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的王爷,潇洒冷傲,却又不失温柔多情,几乎是这些年轻女孩每个人心目中的美好幻想。她们虽然从来不敢接近他,但是只要看到了他,心好像都会情不自禁地“怦怦怦”跳起来。

王爷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踏进过这个院子了,而她们的主子,曾经风光无限的青青夫人,也已经失宠很久了,夜夜独守空房。连带着她们这些翠竹苑的下人们,在王府里都感到了难捱的冷落,不得不小心谨慎低头做人。

今日,王爷却又来了,那是不是说明慕王爷的心又想到了青青夫人?又会重新宠爱自己的主子了呢?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翠竹苑也终于可以重新扬眉吐气了。

“王爷,我去禀报青青夫人,说您来了。”春雪脸上堆起了甜腻的笑容,殷勤地说道。

萧墨轩没有理会春雪以及任何一个对他满目仰慕的丫鬟,浑身带着冰冷的戾气,径直走进门去。

青青此时,正舒适地靠在房中的摇椅上,悠哉乐哉地一摇一晃,很是逍遥惬意。

她的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意,暗自想着,不知道那个傻女人和那个傻小子,这会儿怎么样了?事情一定成了吧?

是的,她不止把合欢散撒到了孟潇潇屋中的香炉,而且,还撒到了孟潇潇的茶杯中。

孟潇潇闻了合欢散的香气,只会口干舌燥,那势必就会喝水。

却不知,那茶杯里的水,只会让她越来越干渴,越来越欲火焚烧。只要中了这种药,任她再清纯贞烈又如何?一样会变成欲求不止的荡妇。

而那个时常来找孟潇潇三皇子,根本就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看就知道他对孟潇潇心存爱慕。在那种火烧火燎的阵势下,他哪里能招架得住?只怕早就神魂颠倒,热血沸腾,把孟潇潇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那女人和王爷的弟弟发生了这种事,她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里?而青青,当然也会适时地让这件事情在王爷的面前曝光。

当王爷回来的时候,合欢散的药性早已经烟消云散,他永远不会想到是有人对孟潇潇用了药,只会知道他的王妃和他的弟弟睡到了一起,什么不该干的事情都已经干过了。

王爷即使再宠爱纵容那个女人,也不能容忍她和别的男人发生这种丑事吧。

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他的弟弟……

王爷那样强势的男人,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即使不把他们那两个不守伦常的狗男女撕得粉碎,也差不多会撕个半碎吧。

哈哈,真是一举几得的好事情啊。孟潇潇,你想要跟我斗,还真差得远呢。

青青越想越得意,越想越舒心,脸上浮起了畅快的微笑,嘴里情不自禁哼起了悠闲的小曲,只等着等会儿去紫玉苑看一出好戏了。

青青费劲心机想除去孟潇潇,她以为所有的男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一定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本能。

有美丽风情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而且那个女人又是自己一直暗暗爱恋倾慕着的,又有谁能抗拒得了呢?

机关算尽,但是青青却独独算错了一条。

她疏忽了,萧墨澜不是普通的男人。

他天性纯良,正气凛然,从小接受过良好的道德教育,有着最正直的行为素养。

而且,他是那么真心地喜爱着孟潇潇,他一定会真正尊重她。所以,在那种意乱情迷的时刻,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萧墨澜没有迈出那将会使他们几个人都跌入人间地狱的一步。

青青更没有算到的是,萧墨澜不仅没有按照她设计好的套路老老实实地走下去。反而因为太关心孟潇潇,马不停蹄地去把萧墨轩找了回来。

合欢散的药性症状,是不可能瞒过萧墨轩这样久经风浪的人的。萧墨轩提前回来了,青青撒下的合欢散余香犹在,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孟潇潇是怎么回事。

这些,青青都没有想到。所以,她自以为这次天衣无缝完美无缺的害人计划,最终就只能以失败告终,也只能害到她自己。

当然,此刻青青还不知道,她安排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最大的变数。

她还在做着甜滋滋乐呵呵的美梦,幻想着王爷知晓孟潇潇和萧墨澜的事情后,怒火万丈,大发雷霆,一怒之下说不定就会把孟潇潇赶走了,甚至处死孟潇潇都有可能。或者彻底地把孟潇潇囚禁起来,永世不让她再见天日。

萧墨轩踏进门来,立时给这个光线充足,温暖舒适的屋子带进了重重的冷意。

正闭目哼着歌儿沉浸在美妙幻想之中的青青,突然感到周身凉飕飕的,仿佛有一阵阴森的寒气袭近了她。

她敏感地觉得不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一眼看到萧墨轩面色森冷地站在屋中,目光如同锋芒尽现的冰刀一样,寒光烁烁凛冽迫人地瞪视着她。

“王爷,你过来了,怎么不叫人通报一声?青青也好准备一下迎接王爷。”青青的心中“咯噔”一下子重重一跳,倏然掠过最不好的预感,却依然笑容满面地赶紧起身,向萧墨轩福神施礼。

“青青?”萧墨轩讽刺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面上浮起清晰的冷笑:“嗬,你现在还坚持这个名字吗?还真是难为了你,堂堂宸国的公主,在这里做一个小妾也这么坦然。”

“王爷,你在说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懂?”青青妩媚如花的笑容登时僵在了脸上,仿若一张精致美丽的面具被突然打碎,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不过还是强作镇定地说。

“你这么聪明,还要本王怎样说得更清楚呢?”萧墨轩盛气凌然逼视着她,冷冷地开口,碾碎她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轩辕红,不用再演戏了,本王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王爷……”青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血,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了半天,才慢慢地吐出一句话:“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