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星夜别墅的滕九延,驱车一阵飞奔,最后将越野车开到了军区。

“滕贺骏,老子来找你打架了――”

他响亮如钟的狼嚎声,响起在寂静的军区。

整个军区被他打得落花流水,才把将军滕贺骏从他的房间里喊过来。

滕贺骏身高一米八,身材跟滕九延相差无几,只是他没有滕九延的冷峻与刚硬,那一双栗眸里还带着一丝丝的克制与柔情。

身穿军装的滕贺骏,抱胸冷眸睨着二弟,歪嘴一笑道:“怎么,在哪儿受了窝囊气了?这样的九爷,我可不认识。”

滕九延猛地一把拉住他衣领,恶狠狠道:“滕贺骏,跟老子打一架,今晚我不把你打趴下,老子不姓滕。”

“哈哈哈,那最好了,你不信滕,跟着老娘姓唐好了。”滕贺骏话音还没罗,滕九延霍霍的拳脚不要命地打来。

一拳一脚全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周围被闹醒的士兵一个个围着两人呐喊助威。

“哎呦,九爷这一拳打偏了,再正一点点就该打到将军的脸上了。”

“呀呀呀,这一脚踢得猛,险些废了九爷的下半辈子的幸福啊,这滕家男人打架真是不念亲情啊。”

嚯嚯,呼呼。

拳拳到肉,腿腿生风。

滕九延打得猛烈。

滕贺骏丝毫不避让。

拳脚之间的来来回回,全拿出了看家本领。

这一架打到了天亮,二人全受伤不轻。

滕贺骏脸上,身上,腿上,处处都是伤痕,一张俊逸的脸硬是被滕九延揍成猪头。

而滕九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脸肿得跟肉包子似的,等到唐栀雅闻讯来到部队时,尖叫声响彻一方天地。

“哎呦喂,大宝二宝,你们两个是看我没吃饱,给我做包子吗?这脸打得太惨不忍睹了,跟牛肉包一样憨实憨实的。嘴都不知道往哪儿下了。”唐栀雅拍掌道。

她又猛地看一眼周围的士兵,大声道:“你们这群兔崽子,看他们两个发疯,你们都不管的吗?没王法了啊?”

周围的士兵一个个不敢拿眼去看她。

将军跟九爷打架,哪一回敢有人上前劝阻的?

劝阻的人,一个个被丢出老远,不是摔断了腰椎,就是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谁有这胆量啊?

不过,九爷来军区找滕贺骏打架,这已经是很久以前了,至少近几年里,是没发生过,不知道九爷在哪儿受了一肚子气,心情不好,又来找他们将军出气呢。 唐栀雅连不跌地对两个儿子道:“你们两个,真是不省心,再这样闹下去,我一定给你们一人指定一个女人,不娶?我给娶回来。反正你们的功勋,家产,荣誉,什么都得分人女孩一半,要不要随你们便,

真是越大越活回去了。”

她喋喋不休地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滕贺骏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而起。

他拉了一把眼神幽冷如冰的弟弟,对他道:“好了,再挺尸,你老娘就要给你找媳妇儿了,再不去,你就等着晚上去洞房吧。”

滕九延顺着他的力气,猛地一跩,险些将他给跩翻在地。

不过,他倒是顺当地腾空而起。

“哼,说得好像只给我找一样,你逃得掉?”他翻白眼。

滕贺骏连连好生央求:“拜托,你就救救你这可怜的大哥吧。我这辈子不想找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去帮我一把?架也打了,你气也该出够啦?”

他不问二弟发生了什么,只要他需要的,身为大哥,无条件支持。

滕九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平息他老娘的怨念。

最终,唐女士凶巴巴地道:“我警告你,你若是再不给我找个媳妇儿回来,我可不管了,那个什么宋藻藻就算学历造假,我也把她娶回来,反正她家也要搬来晟京,我让他们就近选个住址定居。”

滕九延恶狠狠地道:“你敢!”

他眼神里全是杀机,冷漠得可怕。

唐栀雅被儿子的煞气给吓住了,她结巴道:“你,你,你别以为我怕你。你不娶,难道还不许我给你娶了?反正关上灯,啥也不干,就生孙女,不就完了吗?”

她这话说得生孙女跟下饺子似的。

滕九延懒得跟她辩解,转身就走,丢下一句话:“你敢娶,我就一枪毙了她。”

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他脑海里一接触到宋藻藻三字,就会自然而然地浮出金熙熙那小痞子的坏笑来。

那一双滴溜溜转动的狡黠的黑眸,总是透漏着无尽的生机,即便是虚伪的笑,她那一双眼珠儿也永远生机勃勃的,似乎有数不尽的星星,布满那一双瞳仁。

滕九延想着想着,忽然生出一丝丝的愧疚来。

昨晚是不是对她说的话太狠了点?

她会不会想逃走?

滕九延这么一想,正准备开车返回星夜别墅。

小野却不其然地出现,对他道:“九爷,不好了,有件事你必须亲自去一趟。”

这一走,滕九延就离开了半个月。

等他回到星夜别墅时,一脚将门给踹开。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走了半个月,她竟然不给他打电话,连条短信也没有。

她是不是太不把他放眼底了?

哐啷一声,金熙熙被踢门的巨响吓得脸色发懵。

等她回首一眼看到了依旧黑俊黑俊的男人,她一张脸立刻堆满了笑容,上前就替他宽衣解带:“九爷,您回来了,让奴家好好伺候您啊-――”

说着,她就开始解他的纽扣。

滕九延觉得眼前的女人很古怪。

那一双眼睛里充斥着冷漠与疏离,甚至还夹带着一丝丝的抗拒。

别看她白皙的小手儿在解自己的衣服,甚至手指都伸进了他的衣服,可那眸底的虚假,暗沉是如此的刺眼。

仿佛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儿,失去了美丽的歌喉。

野性的狮子,失去爪牙,变成了焉哒哒的皮囊。

以前,哪怕是他鞭挞她,甚至是折磨她,她都会生机勃勃地反抗,用她藏起来的爪牙,一爪子一爪子地回击他。

他恼恨她的反抗,可又莫名地喜欢她的反抗。 她身体里一定藏着一个令他着魔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