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慈猛地一怔,这不就是田丽丽的那个小儿子——池洋吗?

池安夏也一下认出来,坐在对面的这个年轻男孩子就是上次偷走她手机的人。

就见池洋坐在餐桌前,身子一歪,便痞痞地勾着唇角说道:“我怎么不能回来?这里也是我的家,今天家里吃团圆饭,又怎么少的了我呢?”

说着话,他就将两只脚翘上来了,一副痞里痞气的盲流做派。

见周嫂刚端上桌的一盘鸡腿,他伸手拿起来就啃。

就连周嫂看着他,都诧异地不敢认了。

池洋很乖,澳洲回来竟变了一个人!

“你.......你这个不孝子!给我滚出去!”池国雄恨不得一巴掌闪过去。

“孩子爸,别激动!”沈乐薇赶紧站起身,扶住池国雄的胳膊便劝道:“你可是心脏手术刚刚出院,若白出院前才叮嘱你,千万不要激动!”

池安夏看着对面坐着的池洋,心里也是又气又厌恶。

这个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前段时间还刚绑架了两个孩子,今天竟直接登门入室了。

她也跟着站起身便质问道:“池洋,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池洋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便啃鸡腿便说:“我就是来添乱的呀,从今天开始我还要在家里住下,就住我原来的那个房间,麻烦周嫂现在就给我收拾出来!”

周嫂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看看池洋,又看看池国雄和沈恩慈。

池国雄气得一只手捂着胸口,便说道:“给我滚出去!我们池家才没有你这野种!”

沈恩慈就在一旁小声劝慰:“老池,别着急,别生气......”

“叫我滚?”

池洋赖在座椅上边啃着鸡腿,边说道:“该滚得不是我,而是她们!” 说这话,他就指向沈恩慈和池安夏母女,大声喊道:“她们原本就不该属于这个家,我才是池家唯一的儿子!我才应该继承池家的所有家产!我才应该是薄云擎的亲孙子!薄家的那个慈善基金也应该是

我来管理!”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感叹句,让在座场的每一个池家人都震惊了。

池洋从12岁就在澳洲留学,这些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自从田丽丽和池欢俞离开池家以后,池家就没跟池洋再联系,甚至生活费都没给了。

真是不知道这个孩子,这6年来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的又是靠什么维持生活?

池国雄已经被气得脸色越来越难看,指着他就骂道:“你这混蛋野种,赶紧滚出去!老子白养你那么多年,居然......”

他气得都快骂不出来了,沈恩慈担心地一个劲劝着。

池安夏也在一旁劝道:“爸,这种人不用你理,你和妈妈先回房间休息。”

谁料,池洋从衣服里兜里掏出几张纸来拍在餐桌上便说:“从今天开始,这所房子已经被我买下来来了,你们一个一个的全都给我滚蛋!”

池国雄往桌面上瞄了一眼,脸色立刻又刷白起来,差点就晕过去。

幸好有沈恩慈扶着,赶紧往一旁的座椅上坐下来。

周嫂和池安夏往那张之上一看,脸色也瞬间变了一下。

就见那几张纸竟然是池家大宅的抵押合同,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池国雄的名字。

可是这样的合同书应该是一直放在商业银行的,又怎么会流落到池洋手里。 就听池洋继续说道:“爸爸对这份合同很意外吗?那你有没有想起来,3年前将这所房子抵押给一家借贷公司借出3000万为池家建财厂堵住资金缺漏的事?而且三年前爸爸借的那3000万,到现在已经利

滚利涨到了8000万!”

“爸,真的有这么回事吗?”

池安夏立刻扭头看向池国雄,不用问,从他的脸色上也能看得出有这回事。

可是池国雄没想到,他已经跟那个老板说好了可以逾期还清借款,怎么家产就成别人的了。

而他刚好这段时间心脏病住院手术,所以就一时间忘了这回事。

沈恩慈也是没想到,她一直以为每年盈利的池家建材厂竟然一直都是亏损的。

而且池国雄放着墨厉城这个女婿的钱不借,竟去借外人的。 池洋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笑着说道:“如果你没想起来,那我告诉你,这份抵押合同,我已经以池家独子的身份给你赎回来了,现在这所房子的房产证件已经在我手上,我限你们所有人3天之内全

都搬出去!”

这一次,他彻底不留情面,连池国雄都要一起轰出去。

池安夏早点回去看得出来,这小子就是来耍赖的,不一定只是想住在池家这么简单。

可是今天是池国雄刚出院的日子,心脏手术刚做完,不容得他这么气。

于是不等裴义请示,她扭头就说道:“裴哥,把他轰出去!”

“是,太太!”裴义应声就立刻走上前。

“我看你们谁敢?”

池洋大声喊道,将手里的鸡腿一扔,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他是自己吃不了,别人也别想吃的性子,起身就两只手抓着餐桌上的桌步用力一扯。

餐桌上的那些丰盛的饭菜、连同餐具一起就让他给翻了下去,“哗啦”一声全掉在地上。

幸亏池安夏还有父母都是站着的,见着架势纷纷退了一步才没溅到汤汁。

没等池洋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裴义就已经上手过去打了。

裴义不愧是墨厉城培养十多年的贴身保镖兼特助,招招都又狠又准。

就算池洋今天是有备而来,可也架不住裴义攻势,三拳两脚就给摁倒在地上。

池洋的脸贴在地上,气得大叫:“该死的,竟然敢跟我动手,我一定要你后悔!”

裴义死死摁住,黑沉着脸呵斥道:“你要是再不滚蛋,我才要你后悔!”

说着,裴义就将他从地上抓起来,就往门外推。

一片狼藉的餐厅里,这才一下子安静下来。

可池国雄却已经气得够呛,心口猛地就发疼起来。 沈恩慈赶紧喊道:“夏夏,快、快,快点把药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