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彦景深的双手扶住她的纤腰,低低地说:“别闹了,下来。”

“让我来闻闻,有没有女人的味道。”她说着当真俯低身,就像一条漂亮的贵宾犬往他脖子间凑。

一阵清新的香气萦绕在呼吸间,彦景深一颗烦躁的心终于安静下来,他轻轻地推开她胡闹的脑袋,她却张嘴咬住了他的虎口,他忍不住低笑:“你属狗的吗?”

她松开他的手,眯着眼真的学小狗汪汪叫了两声,灯光下清秀的脸庞透着别样的风情。

彦景深好心情地摸乱了她的卷发,“你家里人知道你回来了吗?”

昨天从机场接她回来,她就直接说要住酒店,对于回家提都没提一句。

她从他身上起来,跪坐在边上,撇了撇嘴角:“回家就跟坐牢一样,就我爷爷那老古董。”

“你爷爷?”以彦景深这些年混迹商场的眼力,多少猜出她家境的不寻常。

从昨天到现在,他都没问过她的名字,只有她“彦景深”、“彦景深”地喊他。

他坐起来,身上的西装有点褶皱,一双幽深的眼望着她:“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家去住。”

“哎呀,我说你怎么就跟我老妈一样?”她颇为不耐地嘀咕,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尔后慢慢开过来,她纤细的手指抓住他的衬衫衣领,“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

她眉眼间突然流露出的柔软触动了他深埋在心底的那份悸动,彦景深抬起的手轻抚她的脸颊,她却忽然扑过来,他的薄唇上突然一温,想要去推开她的手伸到半空却改为拥住了她。

豪华的套房卧室里,灯光柔和,两人躺在床上,她靠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衬衫上的纽扣。

“我叫霍苡薇,你记住了,‘采采芣苡,薄言采之’的苡;‘碧脑浮冰,红薇染露’的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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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外面响起了闷雷,简欢睡得并不踏实,额头的发丝被汗水浸湿。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自己跟彦景深小时候追闹的场景,有两人在拉斯维加斯结婚时欣喜又忐忑的样子,也有她躺在产房里艰难生产的画面,雷声把她渐渐从这个混乱的梦境里抽离。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有什么在抚摸自己的脸颊,很温柔很小心,床边像是坐了人,有淡淡的阴影落在她的身上,一道惊雷响起,她彻底清醒过来,随即,房间的灯就亮了。

“吓到了?”彦景深坐在她的床边,眼中是关心,他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汗。

简欢避开他的手,自己拿过纸巾,声音因为突然惊醒有点哑然,“你怎么在这里?”

“经过你房间的时候听到你的声音,我以为你怎么了就进来看看,结果你只是在说梦话。”

简欢发现彦景深还穿着下午的衣服,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风拂过阳台前的纱帘,房间里光线昏暗,除了雷声再无其它。

“你出去吧,我要睡了。”简欢淡淡地下逐客令。

彦景深喉头一动,却没有当即起身,他耷拉着眼皮,视线落在那碎花的被子上,片刻后才起身出去。

简欢转头望着合上的房间,靠在床头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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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景深从简欢的卧室出来,没回房间,而是去了书房。

书房里开着灯,显然他刚才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他坐在椅子上松开领带,办公桌的抽屉还开着,前几天搁在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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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末,简欢早早地起来就拿了昨晚睡觉前收拾的行李离开彦家。

“真的不再住几天了吗?”彦母依依不舍,想要挽留她。

简欢摇头:“知秋明天就回来了,家里有些乱,我要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在派对后叶知秋跟秦时笙又去了三亚晒日光浴,要过几天才回来。

简欢现在这么说无非是想有一个合适的离开借口。

蒋英美不再勉强她,看到彦景深从楼上下来,说:“欢欢要回星语首府,你先开车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