵,你是不是傻?”

欧南朵摇头。

“不傻,爱上一个人,不是我能控制的。”

爱了就是爱了呀。 “傻丫头——”福莎洛璃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