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御在听到苏静雅终于被送回来时,本来想要坐在房间里,等着云姨把人送上来,然后……家法侍候。

但是,等了五分钟,依旧不见苏静雅被押上来,他完全淡定不了了。

周身席卷着不能抑制的熊熊怒火,皇甫御气势汹汹的下楼,打算冲到那该死的女人面前,一巴掌拍死她。

身为一个女人,大半夜不回家,跟别的男人在外面鬼混就算了,还跟别的男人喝酒?!

简直活得不耐烦,自寻死路!!!!

然而,他怒气冲天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苏静雅尖着嗓子发酒疯,嘴里一直唱着幼稚的……儿歌。

他顿时……满脸黑线。

皇甫御黑沉着俊美的脸,出现在一楼时,搀扶着极不老实,蹦蹦跳跳、摇摇晃晃想要摔倒女人的女佣们,瞅见皇甫御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情不自禁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她们条件反射收回搀扶住苏静雅*的手,忐忑难安地看着皇甫御,低声喊道:“大少爷!!”

而,失去依托支撑的苏静雅,一阵天旋地转,“咚~”的一声摔在地板上,她趴在地上,胡乱揉着摔疼的胳臂和膝盖,扯开嗓子就一阵嚎啕大哭:“好痛!!!混蛋!!你们把我推地上,混蛋!!!”

“我一会儿放狗狗咬你们,咬死你们!!叫你们欺负我!!!”

“你们为什么都要欺负我啊!!”

“呜呜……混蛋!!!”

皇甫御站在原地不动,只是用阴霾到可怕的目光,恶狠狠地剜着睡在地上发酒疯的女人。

云姨见了,立马招呼着女佣要将苏静雅搀扶起来,但是皇甫御却发话了:“你们都下去休息,今晚的清洁,不用打扫了!!”

“是!!”女佣们老早就察觉到苗头不对了,一干人看到这诡异危险的一幕,皇甫御的特赦令刚下达,纷纷躲回房里去。

苏静雅嘟着红唇,哭叫着,看着周围的人突然散去,她蓦然就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是胆小鬼,是一群胆小鬼,被我的狗狗吓着了吧?!哈哈,其实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哦:我的狗狗不咬人,它牙齿都没长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皇甫御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一会儿哭着在地上打滚,一会儿又笑着在地上打滚,他俊美的脸庞,寒霜密布,似乎能挂下一层厚厚的冰渣。

苏静雅在地上滚来滚去,滚了好一会儿,突然瞄到了皇甫御,她顿时凶神恶煞指着他的鼻子恐吓:“你!!怎么不走呀?!你不怕我的狗狗吗?!”

“……”皇甫御看着她,觉得自己被她气得五脏六腑都炸掉了。尤其是……觑见她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下午他在大街上看见她穿的那件。

黑眸,顿时杀气腾绕,弥漫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苏静雅,给你三秒钟时间回答我:你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皇甫御的声音,好像在冰窖里冻过,极致阴霾,冷飕飕的,让人闻之战栗。

苏静雅听到皇甫御那恐怖阴冷的声音,似乎吓着了,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打量了半晌,最后才撅着小嘴,委屈地说:“你不要这么凶嘛,大不了不放狗狗咬你!!”

“苏、静、雅!!!”暴戾的狂吼未歇,兀然,皇甫御快如猎豹似的,朝着地板上的苏静雅飞扑而去,猛地卡住了苏静雅的咽喉,蛮横粗暴的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沉着磁性的嗓子,一字一句地问,“衣服,到底是谁换的?!”

皇甫御那力挽狂澜的钳制,让苏静雅根本挣扎不开,清醒的时候都完成不了,更何况现在是喝醉了。

被掐住的咽喉,一阵阵地刺痛,苏静雅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十分困难了。

本来就晕沉的脑袋,此刻更是晕得翻天覆地。

她强撑着最后的意识,泪眼朦胧地望着皇甫御,楚楚可怜地说:“楚易凡,我知道错了!!”

皇甫御觉得有一道晴天霹雳,狠狠从头顶劈了下来,他被劈得头晕眼花,双眼发黑。紧抿的薄唇,无法遏制地颤抖。

他幽深的眸底,风卷云涌、红光乍现、戾气尽显,但是……最深最暗的地方,也流淌着显而易见的受伤。

“苏静雅,你叫我什么?!”皇甫御恍若失声了一般,低沉的声音,宛如从天际传来,晕染着浓浓的悲伤。

苏静雅眨了眨眼睛,又喊了声:“楚易凡!!!!”

“……”皇甫御面无表情,与她视线对峙半晌,最后暴戾地大吼出声,“苏静雅,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叫别的男人的名字?!我告诉你,认不出我是谁,今晚……你不死,也残废了!!”

杀气弥漫。

皇甫御冷峻的抿着唇,直勾勾盯着她,问:“现在清醒些了吗?!知道我是谁了吗?!”

苏静雅在酒吧喝了很多酒,下午被楚易凡带到酒吧,两人玩游戏,谁输了就罚酒,她的酒量不好,几杯下肚,就开始头晕目眩,后来,她借着最后的意识还未褪去,觉得太不公平,于是嚷嚷着谁赢了谁喝酒,而楚易凡居然……就是有那样的本事,每一把都输,于是……她华丽丽喝了更多的酒。

从酒吧出来,吹了凉风,红酒慢慢的上了劲道,于是,她更晕了。

她总觉得,人生没有最晕,只有更晕,比如……现在。

本来喝了酒,她就晕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现在又被扔在床上,她脑袋更是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