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裴衍才意识到不妥。

连忙摆手道:“不是烤鸡,我的意思说,你有没有烤过什么鸡呀、鱼呀、鸭呀的肉?”

宫修思忖片刻,诚实地摇头:“未曾。”

裴衍手托着下巴,毫无原则地表示:“未曾好,像国师大人这么仙的人,烤鸡什么的平白辱没了国师的仙。”

嘴角勾起笑意,软绵绵道:“那,改日我烤给你吃,如何?”

宫修微蹙眉头,身子往后退了一些:“八皇子,我们并没有很熟。”

裴衍笑眯眯:“一来二去,不就熟了?”

身子前倾,靠近宫修,采取弱小无助可怜政策:“国师大人也知,我初到京都,什么都不熟悉,时常会感到形单影只,不知国师是否愿意与我做个朋友?”

国师冷漠:“不愿。”

咔嚓——

裴衍心碎的声音。

裴衍痛苦地捂住碎掉的心脏:“国师大人这般无情?”

宫修轻声:“八皇子,你若想在京都过得安稳些,就离我远一些,不然会招惹是非。”

裴衍故作困惑:“为什么?”

宫修侧过脸,望向微起波澜的湖面:“我奉天命来到东岳,辅佐下任的天子,你若离我太近,会被人误解。”

天命。

虚无缥缈。

不过宫修信,那就当作真的吧。

“我不想做下任的天子,”裴衍耸了耸肩,“我现在,只想做你的朋友,当然,若可以,我还想做国师……比朋友更近一步的,唯一的好朋友。”

宫修回头看了裴衍一眼,嘴角掠过淡淡的笑意:“我没有朋友。”

裴衍心口微痛。

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宫修冷了声线:“八皇子,你该走了。”

唉。

行吧。

裴衍起身:“国师大人,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离去。

走出迷阵,拍拍大白的头,裴衍眉宇间浮起一抹惆怅:“大白,为什么国师大人给我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雾草!

意识到自己说出多么矫情地话,裴衍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什么玩意儿!

怎么抓不住,不就在我面前!

如果他是自家老攻,抓不住绑住,绑不住捆住,用尽一切办法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八皇子,找到八皇子了!”

“八皇子在这儿!”

“快去禀告陛下,八皇子找到了!”

被宫人拉到皇帝寝宫,远远地就看到急出一头汗的皇帝朝自己迎了过来:“野儿,你去哪儿了,吓死父皇了!”

裴衍任皇帝拉着自己瞧,笑着答:“昨晚逛了御花园,不小心去到了国师的住处,在国师那儿宿了一晚——”

“什么?!”皇帝嗓子变了调,“你在国师那儿宿了一晚?!”

呃……

我是坚决不会承认,与大白滚成一团睡在国师的迷阵中的……

裴衍微微笑道:“昨晚误入了国师住处,与国师想谈甚欢,忘记了时辰,就宿在了国师的住处,今早醒来时见国师备了饭菜,盛情难却,就与国师吃了个便饭,让父皇担心了,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