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8章 人就是这样成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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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袜也摔破了,膝盖还在冒着血丝。胳膊上也不知道是摔的?还是刚才被云飞扬过于用劲捏的?青紫一片。
再加上脸上的那一大块醒目的红肿,说她刚刚遭遇到歹徒洗劫了,都会有人相信的吧……
舒果果凄楚地苦笑了一下,淋着雨一瘸一拐地走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车,说了自己那套小房子的地址。
其实她只向林云天请了上午半天假,可是这个样子,她实在没办法继续回去上班。
至少,她应该先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回到家里,舒果果匆忙地洗了个热水澡,又给自己冲了一杯热牛奶喝下去,才感觉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和体力。
然后,她找出了棉签和消炎药,自己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以前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么凄惨可怜的境地。
脸颊,手肘,膝盖,每一处都有伤。有的是血痕,有的是淤青,有的是肿块,看起来触目惊心。
冰凉刺激的药水涂抹在刚刚破裂的伤处,揪心刺骨的疼。
可是她却很平静,神色淡然,一下一下细心地擦着药。疼的时候,也只是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就抗过去了。
原来,人就是这样成长的……
记得去年有一次,她跟着云飞扬一起去锦越度假村查看施工现场,也是重重地摔了一跤。
当时,云飞扬的司机赶紧带着她去镇上的诊所消毒上药。她疼得呲牙咧嘴,眼泪汪汪,还连带满腹委屈。
好像膝盖摔破了皮流了那么多血,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
而现在,她身上的伤痕远远比那天更严重更吓人。可她,却没有一点点撒娇的意识了,连眼泪,都不想再流一滴。
因为,哭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疼过了哭过了,该面对的,还是要自己面对……
上完药后,舒果果躺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
她实在是太累了,身体上和精神上的打击都让她不堪重负。原本只准备稍微养片刻神,没想到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飘渺虚无的梦。
她梦见了小时候,她穿着公主般的小纱裙,梳着漂亮的羊角辫。
妈妈也在她的身边,温温柔柔地牵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春天的阳光那般慈爱,温暖。
可是转眼之间,妈妈就和她分开了,越来越远,站在遥远的天边对她说:果果,我要走了。你爸那个人,心眼不太正。以后我不在,你要多看着他点儿,别让他再做不地道的事了……
“妈妈!”舒果果大叫着从梦中惊醒。
坐起来时才发现,在梦里,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流了一脸。而她刚才随手放在茶几上的电话,正在拼命地响着。
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公司办公室的电话,她赶紧揉了揉眼泪接听:“你好,我是舒果果。”
“舒果果,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没有过来上班?”那端传来林云天低沉冷锐,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上次交给你的那个设计方案,说好今天要拿去给客户看后定稿,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天!舒果果这才骤然想起,有一套她经手的设计方案,确实定的是今天和客户面谈,而且是一笔相当值钱的大单子。
她当下冒出了一身冷汗,连声解释着道:“对不起对不起,林总,我有点儿事耽搁了,现在马上过来。”
“希望你做事能用点心!我给你开工资,不是让你整天神不守舍东跑西逛好玩的!”林云天不无冒火地甩下一句话,重重挂了电话。
舒果果看着手中已经变成挂断音的手机,不由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是的,自从这次培训回来,她工作上就一直不在状态,出过好几次差错。
刚好黄英紧接着她去北京参加了第二期培训,现在还没结束。公司里的很多事情便都压在了舒果果的身上,她得全权负责设计部的工作。
原本是该她展露锋芒大显身手的时候,她却偏偏表现得比往常任何一个阶段都要差。
这副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样子,让一向要求严苛对工作精益求精的林云天不生气不冒火才怪。
可是,谁又能理解她心中的苦楚?
她爸爸的事,估计公司里的同事,包括林云天在内,都还不知道吧。她也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知道了……
只是,现在本来就是多事之秋,这份工作她更不能失去。
虽然不算多高薪,但是至少,是她目前自食其力赖以养活自己的资本。
舒果果一边在心底叹着气,一边换好了鞋,匆匆关上门下楼。
膝盖的伤依然隐隐作痛,一动作就特别明显,她也不敢走太快。
其实她的车还在,当初去警局和律师事务所四处求人的时候,她也想过把车卖掉换钱。
只是后来她很快就发现,爸爸这个案子,几乎没有人愿意掺和。她即使拿着钱,也找不到人和地方可以送……
所以,车还是留下了。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手臂和腿都受了伤,显然也不能开车。
最后,舒果果还是搭了一辆的士火速赶到了公司,也顾不得多理会同事们既是惊诧又是关切的询问,拿了设计稿又火速地赶到林云天的办公室。
林云天正坐在办公桌后翻看一沓材料,面色是他一如既往的冷漠和严肃。听到有人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林总,我来了。”说话的时候,舒果果的气还有点儿喘。
不过谢天谢地,现在上班时间刚过不久,应该还不会误事。哪怕腿上有伤,她也是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
“以后不要无故迟到。”林云天漠无表情地说了句,直接切入主题:“设计稿带来了吗?”
“带来了。”舒果果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将手中抱着的设计稿恭敬地放到他的面前:“林总,你还要再看看吗?”
林云天抬起眼眸看了看她,没有伸手去拿设计稿,而是冷然拧紧了眉头:“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