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霆强行压下这股恨意才没让他上前掐死她。

忍耐。

在他烛龙霆的人生词典里,赫赫印刻下这个词汇。 他忍住暴怒的冲动,好半天才放缓情绪,语气平缓了几许:“在今后的一周里,你就得这样喊我,还有收起你这一刻的脸色,我要你在这一周都保持刚才的神情,就算没人

的地方,也必须做到,否则,我立刻让人撤掉薄子明的医疗费用,他不死也残废。”

“烛龙霆!”关桑桑咬牙。

“嗯?”烛龙霆脸色不耐,看着她勃然大怒的样子皱起眉头。

关桑桑看着他眼底的忍耐在慢慢消失,立马意识到自己险些破功要对着他大骂了,立马敛了神色,换上一张如水的神情。

看着他这张脸,她就倒胃口,更是恨不得分分钟摁死他,又怎么可能真正做到深情款款,但唯一能催眠自己的,只有将他的脸抠掉,换成子明的……

“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必须慢慢适应,将我当成你最爱的男人来对待,这一周里,只要你考验合格,你想要的,我都会成全你。”烛龙霆说道。

关桑桑看着他刚毅的脸颊,拼命地催眠自己,不生气,不生气,他是子明,他是子明——

一遍又一遍,她慢慢地平静下来。

脸颊上不再充斥着黑暗,厌恶与憎恨,而是露出了一丝的甜美与柔和。

她恨他破坏了她的人生,她恨他毁掉了她的一切,也让她没有脸去面对薄子明,更让她瞧不起自己,但这一切的一切,她身不由己,但她有死亡的权利。

无数次,她明明可以用死来洗濯自己的罪孽,但每次她要死了,怎么又死不掉,偏偏又要活活受着烛龙霆这变态的百般折磨。

如今,距离她离开他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的灵魂在咆哮,好几次都要控制不住地傻笑出声,连宝珠也替她高兴。

不过唯一让人痛苦的就是未来一周的时间。

这考验是她人生里最艰难,最艰难的。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咬着牙闯过去,就是海阔天空了。

“过来,给我擦背。”烛龙霆朝她招手。

关桑桑很膈应。

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他一起进了卧室。

卧室里,浴缸很快就放满了温热的水。

烛龙霆关上浴室的门,将躲在门外的关桑桑一把拉进来,当着她的面就那么脱了衣服。

“啊,你,你——”流氓。

关桑桑还没喊出来,烛龙霆一双幽深的黑眸落满了星辉,唇角噙着一丝的玩味与辛辣。

“记住,从刚才那一刻开始,你关桑桑在这一周里是我烛龙霆的女人。”他冷漠的语气宣告着什么一样。

关桑桑心脏漏拍了一节儿。

幸好,幸好只是一周。

在她暗自庆幸时,烛龙霆抬起脚步跨进了浴缸里,水漫过他的腰身,将他精壮又饱满的肌肉全部坦陈在空气里,一股男人血性阳刚的气息在浴室里流转着。

关桑桑感觉空气一阵阵的稀薄。

她想别过眼不去看他,但男人哪里会放过她。

“过来,给我擦背~~~”烛龙霆淡淡地道。

话音一落,关桑桑僵硬着腿迈开细微的步伐,挪到了浴缸边上,按了一滩沐浴露在掌心里搓了搓,最后贴在他的后背上开始搓揉。

她闭着眼不去看他水中的一切。

烛龙霆似乎并不在意什么,他就那么坐在水里,对她露出了后背,感受着一双柔软的小手儿在他后背上游离地动着。

力气太小,就像是在给他挠痒痒,这一挠让他心也开始痒痒了。

忽然。

关桑桑的手被一只大掌抓住,将她的身子一带,她就贴上了他的后背。

狠狠砸在了他坚硬的后背筋骨上,痛得她龇牙咧嘴。

挣扎。

“你再动,确定要在水里来一场?”

烛龙霆的嗓音跟恶魔一样。

关桑桑身子定住不敢动了。

她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哪里敢引发男人的心火,让自己再遭受他的无妄之灾。

她不动也很尴尬。

身子一半儿被他带入了水中,而手掌又被他抓住了,不动之下,她还是贴在他后背上。

“我的身上哪里都需要洗,比如这里……”

烛龙霆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落在他的小腹上。

再往下一丁点儿就能碰到不该碰触的领地,关桑桑眼眶生热,心跟放在火上烤一样,耳朵都嗡嗡地响着。

“不要!”

她低语着。

“睁眼!”男人忽然道。

关桑桑闭着眼眸,死也不睁开。

“你不睁眼,我就在这里办了你,你可以试试挑战我的威严。”烛龙霆厉声道。

她不得不缓缓打开了眼皮。

那一幕落在她的视线里,她的头轰地一声就要炸了。

“记住了吗?”他凛然道。

语气里竟然不带任何的情绪,就像在说阿猫阿狗的胖瘦。

关桑桑吓得发抖。

她之前也被他……,但那是在黑暗的地方,也是在她全程闭着眼下进行的,就像忍受着酷刑一般等待着结束的那一刻。

何曾,何曾这般仔细地看过他的身体!

烛龙霆这回总算是松开了她的手,她弹也似地跳开了去。

等她一避开,烛龙霆忽然从浴缸里站起来,拿着花洒对着自己的身体开始冲水,而这一幕狠狠地刻画在关桑桑的脑海里。

她慌乱地捂住自己的眼。

而烛龙霆唇角溢出一丝波云诡秘的笑。

午夜。

烛龙霆坐在自己的卧室落地窗户前,两根手指拖着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一双眼睛落在外面的夜空幕布上。

关桑桑……薄子明。

脑海里咀嚼着这两个名字。

而在这栋房子的另外一间卧室里,关桑桑原本睡熟了,但梦境里渐渐出现很混乱的画面,烛龙霆阴森的笑,他抓住她的手贴着他的……

啊——

她一下子从这个噩梦里惊醒过来。

摸索着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到桌台上拿起水杯接了一杯凉水狠狠喝了两口。

太可怕了!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