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干嘛呀,是不是我写的字太潦草了,你不认识呀?”

杨帆那晓得苏子月的心理活动,他就想着找个理由把人给支走,实际上以他的医术要不要这药方都无所谓,见苏子月站着不动,不耐烦道,“不是我说你,亏你还是去国外读过书的人,连草书都不认识,我看呀,这外国的月亮也未必就比较圆,你还不如我这种没文化的大老粗,来,我把这字念给你听,当归3钱...”

“姓杨的,你给我等着,中午没你吃的饭!”

这家伙明明做的合理,居然还怪到了她的头上,简直是不能忍了,苏子月夺过药方掉头就走,她想好了,中午要给卓玛母女吃大餐,但不给杨帆买任何饭菜,连白开水都不给他!

“姐姐别生气,要不我自己去吧。”拉姆也追了出去。

杨帆嘴角勾起一抹诡计得逞的弧度,他当然晓得苏子月看得懂他写的字,只是他要不那样说,以苏子月的性子非要他带拉姆去药房,那就只好用激将法了。

“对不起呀,让你们小两口有矛盾了。”

到底是四十岁的过来人了,卓玛还能看不出杨帆的动机嘛,叹了口气道,“你把她们都支走,应该是有话和我说吧。”

“嗯。”

杨帆直截了当的说,“你可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太对劲了,已经得到癌症,而且是最难治的肝癌!”

在中医的理论体系里,肝是人身上最靠里的器官,一般生病都是由外而内,别的部位的病都好治疗,唯独肝癌非常的难以治疗,所以肝癌的治愈率非常的低,而卓玛很不幸就得了这样的病。

早在卓玛用那种哀求的眼神给他示意的时候,他就猜出卓玛得了重病,一般来说中医治病讲究望闻问切,像这种重病患者,只要杨帆看一眼就能推断出身体的健康状态,只不过他和卓玛就见了两次面,昨天是晚上油灯昏暗看不清,恰好今天卓玛就受伤了,失血过多脸色蜡黄蜡黄的,也没往那方面想。

想不到杨帆年纪轻轻,一语就说中了她的病情,卓玛不由高看了杨帆几眼,“难怪苏家要让你陪同来买膏药了,以你的医术想必能闻得出高级品是用哪些药材组成的吧?”

幸好她这段时间都没有制作高级膏药,不然苏子月只要买上几盒,运用现代的实验技术,加上杨帆的医术,说不定就能复制出来。

“我对你那个配方没多大的兴趣,只是陪她来玩的。”杨帆知道他的说辞卓玛不会信,“总之你和苏家人的恩怨,回头苏子月会给你解释的,我问你,你明知道得了病,为什么不早点治疗,在家里拖着?”

肝癌的发作都是有征兆的,而卓玛很明显是早就觉察到了,不然也用不着给他使眼色。

卓玛叹口气,“我能怎么办,医生说要几十万的医药费,而且还不保证能治得好,只能延长两三年的寿命,且不说我拿不出钱来,就是真的能凑到钱,为了多活那两三年受罪,还不如早点死了清静,起码不用让拉姆背负还债的压力了。”

杨帆默然不语,他想起了江珊,借债给父亲治病,后来父亲还是死了,她背着巨额的债务,没日没夜的开饭馆赚钱还债,还被混混吴德给盯上了,要不是他的话,指不定结局怎么样,而卓玛也是同样的情况,她隐瞒拉姆病情,就是怕拉姆不顾一切给她治病,最后治不好白花钱。

都说生命是平等的,可现实的世界里,穷人没有钱往往只能等死,而几十万对有钱人啥也不算,可能就是林家人吃顿家宴的钱,而对于无数个像江珊和卓玛这样的家庭,那就意味着家破人亡呀!

“拉姆是个可怜的孩子,长这么大都没出过县城,她阿爹走得早,从小就没享受过父爱,现在我也要死了,真不知道她以后该怎么办,谁来照顾她。”

卓玛说着说着就哭了,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袖子抹了把脸,哽咽道,“小伙子,我求你个事儿,别把我的病情告诉拉姆好吗,只要你肯答应我,我就把高级品的配方送给你!”

杨帆摇了摇头。

卓玛急了,“那你要怎么样呢,除了那点祖传的配方,我拿不出别的东西了,你难道非要看我家破人亡才行吗?”

但凡和苏家人沾点边,卓玛都会往坏的方面联想,她认为杨帆把拉姆支走,就是为了和她谈判要拿配方,想不到这人的野心这样大,单单的配方已经不能满足要求了,他还要什么呢?莫非是看上拉姆了?

“你别想那么多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杨帆打断了她的猜想,“这要是别的医生或许没辙儿,好在你有幸遇到了我,也幸好你常年爬山干活,底子还不错,这病还没到恶化的程度,不至于很棘手。”

卓玛愣住了,听杨帆的意思,好像她这个病还有的救,而且能救她的人就是杨帆?

这是真的嘛?

她虽然没读过几年书,普通话还是做生意跟游客学来的,但也知道肝癌是世界性的医学难题,而杨帆看起来满打满算不过二十多岁,居然信誓旦旦说能治好她的癌症!

“她们也快要回来了,我先给你把外伤治疗下,不然拉姆看到你满身的淤青,说不定要你做全身检查,那就瞒不住了。”

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杨帆把被子掀开把卓玛扶起来坐着,卓玛也抱着死马当活马的心态,任由杨帆给她治疗,先后扎了足少阴,足阳明,手太阳三条经脉,十几个穴位,卓玛只觉得体内有一股气流在行走,而每次停留的位置,都会有酸胀感,她闭上眼睛仔细体验这神奇的医术。

“好了,我这就出去,你检查好了就喊我。”

杨帆收起了银针出去了,顺便把病房的门带起来了。

有这么神奇的嘛?卓玛只觉得针灸后伤口没那么痛了,不像之前是全身到处都疼,现在只有骨折的胳膊疼,她用一只手解开病服扣子,你还真别说,原先淤青的地方已经消肿了,只有淡淡的痕迹,要是不用手去按的话,感觉不到疼痛,真的是立竿见影!

“你在走廊里干嘛呀?”

杨帆为了能多点时间和卓玛谈话,开的方子成分也比较复杂,苏子月跑了好几家药店才买齐全了,整整两大包的药材,卓玛拎着几个人吃的盒饭,一路可没少受累。

她本来就心有怨言了,再看杨帆坐在走廊里悠哉的玩手机看小说,别提多来火了,“姓杨的,你让我们到处跑,自己留下来玩手机,就不能来帮个忙,你必须给我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