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期间,班里的老师、一部分同学都陆陆续续的来医院看我,因为我伤的重,没什么精神,他们也只是待一会就走。令我意外的是在我快要离院的前一天,顾团长也来医院看我,之前我听人说他又升职了,已经调离山东,怎么现在还在这?

顾团长看着我,双眼圆睁,里面布满血丝,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半响,轻轻的问了句:“疼吗?”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虽然我的心里也曾一度怨恨过他,当初我一个劲的钻牛角尖,觉得如果不是他对我心思不正,如果他没有在医院亲我被于智重看到,于智重可能不会和我分手,后来想想,有他没他都一样,于智重和我分手是早晚的事,他那个时候只是找一个无关紧要的借口罢了,与他人何干?

顾团长很忙,还是在外地,能专门赶到这里看我,这份心意我领了,我摇摇头,表示身体无碍。

顾团长走之前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什么,而是拍着我的肩膀嘱咐我,“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交给我,不管是谁干的,我都会让他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最后一句话带着狠戾和凶暴!

我离开了山东,回到了安徽,带着一身的伤,肉体的重伤、心灵的创伤。唯一欣慰的是我还没有死。那个想让我死的人估计失望了,总有一天,我会把我这段时间所受的痛苦加倍的还给那个人。

在家治疗休养的时候,于智重来看过我一次。

没想到,于智重竟然变成那样,几乎认不出来,和一年前的他判若两人,双眼饱含沧桑,面色蜡黄泛黑,和村里一些四十多岁的人差不多一个样。

看见他,我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我这些天受伤住院,他没有去看过我一次,也许,他是真的忙,再或者,他不爱我了,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去看我,我死没死和他又有何干?

看来在他的眼里,他最爱的是自己,然后就是金钱,听妈妈说他忙的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这样拼命,能不老吗?

我淡淡开口:“有事吗?”

“你还好吗?”他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我好不好和你没什么关系吧,没事的话你就离开吧,我不想看到你。”

他低下头,苦笑了一下,转过身就走,转身的一刹那,我似乎还看见他的眼角噙着泪花。

妈妈听见了我和于智重的对话,不解的问道:“心心,你和智重怎么了?以前不是很要好吗?怎么现在弄的这么生疏?”

“没有啊,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有什么误会两个人把话放开说,你都不知道,那天见你伤成那样,智重他哭得有多伤心。”

“他也会哭吗?”我随意接过一句。

马上,我又感觉到了不对。

“他哪天见我了?”我追问。

“和我一起去山东的那天呀,机票还是他订的。”

“他去山东了吗?”我想我是惊讶了,太惊讶了,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我压根不会想到他会去山东。

“怎么没去?他还垫了三万块钱的医药费呢,心心,智重是个好孩子,对你也是真的好,那天他得知你受伤了,二话不说非要跟我一起过来,在路上一个劲的安慰我,让我别难过,说你一定没事,到了医院,看见你躺在病床上又不敢进去,躲在外边哭,都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了,哭成那样,我看着都心疼。”妈妈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那我醒来怎么没看到他?”我急切的问道。

“他一直守在你的床边,斌子那几天老打电话催他回去,第三天的时候,医生说你脱离危险期,没有大碍了,他就离开了。”

“那您之前怎么没和我说?”

“你也没问啊,再说了,你那几天精神也不好,别说说话了,就连呼吸,伤口都疼。”

我怔怔的看着窗外,心微微发疼,于智重,你这么做还是顾及我是你表妹的缘故吧。

你对我是没有爱了吧?

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来挑拨我?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的,我禁不起你的挑拨。

可是,现在,咱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关联?

你只是我表哥,而已!

只是这样而已!

在家养病期间,林闻来我家看我。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广州开画展,所以并不知道我的事。

“随心,怎么了?谁干的?”林闻看我全身包扎的绷带一脸的不敢置信,手微微颤抖的摸上绷带,带着颤音问道。

“我没事!”我轻轻一笑,都过去四十多天了,已经好很多了,伤口也不那么疼了,只是已经开始结疤,非常的痒,而且还不能挠,妈妈每次都用湿毛巾细细的给我擦身子,缓解痒意。

“都怪我,我这些天太忙了,打你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打到你们宿舍才知道你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林闻的声音透着急切,双眼里满是关心。

“我真没事,你的画展办的怎么样了?”我不想再说这件事,连忙转移话题。

“上次走的时候不是说至少得需要半年的时间吗,这才不到两个月,你办完了?”我疑惑的问道。

“没有,我回来看看你,不然我不放心。”林闻低着头,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