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对做饭算不上擅长,在厨房里待久了开始手忙脚乱,想到刚才那人在门口对自己的使唤,愈加觉得郁闷。

她又不是他家老妈子,至于把自己弄得油头垢面的吗?

厨房门被‘笃笃’叩响,叶知秋回过头,姚烈已经笑吟吟地走过来:“在烧菜呢,要不要我帮忙?”

从洗手间出来顺势一拐就是厨房。

叶知秋没跟他客气,自己也确实忙不过来,她拿着铲子的手指了指旁边那堆芋头:“喏,那个还没削皮。”

姚烈二话不说地扯过小板凳,拿着削皮器跟芋头开始干活。

“你怎么到丰城来了?”削了几个芋头,姚烈扭头,主动开口跟叶知秋搭腔。

叶知秋正在煎鱼,边注意着油锅温度边道:“我的眼睛难受,来这边检查,医生不让我住院就住在小姨家了。”

“我以为医生巴不得你住院呢!”

姚烈的性格直爽,咧嘴笑的时候让叶知秋很有亲切感,她也跟着笑起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说到她喜欢吃的菜,提及笋的时候,姚烈更是说得滔滔不绝:“我家乡的特产就是笋。”

“以后要是有机会,我带你去a市……嘶,怎么这么痒?”

叶知秋闻言低头,瞧着姚烈的手,知道是芋头的缘故,立刻让他站起来把手放到水槽里,她打开水龙头,又倒了醋让他措手:“现在还痒不痒了?”

军人生性敏锐,姚烈察觉到什么,偏头看向门口,讶异:“二哥,你怎么也过来了?”

叶知秋跟着回过头,霍仲骁果然站在门边,这人走路无声无息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的,但她还是立马松开姚烈的手,不动声色地拉开跟姚烈的距离。

霍仲骁没进来,只是对姚烈道:“老高在找你,打牌少个人,让你过去凑数。”

话毕,他径直进了旁边的洗手间,自始至终,目光都没有看向叶知秋。

外头老高已经在喊姚烈的名字,尽管叶知秋说不用了,但姚烈还是忍着手痒替她削好芋头才出去。

……

盛汤时,一不留神,叶知秋打翻了旁边浸着猪腰子的碗,水洒了一地。

她拿着抹布蹲下厨房的面积不大,一碗水差不多失了三分之二的地砖,擦着擦着,跟前突然多了一双拖鞋,她的动作稍滞,静静地等了几秒,那人还是没有挪脚,她索性不去管他脚下的水滩,转而去擦另一边。

直到起身将抹布丢进水槽里,她才听见身后的人开腔:“做了几个菜了?”

不都摆在餐桌上了,自己不会去看吗?

心里这么想的,叶知秋抿了下唇角,转过头倚着流理台,望向霍仲骁深刻的五官轮廓,不痛不痒地说:“小姨父这么问,难道是想要帮我烧菜吗?”

“你想我烧菜?”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变得尤为温柔,还夹带着淡淡的笑意。

一定是自己的幻觉……

叶知秋的脸颊有些发烫,忙回转过身,拿着筷子去戳高压锅里的排骨,嘴里夹枪带棍地说着:“这种保姆的差事当然是我们晚辈来做,怎么能劳驾长辈操手,您还是出去喝喝茶陪人聊天吧。”

霍仲骁没走,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他看着她的身影,过了会才道:“刚才跟姚烈在聊什么,说得那么开心?”

“哦,没聊什么,就随便说说。”她的回答明显漫不经心。

“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叶知秋手上炒菜动作不停:“厨房里没开水,要喝就自己去客厅倒。”

“……”

半晌,她才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叶知秋盯着锅里的猪腰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用锅铲用力戳了几下,不但让她做烧饭婆,现在还想拿她当丫鬟奴役,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还敢不敢更过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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