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水桶里有在浸泡糯米,估摸半小时过去了,杨小娥起身往厨屋走,将糯米倒入筲箕控水,再拔清洗干净的芦苇叶一块拿到院里。

这泡过水的糯米,包出来的粽子,口感粘度适中,精而不烂。

张振国也过来帮忙,将腊肉切成正方形小块,猪肉切片准备,杨小娥拿剪刀剪去芦苇叶两端顶尖部分。

"二姐,我也要包粽子。"杨小军不经意的抬头,看到这一幕赶紧撒手不玩了,站起来麻溜跑过来。

张振江抬头看到,把小汽车收拾搁到里屋,跑过来傻笑着道:"我也包。"

“我也要,我也要。”见大家都参与,欢欢高举着手使劲儿扒拉俩人,站到二姨跟前嚷嚷。

杨小娥笑道:"好好好,大家一起包,不过,得先把手都洗干净。"

杨小军第一个转身朝水井旁跑,拿水瓢舀水倒入洗脸盆中,香皂打手戳洗干净。

杨小军将双手前后展示给二姐检查,迫不及待地拿芦苇叶,只是咋个转圈,也弄不出二姐手中的那个漏斗状。

"二姐,还是你教我吧。"杨小军一脸泄气地道。

张振江跟欢欢也洗完手过来了,人齐了,杨小娥麻利将手中包好的粽子用绳子捆绑,放入水桶里,再取芦苇叶,说道:"看仔细了哦,先取两张芦苇叶,交叉成漏斗状,喏,就是这个样子。接着,放入糯米,右手把芦苇叶紧压着糯米,看这样,再向这样折,好了后,用绳子把粽子五花大绑,结结实实的,不然煮的时候回撑开哦。"

杨小娥一边讲解,一边实际操作,动作放慢困了三个现成的。

刚看包第一遍都觉得好困难,第二遍大家开始学着按照步骤操作,第三遍基本已学会,杨小军倒腾来倒腾去,还真捆绑一个成功的,紧皱的眉头松开,转瞬睁大了双眼,露出笑脸跳起来惊呼,“太好学了,我学会了!”

张振江呵呵傻笑,举着手里被捆成五花大绑的粽子,“呵呵,我也是。”

欢欢人少,手拿芦苇叶都拿不稳,中途就放弃了。

杨小娥眉角含笑,“你们太聪明了,那咱们就开始包吧,看哪个包得又好看又多。”

瞧大家高兴,张振国难得了嘴角也露出了笑。

张振江和杨小军俩人互相较劲呢,说比赛哪个包的美观又不漏糯米,到底只是兴致一时,包七八个速度便减下来了。

杨小军一脸苦瓜脸的,漫不经心的包着,嘴里嘟囔道:“二姐,我想今天晚上就吃粽子。”

俩人合伙包了二十来个,也是厉害的,杨小娥没为难俩人,说道:“好,那你跟振江去烧火,锅里加半缸水。”

“好。”杨小军转瞬兴奋不已,赶紧把手中粽子用绳子捆绑稳了搁捅里。

没当兵前每年端午包粽子的活都落张振国身上,后来在部队磨炼,到端午节也会组织大家伙包粽子比赛,张振国速度倒是快,二十分钟不到筲箕里的糯米就快没了。

杨小娥包到一半时娃娃哭闹,这个点都犯困了,于是推着婴儿车给他们轻声哼唱安眠曲,等睡着后一个个抱到二楼床上。

将灯关闭后,杨小娥又轻手轻脚走出房屋,回身把房屋轻轻拉拢,下楼梯时听到院门被人敲响,秀眉微微皱起,嘀咕一句,“这时候还有谁来?”

张振国道:“我去开门。”

将粽子拿绳子捆绑缠好,打个死结后放入捅里,张振国起身走到水井边舀水洗手,再朝院门走去。

当拿走门栓将门拉开,看到门外的人时,张振国微微吃了一惊,“陈泽?”

陈泽一身公安制服,眼睛肿胀着,从一圈圈黑眼睛看出来熬夜不止四五天了,呵呵笑了下,“振国,忙吗?”

“不忙,进来坐。”张振国将人让进院里,再拿门栓插上。

看到院里杨小娥在包粽子,陈泽面上有些不自在,说道:“嫂子,包粽子呢。”

正文 第八百零二章心底蠢蠢欲动(4更)

晓得他心情不好,跟老倌战友情同手足,这时候登门拜访估摸是聊聊心的,杨小娥俏脸挂着大方有礼的笑,“诶,还差四五个就包好了,你们哥俩聊。”

陈泽见着满满半桶的粽子,筲箕里糯米两斤不到,唐突打扰的愧疚心才舒坦了些。

张振国把人请到里屋,拉两把椅子自己坐也喊他坐下。

陈泽手里提有一只渔网袋,搁桌上打开,拿出两瓶烧酒出来,笑着道:“振国,陪我喝酒。”

张振国摆摆手,“酒是不能喝的,我伤未痊愈。”

陈泽面露歉意,“哦,对,差点忘了,那你用茶水代替吧,我喝酒。”

“好。”张振国应着,起身往厨屋方向走,返回时手里多了一只保温壶茶壶和两只白瓷杯。

杨小娥手里麻利包粽子,抬眼往里屋看了眼,桌上白色的酒瓶,就晓得陈泽不光前来聊心还找他喝酒。

刚想要张口提醒老倌呢,看到他从厨屋提来保温壶,便不做声了。

两只白瓷杯,陈泽给张振国倒了温开水,自个杯里的白酒,抬起来轻抿一口,刚入口时芬芳甘醇,过后却满嘴苦涩。

行业的特殊性,陈泽一向不喝酒,一白瓷杯咕噜咕噜下肚,喝得急又快,很快俊脸涨红,视线迷离飘渺。

将白瓷杯搁桌上,陈泽手指歪歪斜斜指着张振国,连打两个嗝,说道:“问,问你,如果嫂子跟你提出离婚,你咋个办?“

张振国皱眉仔细寻思一番,说道:“如果缘分到了尽头,我会放手的。”

哪个不想维持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婚姻,可没了感情,双方只会变得自私,争吵,冷战,孩子们受伤最深,与其彼此折磨,婚姻名存实亡,倒不如放手让各自轻松。

陈泽无奈的笑,“我当初也这样想,只是现在真的面对,真的太难了。”

他垂下眼眸,盖住眼里的哀伤,手抓酒瓶往白瓷杯里面倒满,端起来继续往肚里灌。

张振国眉头皱着,劝道:“喝多了上身,适量就好。”

陈泽喝红了眼睛,手软脚也软,整个身子依靠着桌子趴着,但手还拿酒瓶往白瓷杯里倒,嘴里道:“振国,你别管我,就让我喝个痛快吧。”

一连三杯下肚,人就烂醉如泥了,张振国以为醉后会跟自个吐露心声啥的,人却半句不提,酒品也好,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