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月并不知道,谢欢会不会答应自己最后的恳求

说完没多久,本就足够虚弱的她,就断了气息。

等到救护车和警车来的时候,乔一勋和秦挽月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谢欢身上带了一身的血,有乔一勋的,也有秦挽月的,她站在警车边,看着救护车把两个人的尸体抬上车带走。

因为现场只有她们三个人,死了两个人,无论如何她们三个都得跟着去一趟警局的。但事实清晰明了,调查之下,警方知道,乔一勋在外出轨,秦挽月是在气愤之余,才杀了乔一勋后又自杀,并且水果刀上只有秦挽月一个人的指纹,和她们三个人的口供

完全一致,这案子基本上就算是定了。

乔一勋和秦挽月的父母都来了。

秦挽月父母俱在,乔一勋那边父亲早逝,只剩下一个母亲。

听闻乔一勋出轨被秦挽月杀了,乔一勋的母亲,当场就昏了过去,赶紧送去了医院。

秦挽月的父母,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个老人家看到秦挽月的尸体时哭得死去活来,恨不得也跟着死了才好。

谢欢和汪湉肖薇就站在医院太平间外面的走廊上,看着这一幕。

肖薇和汪湉都红了眼眶,心里也很难受。

谢欢顿了顿,转头看向汪湉,目光平静的吓人,“湉湉,在乔一勋家里,你拦着我的那一刻,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汪湉愣了下,有些踯躅,“小欢,你……你什么意思啊……”

“没意思。”

谢欢呼了一口气,“有意无意,都不重要了。”

语毕,她就插着兜,朝外面走去。

在秦挽月卧室门口的时候,要不是汪湉拉了她一下,她及时过去,就算救不了秦挽月,说不得也能救了乔一勋。

但也不能排除,汪湉当时是因为害怕,才拉着她的。

并且现在人已经死了,说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

汪湉看着谢欢的背影皱了皱眉,旋即跟了上去。

肖薇没有跟着离开,她还得留下来,照看一下秦挽月的父母。

毕竟秦挽月朋友不多,她算是其中一个,这时候要是走了,秦挽月的父母该多难过?

……

汪湉跟着谢欢出了医院,两个人就直接往家的方向走。

谢欢也没拦车,就这么走着。

汪湉心里有点打鼓,犹豫再三,才主动开口道:“小欢,我当时……不是故意的。”

谢欢嗯了一声,“我说过,不重要。”

“其实……”汪湉斟酌着,解释:“我当时是有点害怕,但我也想着,乔一勋那个渣男,救他干嘛,就……就拉了你一下,但我没想到秦挽月还会再补刀……”

秦挽月最后一刀,真的是突发情况,谁都想不到的。

谢欢了解到汪湉的心思,脚步一顿,回头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也别多想了,人都死了,就算了。”

语毕,谢欢继续往前走着。

汪湉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她总觉得,谢欢没那么平静。

想了一下,也是,两个人都死在谢欢面前,还有一个死在谢欢怀里的。

换做是她,也平静不下来。

对于这件事,汪湉也觉得,自己一念之差,害了乔一勋。

可能如果她当时没有想着,乔一勋是个渣男,有那样的下场是活该的,起码还能救了乔一勋,秦挽月也不至于现在就死。

可,当时当刻之下,她真的没想那么多。

只是替秦挽月和酒吧女不平,想着乔一勋死了也活该。

但真当看到乔一勋死了的时候,她就有点慌了。

眼下谢欢也不说责怪的话,她心里更慌乱。

谢欢却什么都没再说,一路沉默地走着回了家。

刚打开门,她想去洗个澡,换掉身上一身血的衣服,却看到客厅里有人。

连擎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似乎在找电视剧看。

发现谢欢回来,他便看过来,刚想打招呼似的,却看到谢欢身上的血,猛地皱着眉,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她面前。

“这是怎么了?”他打量着谢欢身上的血,发现不是谢欢的,他面色才缓和了一点,“又遇到什么事了?”谢欢将带回来的那两件人皮裙子,扔到沙发上,“就是碰到了个千年老鬼,又撞上了一个渣男,被自己的老婆杀了,他老婆也自尽了,不巧的是,都死在我面前,身上就带

了点血。”

她故作轻松地解释了一下。

但连擎却发现,她面色没那么好。

他就握住谢欢的手,揉了揉她有些发凉的指尖,“你的脸色很不好,没事吧?”

谢欢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我想先去洗个澡。”

“去吧,我去帮你拿换洗衣物。”连擎盯着她看了一秒,没再多问,便转身去了卧室。

谢欢晃了晃脖子,朝身后跟着的汪湉看过去,“你也去洗个澡吧。”

语毕,她就去了浴室放水。

汪湉身上虽然没沾上血,但也觉得今天的事,透着晦气,闻言,便回了楼上去洗澡。

谢欢泡了个热水澡,泡了半个小时,才换上连擎送过来的家居服,从浴室里出来。

连擎顺势拿了吹风机,让她坐在沙发上,给她吹着头发。

谢欢打了个哈欠,似是有点疲倦了,趴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我今天遇到的事,其实挺复杂的。”

听到她忽然开口,连擎嗯了一声,“怎么复杂?”

谢欢把乙弗纯和秦挽月的事儿,一五一十都跟连擎说了。

连擎握住吹风机的手一停,“你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不高兴?”“也谈不上不高兴,也不仅是为了这件事。”谢欢抱着抱枕,“我就是觉得,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对错可言,任何人任何事都这样。秦挽月利用我,在我面前杀了乔一勋的时候,其实我还挺生气的,我感觉她骗了我,可转过头来,我又觉得她挺可怜的,那么要强,那么优秀的一个女人,一步步走到绝境,有自己的欲/望也好,受她人的引诱

也好,还是被逼这样也好,都挺可怜的。”吹风机呼呼的响,连擎的声音,有点低沉,“我还以为,这一件事让你大彻大悟,觉得男人和感情都靠不住,要断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