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怎么回事?”冉英询问。

一名白肩章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下,侧重在徐获耍横不给密钥的事上。

冉英听完摆摆手,“徐获才来011区几天,基地的人恐怕是怕他带着仪器跑了才没给他密钥,这事布兰队长跟基地沟通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尾款也没付。”

金发男人布兰道:“冉队长,这事你说了算吗?”

冉英也来了脾气,直视对方,“仪器本来由后勤部接手就行了,关你们白肩章什么事,鼻孔里插蒜装大象,轮得着你们扣人扣东西吗?自己不要脸别怪别人不给你们面子!”

被点到的那名白肩章抖了一下。

冉英的话还没完,“你这个队长也是白当了,是不是因为昨天被人戳在眼珠子前杀了被囚通缉犯才无能狂怒,连两个跑腿的玩家都要为难,偌大的执法部,那么多白肩章,围着两个低等级玩家,你们好厉害哟。”

“黑肩章呢?都在厕所里吃屎吗?”

随着她一声高喝,穿着黑色制服的玩家从执法部大楼里涌出,人数瞬间超过了在场的白肩章。

大楼里还有白肩章,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来就被布兰抬手制止,布兰一改之前怒气,平静地看着冉英,“你狂不了几天了。”

丢下一句似是而非的狠话,布兰就带着人走了,冉英哼了声又回头冲徐获露出个笑容,“你别害怕,他不敢把你怎么样,这是你第一次给基地办事吧,我不会让你为难,你放心回去,后勤部自己会去找三羊主任。”

“多谢了。”徐获感激地看着这个女人,“等你有空一块儿吃饭。”

冉英是真的忙,和徐获简单说了两句就带着程并、郭应光几人进了执法部。

徐获和万庭芳很顺利地离开了执法部总部,出来之后万庭芳才拍着胸口吐了口气,“刚才我还以为要打起来,那个布兰队长一看就没打算放过我们。”

“话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我明明看到三羊叔把密钥交给你了,你竟然敢死撑着不给。”

徐获看了她一眼,“这怪不了我,谁让执法部老是找基地的麻烦,不给他们点颜色以后还不随便给他们欺负?”

“你说的对,今天算是神气了一把。”万庭芳顿了顿,又道:“不过你才来011区没几天就和冉队长对上了眼,厉害啊。”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徐获解释。

“别害羞嘛,我又不会看不起你。”万庭芳露出些许郑重,“弱者依附强者和性别无关,何况冉队长又是个美人,正经谈个恋爱没什么大不了。”

“我从前去过一个副本,柔弱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被奴役欺凌的对象,那种情景一个正常人恐怕都不忍心再看第二次,我有时候恨自己变成了玩家,又庆幸自己变成了玩家。”

“不是每个游戏分区都像011区这么平和。”

“如果游戏从来没有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可能并不会出现。”徐获道。

万庭芳低落地道:“但游戏已经出现了,只能多想以后,我没什么大志向,好好活下去就行了。”

她说完搓了搓脸,又有些忐忑地问:“我们等会儿回去不会被炒鱿鱼吧?”

徐获很有义气,“你就说都是我干的。”

万庭芳也很有义气,在三羊面前和他平摊了责任。

石有至也在,他们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反而说:“基地经常会和执法部有冲突,不稀奇,只要记得你们是基地的人就行了,大事有我们兜着。”

言语间很是欣赏他们的作为,尤其是连日来愁眉不展的石有至甚至露出了笑容。

“主任是故意派我们去送货的吗?”离开办公室,徐获问石有至,“要不然也不会挑在执法部正热闹的时候。”

这时候去幸灾乐祸的嫌疑很大。

“看破不说破。”石有至拍拍他的肩,还塞给他一些高档餐厅的优惠券,“拿去加餐,吃点好的庆祝一下。”

实在用不着做的这么明显。

徐获把优惠券和万庭芳平分后驱车离开了基地,找了地方停好车后换上了小丑套装去了下城区附近。

他背着一些小玩具和零食沿街售卖,吸引来了不小孩子,其中就有不少下城区的小孩追着他跑了两三条街。

小半天时间,能卖的东西和传单都送出去了,徐获看到还剩下几个零碎的糖果,就分给了几个一路跟着他的下城区小孩。

“叔叔你有什么企图吗?”跟了他一路的小男孩还挺有警惕性,团结着企图几个孩子没靠太近。

小丑的脸上永远维持着笑容,因此徐获的声音也显得很有亲和力。

“剩的几个糖果都是图案不好看的,不好卖,放到明天就没法吃了。”

几个小孩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个小男孩终于伸手来拿,然后迅速分给几个伙伴,他们拿到糖果的第一时间就是拆了往嘴里塞,先舔两口才慢慢吃。

“他们太笨了,图案不好看,糖还是糖,又不会因为图案不好看不好吃。”小男孩说道。

徐获在路边坐下来,问他们为什么没去上学。

011区有公共教育机构,除了必要的文化课,还有体术教育,这是为将来有可能成为玩家的孩童打基础,教育都是免费的。

“家里没钱,买不起药剂。”小男孩满不在乎地道:“买不起药剂学了也白学。”

“你要这么想。”徐获道:“你虽然没有药剂,但去上学不花钱,免费学到知识是不是占了便宜?有便宜不占是不是傻?就像你拿的这个糖一样,因为嫌弃图案就不买的人是不是傻?”

小男孩愣住,“我妈妈说去上学没有前途,不如在家帮忙。”

“但你现在在玩儿啊。”徐获道,“说明也不需要你帮忙嘛。”

“不是,是家里有客人,爸爸才让我们出来玩的。”小男孩说完很是戒备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政府的人吗?”

“我不是。”徐获保持笑容,“我只是一个小时候觉得上学没用,长大后只能帮人卖糖却永远也吃不上糖的人。”

小男孩瘪瘪嘴,像是很不服气,但另外几个孩子一脸天真地问:“不上学长大真的吃不上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