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雅!!”楚易凡怒红着眼眸,抓住她的手腕,“拜托你清醒点,为自己活一次,不要再依附那个男人了,那样,真的太累,太辛苦,而且只会受伤。”

“……”苏静雅的步伐僵掉,全身都在颤抖,她转过身,泪眼朦胧的望着楚易凡,她呆呆的说,“可是……他受伤了,浑身是血。是我不好,是我害他受伤的……”

楚易凡看着她这样,心里难受极了。

握住她的*,楚易凡郑重,严肃的对她讲:“乐乐,你听清楚,他受伤,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懂吗?!相反,是你救了他一命,听清楚了吗?!”

“……”苏静雅望着楚易凡,泪水不停垮落,她摇头,狠狠地摇头,“除了喜欢他,除了爱他,其他的,我一点都不懂,更不想去弄懂,就让我这样迷迷糊糊、傻傻笨笨爱他一辈子吧。再苦再累,就算遍体鳞伤,我也认了。楚易凡,你放开我,让我过去。”

“乐乐……”楚易凡认真的盯着她,“忘记他,和我在一起吧,我发誓,这辈子会倾尽一切去爱你,哪怕是自己的命。皇甫御能为你做到的,我楚易凡,同样能做到。”

“……”苏静雅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坠,她怎么也没想到楚易凡,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跟她表白。

只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这么笨的人,脑子不好使,长得也不漂亮,经常抽风做些让常人郁闷到想踹她的人,除了欢欢,谁还会爱她呀?!

她一直认为,而且深信不疑的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爱欢欢,亦……没有人比欢欢,更爱她。

她一直都记得,小时候,她常常自卑自己太笨太傻,每次院里考试,都考最后一名,而欢欢每次都是第一。明明,孤儿院其他小朋友戏耍捉弄她的伎俩,明明每次都一样,她还是蠢到跳到陷阱里。

那时候,她经常哭着问欢欢:“我这么笨,这么不漂亮,这么不可爱,呜呜……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好自卑,而且……不配和你在一起。”

而他,通常会无比认真的戏谑挖苦她:“乐乐,你看,我聪明,你笨,我智商高,你智商低,我考第一,你永远考倒数第一,我帅,你丑,在这个世界上,我去哪里找能衬托得我如此完美的人啊!!”

每次听他这样羞辱她,她真的恨不得扑上前咬死他。

可是,有一次,他接下来的话,却足够让她记下整整一辈子,尽管那时候的她,或许不懂什么叫爱情,不懂什么叫诺言,更不懂什么叫天长地久。

他说:“世界上,存在一个人,她很不好,处处不如别人,任何人都比她聪明、比她优秀,可是……自己依旧愚蠢的非她不可。乐乐,你就是唯一的一个让我心甘情愿让你靠近的人,只要我愿意,你就是最适合我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们更绝配……”

是啊,全世界还有谁,比他们更绝配呢?!

在她最孤独无依的年纪,没有人懂她,没有人爱她,没有人呵护她,除了他。

他冷漠,他霸道,他喜欢掌控一切,他喜欢欺负人,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心甘情愿放纵他,任由他欺负,还有谁呀?!

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唯一的一个他,让她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姿态放得那么低,那么彻底,不管吃再多的苦,也无怨无悔。

所以,当他出现的那一刻,她的心脏,这辈子只注定为他而跳。

楚易凡看着她明明泪流不住,却依旧挣脱他,飞蛾扑火的转身向皇甫御跑去,他觉得自己真的被她伤得很重,很深,他对着苏静雅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自己说话,苍白无力的连声音都发不出:“可是……他不爱你了!”

苏静雅咬着嘴唇,头也没回,却回答得铿锵有力:“哪怕他不爱我,我也爱他!”

“……苏静雅,你就是疯子。”楚易凡笑得凄凉。

而苏静雅不再说话,大步朝皇甫御的车子跑。

是!!!!

她是疯子!!!!

而且,早就疯了!!!!

如果不疯,如果不失去理智,又怎么可能爱了他二十三年,一秒钟都没有停歇过。

苏静雅跑到皇甫御的车前,用力拍打车门,她带着哭腔的喊:“御,开门!!我给你买了药!!”

皇甫御坐在车里,手臂还在流血,却是面无表情,那波澜不惊的模样,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是别人一样。

他目光冷厉的盯着趴在车窗上,显得异常急迫的女人,闭了闭眼,压根就没有*门的意思。

赵毅仔细注视着皇甫御的反应,揣摩着他的心思,随即低声对坐在车门的火焱说:“让苏静雅先回去,别来烦三哥。”

“好!”在火焱放下车窗,开口的刹那,皇甫御低声疲惫的声音,突然低低响起,“让她进来。”

很平常的一句话而已,却让车内的所有人,惊愕的眼珠子险些掉在地上。

“赵毅,你轻一点!!!”

“你拔玻璃渣子轻一点!!”

“轻一点啊啊啊!!!你弄痛他了!!!”

“你再轻一点啊!!!”

“你到底会不会拔呀?!是不是胳臂不是你的,你就不手下留情啊?!”

……

苏静雅坐在车厢里,看着赵毅替皇甫御的伤口消毒之后,用镊子拔掉插在肉里的玻璃渣子,但凡看见皇甫御皱下眉头,就焦急的大哭大叫,不停捶打着坐垫。

赵毅被她的嚷嚷声,震得压根就没办法继续替皇甫御取碎片,抬起头,平静的望着苏静雅,冷冷的说:“要不,你来?!”

“……呃?!”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的苏静雅,当场就愣住了。

她哽咽着,一抽一抽的吸着鼻子,双眼又红又肿,眼眶里,满满的都是泪水,怔了半晌,她才急切的摇头,憋屈的说:“呜呜……我就是不敢,才让你帮忙拔的嘛!!我不敢,我哪里敢啊!!”

看见那些玻璃扎在皇甫御的肉里,她光看着都心疼死了,哪里还敢拔?!

拔玻璃,一定很痛吧。

赵毅转而将目光移向金鑫他们,询问道:“你们谁来?!”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